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金色小人开口,他只有三寸高,全身金光灿灿,长发披肩,圣洁莫测。他的相貌与穆白完全相同,只是与穆白本体相比,他更显得神圣高深。
“我?”穆白一怔,下意识脱口答道,“我便是我,我是穆白。”
“我也是我。”金色小人看着穆白的另一半神魂,目光炯炯。
穆白身躯一震,怔神盯住那金色小人,心中骇浪涌动。适才他的回答,完全是下意识为之,或者说是出于本能,根本便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但如此本能的回答,却竟与那金色小人一般无二。
这绝不是巧合,如此回答,唯能证明,他与那金色小人之间的思维方式完全相同,只有如此,才会在本能的支配下,做出同样的回答。
“我也是穆白,与你并无区别。”金色小人闭上双眸,道,“你我心意相通,我即是你,你便是我,同属一个本源。”
“不可能!”穆白毅然摇头,展手再度抓起一把剑光,警惕的盯住那金色小人,道,“如果你真是我的神魂,为何会有自主思维?”
“自主思维?”金色小人摇头,道,“你错了,你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我的想法,亦是你的想法,你我一体,只是你是本尊,而我则是分身。”
“分身…;…;”穆白心念一动,道,“神祇分身?”
“你可以这样理解。”金色小人神色泰然,轻轻点头。
“那你是如何诞生的?”穆白犹豫少许,终是松开手掌,那被他握在掌心的剑光,也随之消散开来。
他紧紧盯住金色小人,越发的不解。这金色小人虽不受他的控制,但心念却的确与他相通。
他更可以肯定,其方才所言,绝无半句虚假,这并不是直觉,而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不可能欺骗自己。
且这金色小人也的确不可能给他带来任何危害,因为他们二者不分彼此,伤害他,便是在伤害自身,便如他此前劈杀那金色小人,相同的痛苦,也作用在了他的本体上。
只是,脑海中突然多出这样一个古怪存在,着实令穆白感到有些惶恐,让他不得不担心,这个新生的魂体,可否会反噬现在的自己。
“我如何诞生?”金色小人垂眉看向身下的黑洞漩涡,不太确定的道,“似是这黑洞塑造了我的身,而你则塑造了我的意。”
他抬头看着穆白,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反噬于你,因为这根本便做不到,你我同为一体,即便我真能将你反噬,我也还是你,你也还是我,不会有任何区别。”
顿了顿,他继续道,“且直觉告诉我,你我使命不同。我的诞生,虽受到你的意念控制,但却又有特定的天意,符合某些特定的规则,至于天意如何,则非你我所能揣度。”
“而现在,我将陷入沉睡,彻底成为你的分身,或将有一日,我会再应天意苏醒,至时便将与你分别。”他闭合神眸,声音悠悠,气息空透,逐渐再无任何动静。
识海重归宁静,逆转的金色黑洞持续扩张,碾过一片片混沌,到了无限远处。
在漩涡正上方,金色小人盘膝而坐,神眸翕合,金光熠熠,宝像庄严。
穆白的另一半神魂依旧盯着那金色小人,默声不语,心念始终无法平静。在这短短片刻内所发生的一切,便如黄粱一梦,待到南柯梦醒,也只剩下心潮涌动。
顿了良久,他尝试向那金色小人发出一道指令,发现其果然按照他想的那样做了,并没有任何抵触生疏,那适才与他对话的意念,也再未复苏。
“沉睡了么?”穆白心念翻涌,还是无法平静。
那道意念虽然告诉他并不会反噬,但他心中总有些不安,他向来喜欢将一切控制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但很显然,这金色小人,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
而且,根据其适才所透露的信息,这金色小人绝不仅是他的神祇分身那般简单。
真正的神祇分身他早就见过,比如开阳的分身,比如卓非凡的分身,他们都只是一具肉壳,相当于另一具肉身,但这金色小人,却分明便是一道神魂。
魂体和肉体之间,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希望真如你所说的这样吧,否则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将你除掉。”穆白将神念从识海之中收回,缓缓睁开双眸。
现如今他还无法将这金色小人彻底看透,更无法将其杀伤,也只能任由其待在识海之中了。
他抬手摸了摸眉心,一一释放血月黑莲与皓阳白莲的能力,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心中的不安终于敛去几分。
看来金色小人虽能控制阴阳双莲,但却并没有将其从他体内攫夺出去,或许真如其适才所言,他仅仅只是一道分身而已。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亦躲不过,若这果真是我的一道劫难,一味担忧,也根本解决不了。
一切祸福,便让时间来检验吧!”
穆白吐出胸口浊气,眸中重新恢复清明。
他操纵一道神念扫过丹田,只见小家伙正飘浮在金色莲池上空,被一团血色包裹,已经陷入沉眠,遂便起身从山谷之中走出,步入高天,纵眸看向西山方向。
这段时间他虽在重塑识海,但对时间流逝,却有着清晰的感知,距进入这山谷到现在,恰好过去三日,换言之,那火凤自涅槃伊始,也过去三天了。
呼!
穆白一步迈出,动用《欺天术》,掩去所有气机,径直走向西山。
…;…;
烈日炎炎,微风绵绵,洪荒遗迹之外,一座无名山崖上,一个盘膝而坐的华服青年,缓慢睁开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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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面色苍白,长发晦暗,有种病态与暮气,但却掩不住他那宛如神剑般的锋锐气势。他的眸子璀璨深邃,如同深渊,如同古井,波澜不惊。
在这青年睁开眼眸的刹那,一道灰衣身影,蓦然出现在青年身后。
这灰衣青年将双手习惯性的兜在袖中,神色温和,有些拘谨。他躬身轻语道,“殿下,有忝图刀的消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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