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被污染的。”温妤指着离自己更近的郑琪琪说。
安旸走过来，提着将郑琪琪绑住的跳绳，把她和那边那个已经没有了脑袋的人扔在一起。
“哎，扔错了！”
安旸刚将人扔过去，温妤突然瞪了他一眼。用眼神骂骂咧咧走向被他扔了的郑琪琪那边。
温妤走到了郑琪琪的身边，将两个穿着同样衣服的“郑琪琪”并排摆好。
就像是摆弄洋娃娃一样，温妤先将有脑袋那个人的头发梳理好，然后分别将两个人的衣服整理好。
温妤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洋娃娃”，正面看完之后，还不忘了看看背面。
但很可惜，没有脑袋的那位，因为流了太多的血，背后的衣服已经分辨不清了。
“啧。”
温妤咂咂嘴，然后转头问身后的安旸：“你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安旸摇摇头，对着温妤不合时宜一笑，说：“不记得，我很难记住除了你以外任何女人的特征。”
“哈？”温妤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佯装没有听懂，惊讶得两条眉毛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了，“你这很不专业啊。”
“但是我确实是没有丢失过任何的嫌疑人。”安旸耸耸肩，看着温妤的背影有些担心，她的精神一直都在紧绷着……
就在这时候，温妤突然伸手到了郑琪琪的脸前，冲着她的人中就用力一掐。
郑琪琪猛地睁开眼，睁眼的动作就像是突然被打开开关一样。
在郑琪琪醒来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没有头女士，也开始有动静了。
温妤将郑琪琪拉远一些，然后双手掐着她的脸，问道：“你是谁？”
郑琪琪缓慢地眨眨眼睛，在她回答温妤之前，没有头女士突然转过了身。
就在没有头女士的身体面对的方向，温妤看见靠在架子边的冯怡已经醒了。
在冯怡身后的架子上，一颗篮球正在悄无声息地往边缘处滚动。
安旸看见了篮球的动静，眼疾脚快地将冯怡踢远了一些，冯怡刚离开，她头上的篮球突然就落了下来。
但是这篮球就像是一个实心球一样，没有弹起的同时，落地的声音也很沉重。
冯怡看见那篮球落在自己刚刚在的位置的时候，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然后开始疯狂地尖叫：“啊啊啊！”
在持续了一分钟的高频率尖叫之后，冯怡终于两眼一翻，晕了。
被震得几乎要心律不齐的温妤在耳边终于清净了之后，转身对着冯怡就是一脚。
安旸看着温妤的小动作，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
冯怡将视线转移回到郑琪琪的身上之后，郑琪琪突然对着温妤笑了。
一直没有分清楚究竟谁是真正郑琪琪的温妤，在看见这个“郑琪琪”的笑容之后，马上就明白了，没有头女士才是真正的郑琪琪，而这个长着郑琪琪脸的人，其实是一直没有出现的吴柳。
虽然不知道冯怡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她们交换了脸，但现在的情况开始变得棘手了。
因为没有头女士的身后也开始出现黑雾了。
换句话说，不管是假的郑琪琪（吴柳），还是没有头女士（郑琪琪），都是已经被污染的了。
温妤站起身，面对不能处置的情况，温妤选择让它先静置一会儿，万一冷静之后就会出现转机呢。
果然温妤的运气是不错的。
在她站起来没多久，没有头女士（郑琪琪）的身体突然开始扭曲了。
她所有还在身上的关节开始不自然地活动，骨头像是突然开始增生一样，关节处都鼓了出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身体上所有的关节，都开始往不同方向活动。
“噼里啪啦”一阵响之后，她脖子的断口处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温妤下意识后退几步，一直在她身边观察没有头女士（郑琪琪）状况的安旸单手扶住温妤的肩膀，确认她站稳了之后，安旸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没有头女士（郑琪琪）身上。
就在这时候，伸出脖子的手猛地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细长的眼睛，像是狐狸一样的眼睛。
温妤稍微走近一些，就看见这只狐狸眼睛的后面，支撑它的是七节伸长的颈骨。
温妤看着狐狸眼睛觉得有些眼熟，试探着问道：“伍同学？”
狐狸眼睛对着她眨眨，然后温妤就觉得自己的脚边被什么撞了一下。
低头的时候，就看见在自己脚边的是刚才莫名落下的篮球。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这个篮球竟然张开了一个小口子，就像是长了一张嘴一样，说：“果然你们没有让我失望。”
“什么意思？”
“在同时进行的这么多实验中，只有你们是在我计划的时间中，找到了关键的线索的人。”
“关键的线索？”
狐狸眼睛转变方向看着安旸手中的相框，说：“你们看见的相框，就是在二十年前的这一天，成功举办的经济大会的合影留念。”
温妤将安旸手里的相框拿过来，在她拿到了相框的瞬间，温妤手中的相框突然就莫名晃动了一下。
温妤将相框扔到地上，在落地的一瞬间，相框瞬间就炸开了。
温妤躲闪不及，被溅出来的玻璃碎片划破了手背。
安旸看见她手背上细密的血珠渗出来的时候，眼神瞬间就暗了。
温妤感受到自己身后依然出现的低气压，反手按住了他，说：“没事，相框里面好像是有东西。”
尽管已经这样说了，但是温妤依旧能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安旸并没有放松情绪。
温妤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将照片捡起来。
在这张合影的后面，写着前面对应每个人的名字。
温妤先将后面的人名记住，然后将正面的人脸和已经储存在记忆中的人名一一对应，很快，她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在整张合影中，都没有一个人拿着有关于“校园体育竞技大会”的东西，所有人都是两手空空，也没有奖牌之类的。
或许是感受到了温妤的疑惑，狐狸眼睛解释道：“这张是结束之后，学生会干部和老师们的合影。”
如此，温妤就能明白照片上其中一些人的肢体语言了。
温妤抬眼看着狐狸眼睛，说：“你喜欢这个叫郑菲菲的女生。”
温妤虽然是在问他，但是她的语气却是陈述语气。
狐狸眼睛微微闭上，温妤脚边的篮球撞了撞的她的鞋，然后温妤就听见他轻声说：“是，那时候，我是喜欢她的。”
“但在这张照片上，喜欢她的人不只是你一人，还有另一个人。”
“喜欢她的人很多，当年，甚至有些年轻的实习老师都对她青睐有加。”
“不，我说的是像你一样，敢明目张胆，在这张合影中喜欢她，同时还在仇恨你的人。”
“谁？”
“王士。”
“呵……”
“怎么，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你说的，同时我也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就是在觉得有些可笑，你这样一个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东西，我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看出来。”
“但是你已经处理完了他。”
“是的。”
“那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的呢？”
“真相，我需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