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和顾昔衍已经走出了暗室，却能听到里面传来闷闷的哭声，听起来哭的那个人痛苦不已。
苏满有些惊讶。
顾总，一个阴晴不定，曾经掌握过Z国经济命脉的大总裁，他耍赖耍泼，苏满都能理解。
但是现在，居然哭得这么惨？
苏满起了恻隐之心，抬头去看顾昔衍，发现他也在看着她。
“顾总和顾夫人，他们......”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顾昔衍冷冷地，不带一丝情感地说，仿佛说的是别人家的父母。
戴上九幽玉的顾昔衍，少了几分野性，但是整个人还是跟苏满印象中的清冷少年相差甚远。
按照顾霖锋的说法，刚才那个看起来分分钟失控的顾昔衍才是他原本的模样么？
容貌清冷且俊朗不凡，野性十足，有无比暴戾的坏脾气，要么不开口，开口就是让人滚，这样的少年？
对他喜欢的人，有蚀骨的深情，这样的顾昔衍，其实，苏满也是喜欢的。
不管他是什么样子，她都会喜欢的吧？
“这里好像很不一样。”顾昔衍并不想跟苏满继续说顾霖锋和顾夫人的事情，他换了个话题，转移苏满的注意力。
苏满也早就发现周围的情况不一样了，“是不一样，我记得原本的暗室门口多少有些现代化的东西，但是现在这个暗室外面的装修却比较古老。”
“我们再到别墅外面去看看？”
顾昔衍提议，苏满点头答应。
两人就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留在暗室的顾霖锋，还搂着顾夫人，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闷声哭泣，苦苦哀求。
顾夫人一脸嫌弃，但是却没有推开他，“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顾霖锋没有说话，他把顾夫人抱得更紧了。
老婆都没了，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见一面，连她冰冰冷冷的时候，他都抱了十几年，他顾霖锋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这才是天大的笑话。
“恬恬，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跟你在一起！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顾霖锋说出声的话，带着哽咽。
“白恬晶已经死了，顾霖锋。”顾夫人好心提醒他。
“我不管！恬恬，不管你是什么，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恬恬，你别想再摆脱我！”
顾霖锋哽咽的声音，已经开始耍赖。
“没用的。”
“别对我这么残忍，恬恬。”
“顾霖锋，你讲点道理。属于白恬晶的那一世已经结束了。有些事情，每个人一生中只能选择一次，你当初做了选择，就不能反悔的。”
“我选错了，恬恬，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顾夫人不耐烦地说，“顾霖锋，白恬晶已经死了，你要我说几遍？”
“恬恬，求你别骗我，别再丢下我一个人，我会疯的。”
“顾霖锋，我已经不是白恬晶，你疯不疯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霖锋看来是真的发疯了，紧紧捆着顾夫人，嘴唇凶残无比地咬上去，还把顾夫人往软床压去。
“恬恬老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
顾夫人无语了，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她用力想挣脱顾霖锋的禁锢，结果却发现没有用？！
这不可能！
顾夫人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从武力值来看，在这个空间里，如今的顾霖锋是比不上顾夫人的。
但是面对顾霖锋，顾夫人却有力使不上的感觉。
明明，之前顾夫人还一脚踢开了顾霖锋。
顾夫人回想了一下，问题出在刚才顾霖锋咬上来的唇？
“顾霖锋，你做了什么？！”
“老婆，还没做呢，现在才刚刚开始。”
“……”
顾夫人要说的话，都被咬掉了。
顾霖锋是真的在咬，一下子温柔地，一下子又疯狂地。
爱恨交织，疯魔多年，顾霖锋对顾夫人的感情早就不知道酿成什么样子。
爱而不得，深入骨髓，恨意滋长，疯狂反噬。
“顾霖锋，到现在你还要欺负我吗？！”
顾夫人趁顾霖锋放开她，让她呼吸的档口，冷冷地说。
顾霖锋根本不管，没过几秒，又咬了上来。
情到深处，顾霖锋还拿出一把匕首递给顾夫人，“恬恬老婆，你要是真的恨我，就拿它狠狠地刺穿我的心脏，我顾霖锋咎由自取，绝对没有半点怨言。”
“……”
顾夫人握着匕首气到了极点，“顾霖锋！这招你还没用腻吗？！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么傻？！”
顾霖锋不管，他沉溺在顾夫人的温润之中。这样的温度他盼了十几年，早就想她想到发疯。
“顾霖锋，你以为我不敢么？！”顾夫人吐息不稳，她已经气炸。
顾霖锋一副牡丹花下死，就算死也不后悔的决绝表情，“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手里，死在你身上。”
顾夫人一个用力，“噗嗤”，利刃刺破胸膛的声音在暗室回响。
顾霖锋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他只是紧紧皱了皱眉，但却根本没有停下来。
顾夫人接着下了第二刀。
顾霖锋还是没有停。
捅刀子都没用，顾夫人干脆把匕首往旁边一丢，幽怨且无奈地喊出了一声，“阿锋……”
顾霖锋眼底的血色更深，人变得更加疯狂了。
“阿锋……我们讲点道理，嗯？”顾夫人的尾音都拖得有些软软糯糯的，跟之前的冷大相径庭。
“不讲！”顾霖锋断然拒绝，“讲道理能得到你么？！不能！”
顾霖锋又是一个发狠，顾夫人在心里暗骂，这个疯子！
此时，顾霖锋被匕首刺伤的两处伤口不停地往外流血，他脸色都开始苍白无比，却依然没有停下来。
顾夫人怒了，“顾霖锋，你想流血到死吗？！”
顾霖锋疯狂地笑了出来，“有何不可！反正你都要离开我！”
顾夫人气到极致，反而不气了。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把手指放到嘴里，用力咬破，鲜血流出，染红了她原本就鲜红的唇。
顾夫人把滴出来的血，滴到顾霖锋的伤口上，顾霖锋往外冒的血立马止住了。
顾夫人温柔又无奈地对顾霖锋说，“活着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