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再见
月上的意思很明显,你们如果再敢动些歪心思,她见了国师自然会如实相告。就算她入不了国师的眼,国师也不会再留这样的人伺候了。
绿意恨恨的望着她,片刻后神色缓和下来,“之前都是误会,还请月姑娘多多担待一二。”
月上淡淡的道:“担待一二还可以,多了我可就担待不起了。”
绿意脸色一僵,扯了扯嘴角,“月姑娘初来,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和紫生一定会尽力办到的。”
月上语调微扬,“哦?是么?那我就不客气了,这床太硬了我睡不惯,被面太粗糙,桌椅太简陋,哦,还有这茶杯质地太差了。还有,我喝的水必须是山间清泉的泉眼之水,茶必须是新采的嫩芽,吃的东西必须要经过十六道工序,菜色精致色泽明亮看着就让人有食欲,嗯,当然,味道也必须要……”
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紫生再也忍不住,愤声道:“你怎么不上天呢,你算什么……”
‘啪’她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掌风落在她的脸上,紫生的话硬生生停了下来,神情错愕迷茫,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手捂着红肿的脸,哭声道:“你你你竟敢打我。”
月上坐在椅子上,抖了抖袖子,慢悠悠的道:“紫生姑娘可不要冤枉我,我好生生的坐在这里,你那只眼睛看到是我打你了?”
紫生愣了一下,怒声道:“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会是绿意姐姐么?”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绿意惊呼一声,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紫生的脸上。
声音清脆同刚刚的一样。
月上声音认真的道:“原来还真是绿意姑娘啊。”
紫生已经傻了眼,一脸难以置信,“绿意,你……”
绿意也慌了神,愤怒的望向月上,“不是我,紫生真的不是我,是她,一定是她用了什么妖法,一定是她。”
月上嗤笑,“绿意姑娘,颠倒黑白也要看看情况,你不会真拿紫生姑娘当傻子吧。”
紫生脸色顿时十分难堪,“绿意,你难道还因为昨天的事记恨我?”
绿意也恼道:“她说什么你便信了么?明明就是她施了妖法陷害我。”
紫生冷笑一声,挥手一巴掌打在绿意的脸上,看着绿意红肿的脸,淡淡的道:“是月姑娘陷害我的。”
绿意快要被气疯了,挥手就想打过去,紫生瞪着眼睛嗤笑道:“难道这也是月姑娘的妖法?”
“你……”绿意愤恨的将手收回,恨声道:“你个蠢货,上了人家的当还不知道。”
紫生冷笑一声,“谁是蠢货还不一定,你不就是被国师宠幸了一晚么,那都是多久的事了,恐怕国师早就忘了你是谁了吧。到现在你还耀武扬威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做给谁看啊。”
绿意气得恨不得撕了她的嘴,伸手指着她,“好、好,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可我至少被宠幸过,你呢?整天悲春伤秋的做出这幅可怜的样子,也没见国师正眼看你一眼。”
“你个贱人!”紫生作势就要打过去,绿意也一副谁怕谁的样子。
月上却突然失了兴致,挥手放出一道禁制将两人送去了另一处空间。
她站起身,将笠帽摘下,换了一张轻薄的黑色面具,换了一身黑衣走了出去。
她没有夜探国师府的兴趣,只是想要走走透透气。
今天遇到的那个男人,让她有些疑惑。
竹林里的一切显然是他所为,难道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引开县主他们,和她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尤其是他那句‘你这样的姿色确实值得他们冒险’,冒险?到底是冒什么险?
她突然觉得这里的一切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了。
这里不是幻境,是真实的存在,也就是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来自外界,而且熟知外面的境况。
而他们这里对于外界,却是陌生的。
月上微皱了眉,越发的觉得这里不简单。
这里和青岳宗到底有没有联系,茗儿的失踪会不会也和这里有关呢?
还有她在外面遇到的那些剑意和干尸,山顶怪异的石头……
这些都无法解释。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希望这些事和人同垚邩没有关系。
“姑娘可是有什么难事,不如说给我听?”一道清悦的男声响起,打断了月上的沉思。
月上抬头望了过去。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出来居住的小院,这里应是一处花园,百花竞放,还有小桥流水。
她此时正站在桥上,说话之人站在桥下。
男人长身玉立,一身月白色织锦长袍,长发如墨简单的挽在脑后,面容俊逸潇洒,唇红齿白眉目深邃,此时一脸笑意,温和的如同晨日的阳光。
月上神色如常的收回视线,淡淡的道:“公子深夜游园,莫不是也有什么烦心事?”
男人笑容更暖,抬步向着桥上走来,“月色静雅,我只是有些心痒这夜色美景罢了。”
“哦?”月上轻笑一声,“巧了,我也是来看景的。”
男人走到她跟前,抬头望了一眼快要躲进云层的月亮,“看来姑娘是我想错了,姑娘是望月伤怀罢了。”
月上淡淡的扫了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转身向桥下走,“景我已经赏完了,这里就留给公子吧。”
男人并没有阻拦,笑望着她走远的背景,薄唇轻启,“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月上回了院子,将紫生和绿意放了出来,两人鼻青脸肿,想来应是打了一架。
不过看着应该已经是和好了,因为再放出来的同时,两人都恶狠狠的瞪着月上。
月上不以为意,挥了挥手,“我饿了,去准备些吃的吧。”
说完见两人不动,淡淡的道:“莫不是还想打一架?”
绿意和紫生对视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月上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将腿搭在矮塌上,微迷了眸子望着窗外的某处,嗤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有偷窥的嗜好,啧啧,可惜了。”
她声音刚落,一道劲风袭来,屋里的烛火都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