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手掌轻触它头上的两只角，冰冰凉凉的像极了冬日的冰凌。
然后是白色的眼睛，好奇的道：“为何它的眼睛会是白色的呢？”
冷月寒解释道：“因为它的眼睛里承载了所有魂魄的记忆。”
月上想了想道：“是因为那些记忆里有太多的喜怒哀乐，所以连它也无法承受，对吗？”
冷月寒点头。
月上怜惜的轻触着噬魂兽的眼睛，几千万的时间，它这双眼不知道承载了多少人的记忆。
一定很痛苦吧，所以才会选择归于初心，让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想法，噬魂兽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
冷月寒眸中闪过一抹诧异，柔声道：“它很喜欢你。”
要知道噬魂兽从未对人如此过，即便是他也是因为畏惧，才会那般乖巧。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噬魂兽如此温顺的一面。
“我也很喜欢你！”月上唇角微扬，甜甜的笑着道。
噬魂兽越发的温顺，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在不办正事我会不喜欢你的。”巧巧淡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们是来办事的，不是来看这两人秀恩爱的。
月上嘻嘻一笑放开了噬魂兽，随着巧巧招手，“你来，看看它会不会喜欢你。”
巧巧没理她，转身对着被韩厉扶着的秦玉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秦玉心中已经明白，他们带他来这里的原因了，“我要见玉楼。”
冷月寒挥手，两道身影显出身形。
一黑一白，一男一女。
“参见主上！”两人躬身施礼，齐声对着冷月寒道。
“白素、黑素，将玉楼带上来。”冷月寒声音清冷带着一股威慑之力。
白素、黑素齐声应是，退了下去。
月上问道：“这两人就是掌管噬魂殿的使者？”
冷月寒点头，“是，这里的所有魂魄都由他们看管。”
月上心道原来这就是人界传言的黑白无常啊。
不过不想人界传言的那般恐怖，这两人除了神情冷漠些，样貌是极养眼的。
尤其是白素容颜清丽如冬日的雪莲，干净纯粹。
不多时，两人带着一个白玉的瓷瓶回来了。
白素将白玉瓷瓶打开，一道白色的烟雾从瓶中升腾而出，很快落地化成人形。
“玉楼！”秦玉声音微颤的喊道。
玉楼似乎有些愣怔，缓了缓才反应过来，“秦玉，你、你好些了吗？”
她跟了一路，自然知道巧巧救治他的事。
原本以为可以一直陪着他，谁知刚进紫樊城就被韩厉送到了噬魂殿。
“嗯！”秦玉低声应了，视线紧紧落在她脸上，眸色深深满是痛苦，“你……都是我害了你！”
玉楼眼泪滚落，唇角勾起一抹轻柔的笑意，“和你无关，是我无能罢了。你不要自责，我、我这样很好了。”
“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我这就陪你！”秦玉说完挥掌击向自己的额间。
“不要……”玉楼惊呼的就要冲过去，可她刚死魂魄还很虚弱，根本就无法成形，直接穿过了秦玉的身体。
“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之前月上曾叮嘱过韩厉，所以他早有准备，挥手挡开了秦玉的手。
秦玉刚刚是拼尽了所以的力气，将灵力归于手掌。此时被韩厉卸掉了力气，再也支撑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这是何苦。”玉楼哭着说道，“如此对我甚好，总归死解脱了。秦玉，你不必自责的。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是我害了你。”秦玉声音虚弱的道。
“其实你可以救她的。”月上缓缓道，“只看玉楼在你心里都有多重要了。”
“你、你什么意思？”秦玉眼神带着急切，望向了月上。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救与不救就在你一念之间了。”月上望向了一旁的噬魂兽。
秦玉眸底闪过一抹纠结，最终咬牙道：“我不知道你是何意。”
“呵，玉楼，你一心赴死，为了这么一个负心的男人值得吗？”月上嗤笑一声，说道。
秦玉的脸瞬间惨白一片，“不是的，玉楼，我……”
玉楼摇了摇头，打断了他，“没关系，我明白的。早在我答应你那件事的时候，就明白的。所以，这是最好的结局，我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我……”秦玉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指甲刺进了掌心的肉里，却比不上他此刻心里的痛。
“懦夫！”巧巧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连自己的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竟然还要维护杀害玉楼的人。
这世上怎么还会怎么蠢的人。
‘懦夫’两个字深深刺进秦玉的心里，他双目通红，愤声喊道：“我不是，我不是懦夫，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可你却连给玉楼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不是懦夫是什么？”月上声音沉沉的道。
秦玉神情有了片刻的愣滞，随即凄然一笑，“报仇？我从出生起就已经立下的誓言又如何能违背，她要我死我只能死，我又拿什么报仇？”
从出生起就立下的誓言？
月上听到这里一愣，心里的某种猜测越发的强烈，脱口而出，“风语还活着？”
秦玉听到她的话，瞳孔猛地收缩，脸色越发的白了。
月上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如果风语还活着那么所有的事就说的通了。
她曾是瑜漫清风的原主，掌管着灵昱族，修为仅次于神君舅舅，如果是她自然有能力策划这些事情，也有能力让那些神界的人臣服为她效力。
否则，单是自己的身份，那些人觊觎爹娘和舅舅也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有了足够的依靠，他们自然就敢了。
况且应该还有很多秦玉这样的人，忌惮她的力量，不敢不从。
风语，当年爹娘之所以会经历轮回的磨难也是被她所害，既然她还活着，那么这个仇就由她来报吧。
娘亲心软，她可不会。
更何况，她设计陷害了自己这么多次，她又怎么会放过她。
月上冷冷一笑，视线冰寒的落在秦玉身上，“你立下誓言是为了守护扶摇九天，不是什么风语。如果你如此是非不分，那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