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来财点头,冲那些人抬了抬下巴。
“交给你们了,别便宜他们。”
说完,他赶紧抱着杨娇娇跟苏锦绣出了门。
苏锦绣带着他们回到悦己,惊醒的王双喜听到动静赶过来。
见这架势,也知道不好,赶紧叫来郎中。
“我去烧热水,苏掌柜若害怕就在外头等着。”
苏锦绣摇头,推门而入。
“我不害怕。”
进门后,她将所有灵泉挤出来,全部让杨娇娇喝下去。
杨娇娇已经失了神志,只知道大声喊痛。
郎中进门后,给杨娇娇诊过脉,下了金针止血。
成效不大,关键是孩子一直没下来。
“还是得寻个稳婆,我虽是郎中。
可,可也没给人接过生……”
杨来财一个男人,自然不好进产房。
只能焦急在外头踱步,听着里头一声声哀唤,心都要碎了。
王双喜捧着热水进门,给杨娇娇擦洗血迹。
听郎中这般说,也急了。
“强子,快去请稳婆。”
李强应了一声,赶紧出门。
苏锦绣看着杨娇娇身下的血越来越多,叫唤的力气越来越小。
心道不好,只怕是等不及稳婆来了。
“双喜婶子,郎中,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两人看了一眼杨娇娇,都无声的摇了摇头。
“孩子不出来,血止不住。
憋久了,三个都救不了。
若想法子将孩子取出来,或许还能救她一命。”
本来昏迷的杨娇娇,这会儿忽然暴起力气,大声道。
“救,孩子,救我的孩子。”
外头的杨来财听到这声,捂着脸双膝跪地。
“娇娇儿啊,爹也只要自己的孩子啊……”
双肩颤抖,无声大哭起来。
一直站在外头的乞丐婆婆看着他这般,无奈叹了口气。
“罢了,该来的总会来。
造了那么多孽,也该积积德了。”
乞丐婆婆挽起袖子进了门,有条不紊吩咐起来。
“郎中取些麻沸散过来,剪刀给我。
绷带热水,只管往里头送。”
两人一听,也不敢多问,赶紧去忙活了。
苏锦绣在一旁不敢离开,小心翼翼问道。
“婆婆,你有把握,救下他们母子三人吗?”
“我接生的没有一万也有九千,我若没法子,就没人有法子了。”
说话的功夫,王双喜将老婆婆要的东西送过来。
老婆婆给杨娇娇服下些麻沸散,又将剪刀烫过。
咔嚓两声,剪开杨娇娇的产道。
许是喝了麻沸散,杨娇娇并没有喊疼。
老婆婆扔了剪刀,按着她的肚子用力转了几下。
接着,示意王双喜在下头帮忙。
“看看,应该已经能看到头了。
我推,你拉,轻缓些。”
随着一推一拉,像是变戏法一样。
一个血糊糊的娃儿便拉了出来,是个男孩。
只是浑身青紫,没有哭。
老婆婆忙着推下一个娃,没空顾这么多。
“拍拍他。”
王双喜手足无措:“拍,拍哪儿?”
苏锦绣赶紧抱过娃儿,用力拍了拍他的脚心。
娃儿吃痛,哇哇大哭起来。
青紫的身体,也渐渐有了血色。
苏锦绣将娃儿包起,放到一旁。
第二个娃儿也推了出来,是个小姑娘。
比她哥瘦小一些,秀秀气气哭了两声。
待两个娃儿都包好,杨娇娇却还没醒。
老婆婆看了眼她身下,眉头皱起。
“不好,产程太长,她大出血了。
快,让郎中来止血。”
王双喜赶紧叫朗中进来,苏锦绣也上前将指尖放进杨娇娇嘴里。
灵泉断断续续,挤进杨娇娇嘴里。
忙碌了一夜,直到天光破晓。
杨娇娇的血才止住,郎中累瘫在地,连连感叹。
“失了这么多血,如今可算是止住了。
这位夫人福气好,大难之后就有大福享了。”
他没说出口,一般人失了这么多血,早就一命呜呼了。
见杨娇娇情况稳定了,苏锦绣也松了一口气。
让王双喜跟婆婆还有郎中去休息,自己在边上照顾杨娇娇。
给她擦完身子换好衣服,将房中的血污都收拾干净。
赶紧开门,让在外头守了一夜的杨来财进来。
“伯父,娇娇姐没事了。”
杨来财双眼通红,几步走到床边。
看着酣然入睡的杨娇娇,可算是放了心。
“还好,好。”
一扭头,瞥见边上两个小家伙,不由皱眉。
“没我家娇娇小时候好看,一看就是随了那狗东西。”
杨娇娇缓缓睁开眼,握住杨来财的手。
“爹,这两个孩子,你给取名。
往后,我们娘三,就跟着爹过活了。
爹可,不许嫌弃我们。”
杨来财拍了拍杨娇娇的手,抹了把泪。
“你爹什么都不多,就银子多。
甭说你们娘三,就是再来三个,也养得起。
你只管好生休息,一切有爹在……”
苏锦绣见他们父女团聚,这般温情。
悄无声息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时,脚下一个趔趄。
险些没站稳,她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估摸着,应该是灵泉用的太过的缘故。
李强刚好回来,瞥见苏锦绣这般,赶紧上前。
“苏掌柜,你没事吧?”
苏锦绣摇了摇头,扶着墙壁慢慢往前走。
“我无事,稳婆没找到?”
李强内疚的低下头:“嗯,跑遍了整个德城。
没一个稳婆,敢出门。”
苏锦绣点头:“早该想到,他们肯定会有后手。
还好有婆婆在,如今没事了。
你也回去休息会儿,今儿个,悦己歇一天业。”
李强走后,苏锦绣回到房间。
扑倒床上,连鞋都没脱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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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宁府已经一片狼藉。
昨儿个杨来财那些个兄弟,将杨昭昭的嫁妆搬走不算。
还将府中打砸一通,可恨宁无意自己就是县令。
出了这档子事,却不敢去告官。
只能吃下暗亏,心中期盼。
杨娇娇最好能一尸三命,这样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城中稳婆早就被宁康氏打过招呼,不许给杨娇娇接生。
等了一夜,本以为能等到杨娇娇的死讯。
却听说,杨娇娇他们母子平安?
这可叫宁无意气坏了,他咬牙将事情捋顺。
发现一切,都是从苏锦绣跟杨娇娇相识就变了。
先是稀里糊涂被杨娇娇捉奸,然后又被杨来财找上门。
这一切,都是苏锦绣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