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的白泽协着满身风月进入大殿,显得异常醒目。
见到白泽,青芜就开始挣扎起来。
又是一阵无力感,她的力气在帝修面前完全不够看。
进来的白泽看到榻上的情形时也愣了愣。
有些不确定的唤了一声,“阿芜?”
青芜疯狂点头,“是我是我,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呀。”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与其问他,还不如问我来的方便,我的夫人。”
青芜更懵了,立刻反驳道,“什么夫人,你想女人想疯了吧,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乱说话。”
虽然知道身后很有可能不是帝修,但是澄清是很有必要的。
白泽显然也看出了问题,他的目光落到了青芜身上,“那块玉不简单,我们现在在玉中世界。”
“介于虚实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由玉主操控,在这里玉主的力量会被无限放大,他就是主宰。”
这样看来,他们不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吗。
不行!师父身负重任,万万不可出事。
至于自己,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也不想死,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身后的帝修起身,揽着青芜纤细的腰身,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距离白泽一丈远的地方。
“白泽,就算我们平常不对付,但你是青芜的师父,今日又是我和青芜成亲的日子,我不杀你,你也别来捣乱,喝上几杯喜酒,自行离去便是。”
青芜听到这话,脸上还算是淡定的表情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谜一般的设定呀。
白泽皱眉继续道,“能有这种能力的法器,想来便是魔尊手中至宝浮屠玉了,要想出去,除非找到帝修除掉他,或者是走完这条他布下的路。”
第一种方法完全不用考虑。
青芜点头,心间不禁一跳,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山神,他怎么就将这般宝物轻易给了自己呢。
身后的帝修被无视了一个彻底,脸色沉了又沉。
当着他的面,两人都敢这般,黑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还是杀掉,永绝后患的好。
帝修松开青芜,挡在了两人之间,挥了挥袖,一道肉眼可见的结界就将青芜围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魔界,那边永远留下吧。”
白泽的眼中带着凝重,显然打架并不是一个好方法。
消耗的是自己罢了。
杀死眼前这个帝修分身,根本没用。
可是帝修才不管白泽在想什么吗。
直接出招,招招凌厉,都冲着白泽的要害打去。
白泽只能招架,他并没有与帝修硬碰硬,而是一直在躲避帝修的杀招。
没过几招,帝修就有些不耐烦了,不屑的开口道,“本以为你身为天界第一人,能有几分本事的,没想到也是只会逃命的懦夫。”
白泽也不恼,还是时刻注意帝修的招式。
青芜先前试过,这结界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撼动的。
所以她现在只能在结界中,看着外面那道白色的残影,眼中满是担忧。
帝修不经意一瞥,就见到青芜这样,黑眸中浮现出怒气。
下一刻他就在结界面前站定,双手开始结印。
那些一开始还在殿中的魔族侍卫,下一刻一脸惊恐。
皆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退出殿内。
看得出来,他们的尊主是真的生气了,虚无之界笼罩范围内,无一人可生还!
青芜还不是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映入眼帘的那抹红,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了。
眼前只剩沉沉的黑暗,比最深的暗夜还要无光。
随后青芜听到了一声声极为凄厉的叫喊声,发生在一瞬之间。
若不是能确切的感受到那叫声中带着的痛苦,青芜都会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死亡来的太快了。
青芜的心都凉了半截,师父不会出事吧。
白泽现在确实是很麻烦,以他的修为在这里面,都只能做到勉强视物。
这片黑暗就像是一片沼泽,把白泽困在其中,行动及其的困难。
但是帝修却是更加如鱼得水,仿佛化身黑暗,让人根本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
不过很显然,帝修并不想逗弄白泽,只想除掉他。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白泽只能依靠对危险的感知,躲过一次又一次致命的攻击。
再这样下去,白泽丧命是迟早的事情。
青芜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片黑暗,终于开口了,“帝修,你这算是怎么回事,是觉得自己比不上他,所以想要在这里,在你的地盘上面除掉他吗。”
除了他们交手时发出的猎猎风声,在没有其他什么声音。
青芜抿唇接着道,“你是魔尊,法力无边,被那些神仙封印了千万年,法力一定有损,但如今天界的实力也大不如前,
你若是在这里草草结果了白泽这个还算有些实力的上神,那等他日破封而出,六界再无人有资格做你的敌手时,你难道不会觉得无趣吗?”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本以为这次还是得不到回应时,一声充满魅惑的低笑传来。
“小山神,你也说了,这个白泽几分实力,可以做我的敌手,那我又为何要将自己的敌手放走,好让他日后对付我呢。”
肯说话就好,看来自己赌的是对的,帝修这个人行事向来随性。
若是能让他提起兴趣,他才不会管你将来对自己会不会有威胁呢。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生死,或者说他是死不了。
“他的实力如何,日后对你是否有威胁,这些你真的在意吗?”
“上万年的无聊日子你都走过来了,确定不在自己出来后找找乐子。”
青芜在心里默默道歉,师父对不起了,为了我们两个宝贵的性命,也只能这么说了。
“为了让这个乐子持续的长久一些,你也不能让我师父现在就死在这里。”
青芜屏息,现在他们的生死就看这一句话了。
“呵呵,也是,这么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有些事还没有让你看到呢。”
帝修的话音刚落,周围的黑暗便如潮水般褪去,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那抹暗红。
他站着没有动弹,青芜往旁边挪了挪,急切想要看看自己师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不远处正是白泽,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即使是极力遮掩,嘴角溢出的一丝猩红还是明明白白告诉青芜,他受伤了。
心间一痛,她一边用力拍着结界,一边朝着白泽喊道,“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说到最后,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白泽看向青芜,神色有些复杂,但是见她如此着急,他还是朝她露出了一抹笑,温声道,“我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