第二年夏,皇帝下令,宣顾涣为西勤直隶州知州,三日后启程。
正五品的官职,可以说是近几代里升任最快的官员。
可偌大的朝堂之上,无一人提出质疑。
一是顾涣的能力确实出众,让那些光占位子不干实事的官员恨的牙痒痒。毕竟这一年的时间里,顾涣就把十几位这样的人员拉下了马,简直就是鬼见愁。
圣旨下来的时候,那些官员喜的就差放鞭炮庆祝了。赶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回来了。
二就是,那边的城池是真的穷,捞不到油水不说,搞不好还得上战场。又破又危险,根本没人愿意去。
要是顾涣能顶上这个位置,那还能让他们少提心吊胆些。不然就怕哪天皇帝突然下旨,心血来潮把他们调过去,那可就没地儿哭去了。
因为提前就知道这些事,所以顾涣泰然自若地接过圣旨,完全没有给别人看好戏的机会。
下朝后,苏丞相唉声叹气地跟着他回了顾府。到家的第一句话,就是“阿未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苏未拎着衣摆,朝他们跑了过来,俨然是听到下人通传之后,就立马赶来的。
“跑什么跑!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摔倒了怎么办,我们又不会长腿跑。”苏丞相责问道,但话里话外都是对苏未的关心。
自己儿子和顾涣刚成亲的那段日子里,他因为不放心,所以时不时就来转转。
结果呢,基本每一次串门,都能碰到苏未指使顾涣的画面,小到取茶杯、拿鞋子,大到要求顾涣给他讲朝廷政事。
每一样都和他以前看到的不同,偏偏顾涣还护着,不许他教训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
最后,小夫妻的感情越来越好,他倒是成了恶人。
“这不是好长时间没爹了嘛,激动。”苏宁蹿到苏丞相的那边,挽着对方的胳膊撒娇。
“哼,我信了你的鬼话。”苏丞相冷哼一声,但表情还是缓和了下来。
“就是亦谦被远调了,三日后就要离开京城,阿未你想跟着去吗?”
亦谦是顾涣束冠后取的字,还是苏未挑的呢。
“自然是跟着夫君。”苏未想也不想的回答。
苏丞相笑起褶子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就知道夫君夫君,也不想想你爹!”
苏未摸摸鼻子,“我都嫁出去了,自然是跟着夫君啊。”
“行行行,是我多管闲事了,你们自己商量去吧。”说罢,苏丞相就撩起衣袖,背着手走了。
顾涣他们也没有去追,毕竟这种情况过几天就要上演一次,等苏丞相自己安慰好自己就没事了。
没了其他人的阻碍,苏未熟门熟路的靠过去,“夫君,陛下宣的,就是我们当初看的那个地方吗?”
“嗯。”顾涣把苏未固定在腿上,压制住了他挨挨蹭蹭的小动作。
苏未调整好姿势,抬头看他,“三天时间好像有点少唉,我什么都想带着。”
顾涣不语,只是揶揄的瞧着。
“就装在你的神奇小袋子里面好嘛?”
“好不好嘛?”
苏未惯会撒娇,一会儿功夫,顾涣就被喊的缴械投降。
“好好好,只要宝宝能用上的,我们都带着。”到时候找一些箱子伪装一下,没人会知道。
“那我想去里面玩儿,也想吃荔枝和琵琶,还有夫君做的羊肉汤。”苏未趁热打铁,提出了一连串的小要求。
顾涣忽然起身,掂了掂怀了的人,“好呀,只要奖励够大,这些都可以。”
话毕,就直奔主院而去。
今天天气晴朗,又喜得升官之喜,不如再补上一个洞房花烛夜吧!
苏未天真的以为,这次会和以前一样,一路上还催促的不行,手也不老实的这里摸摸那里捏捏。
反正没有他们的传唤,下人不会随便进出主院,他大胆的很。
结果被压在床上,欺负的愈来愈狠时,苏未才惊觉,自己惹上了一头恶狼。
水青色的新衣衫开出了花,随后被无情的抛弃在了床榻边。
破碎的呜咽夹杂着顾涣不太沉稳的声音响起,“没关系的,夫君亲自给你做,做很多漂亮的新衣服。”
为了得逞,顾涣毫不迟疑地许下了诺言。
遮光的窗幔挡住了外面灿烂的光线,也隔开了里面影影绰绰的身形。
这场云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苏未的身体是好了不少,但底子摆在那里,顾涣不敢多要,只是尝了点甜头,就放过了眼神涣散的自家宝宝。
抱着苏未洗过澡后,就又重新回到换了新被褥的床上。
用三天的时间整理好东西之后,苏未也从受寒的痛苦中缓了过来。
“宝宝,真的是最后一顿,我保证。”顾涣端着药碗,坐着床边哄人。
“你今天早上就是这么说的。”苏未抱着被子,幽幽开口。
顾涣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明天就要出发了,舟车劳顿的,可能会是病情反复,咱再喝一碗巩固巩固。”
谁能想到,就因为他那天做清理时,水稍微凉了那么一点点,苏未就中招了。
大不了下次直接去空间,或者就不清理了,反正双儿的身体特殊,可以那样做。
而且他还没试过,有点期待呢!
“你在想什么?”
“在想还有哪些宝宝能用上的东西,不能有遗忘。”顾涣回神,还毫无破绽的吹了吹药汁。
苏未点点头,信了,还乖巧的接过药碗,将那些漆黑的汤水一口闷了。
“来,吃颗糖。”顾涣麻溜地把一颗樱桃味的糖果塞过去。
苏未含着糖,猛吞了几口口水,才把那股苦涩压了下去。
“走吧,我也去瞧瞧。”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最近几年是回不来了。
这处从成亲就待着的院子,苏未还挺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