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将苏锦绣拿下,所有刑具轮番上了一遍。
苏锦绣吃痛不已,却也只是呼痛几声,并没求饶。
要不是苏锦绣跟他们作对,他还真要高看苏锦绣几分。
一个小丫头,骨头倒是硬得很。
月上中天,苏锦绣似是挨不住疼,嘴里终于吐出几个字。
“城南,磨坊……”
城南磨房不下十座,却不知道是哪一座?
本想再问,苏锦绣却已经昏死过去。
他赶紧将苏锦绣关进大牢,去找孙明兴汇报此事。
孙明兴略一思索,敲了敲桌。
“所有人,去城南搜寻磨坊。
就是将那些个磨坊翻过来,也要找到我要的东西。”
张县令领命离去,将城中所有人集结起来,全都去了城南磨坊。
苏锦绣躺在冰冷的牢房里,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慢慢抬手,将指尖含在嘴里。
清甜甘冽的灵泉水涌入喉间,犹如甘霖入旱田。
喝完所有灵泉水,身上的伤渐渐好转。
断掉的骨头,也没那么疼了。
她撑着身体坐起身,靠在墙边。
低头看了看指尖,这算是因祸得福?
本来只得一小杯的灵泉,如今宛若泉眼一般。
灵泉随取随用,不用限制。
只盼着如今这般,能替王九那边多争取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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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雨一直听着外头的动静,生怕被人寻上门。
天黑后,外头的动静渐渐小了下去。
人声都奔着城南方向过去,他们这处暂时安全下来。
他知道,苏锦绣成功将人引开了。
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忧心苏锦绣的情况。
不管他们能不能在城南找到想要的东西,接下来苏锦绣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趁着郎中给王九下针的功夫,他叫出自己的暗卫。
命令他们立马出城,去寻睿王的下落。
也是多亏苏锦绣引开城中搜寻的人,才让他的人得以轻易出城。
只盼着苏锦绣能再挨一些时间,要么等睿王来,要么等“王九”醒。
回到房间,见王九仍旧昏睡不醒。
他皱起眉头,叹息一声。
“你可得快些好起来,不然,苏锦绣就真的没命了。”
王九的手,微微一动。
第二天一早,张县令跟一众人等熬的面黑眼花。
却连账本的影子都没见着,不由恼怒。
回到县衙回禀了孙明兴,他也明白过来。
“好个黄毛丫头,居然被她戏耍了一番。
继续用刑,我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硬。
还是那些,刑具硬。”
张县令顾不得休息,又去了牢房。
将苏锦绣提溜出来,继续用刑。
他发现才过一晚,苏锦绣的伤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这叫他大为不解,寻思着是不是昨儿个下手轻了?
今儿个,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要从苏锦绣嘴里掏出有用的话。
依旧是一番折腾,可这回,苏锦绣连呼痛声都没有。
挨了两个时辰后,便彻底昏死过去。
听着气息微弱,张县令也不敢继续折腾。
只能先让人关进大牢,让她缓缓。
孙明兴觉得,苏锦绣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城南磨房。
账本肯定与这有关,想了想,昨儿个是在城南寻的。
今儿个,便去城北寻一寻。
张县令得令,又将城北翻找了一遍。
一夜到天明,依旧一无所获。
累了两天头昏眼花的张县令回到县衙,彻底怒了。
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从苏锦绣嘴里得到有用的话。
不然,不是苏锦绣死,就是他死。
他将人拖出大牢,绑上刑柱,正待动手。
忽然,听见外头的人禀告。
“大人,睿王来了。
就在城门口,非要让我们开城门。”
听说睿王去而复返,张县令胆儿都没了。
“没跟他说,如今城中疫病蔓延?
让他走,这时候来添什么乱?”
外头的人一脸无奈:“说了,可睿王说,不管城中有什么,他如今都要进城。
若我们不开城门,他便硬闯进来。”
张县令骂骂咧咧,扔了刑具,赶紧去找孙明兴。
“一个两个的,真特么会挑时候添乱。”
孙明兴听说睿王回来,半分不见惊慌。
“苏锦绣还是没交出账本?”
张县令无奈点头,抹了把汗。
“那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骨头硬的很。
如今睿王来了,肯定会寻她。
到时候,咱们怎么交代?
还有这封城的事,又该如何糊弄过去?
下官实在不知,请大人明示。”
孙明兴起身,擦了把手。
“睿王要进城,便让他进。
城中有疫病的消息传出去,是他非要进城。
至于进城后的说辞,那就更好办了。
他那么大的年纪,舟车劳顿了一路。
染上疫病不治而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张县令听到孙明兴这话,张大了嘴。
“大,大人,那可是王爷。
当真,说杀,就杀?”
孙明兴一脚踹开张县令,没好气道。
“一个摄政王也是杀,多他一个老东西又有什么区别?
等人进城,你设法让他跟苏锦绣见一面。
苏锦绣信任他,不肯交给我们的东西。
肯定会,交给他。”
得了这般明示,张县令自然明白该如何做。
虽说是冒险了些,可他不做,死的就是他。
他带人来到城门,将萧睿迎进门。
萧睿看着像是匆忙赶来,连马车都没坐。
只带了数十人进城,倒也不是什么威胁。
“张大人,本王才离开婺城几天。
怎的,城中便成了这般模样?”
萧睿环顾一圈,见街上关门闭户,连个路人都没有,察觉到了什么。
张县令一脸无奈,与萧睿缓缓前行,想将人带回县衙。
“王爷不知,城中流民太多。
带来瘟疫,下官怕疫病传播开。
不得不封了城门,若不是王爷非要进城,下官也不敢冒死让王爷进来。”
萧睿自然不信这套说辞,骑着马直奔如意酒楼。
“你们的事,本王待会儿再过问。
现在本王,先去一趟如意酒楼。
你与孙大人,去县衙等着本王。”
如今人在城中,张县令也不怕他生出什么事端。
便也没派人跟着,由着萧睿去了。
萧睿来到如意酒楼,飞身下马。
“人呢?萧景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