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真的是在诚心捣乱。”另一名修士抬手发出一道信号,不多久,便有数十名修士赶来,将那壮汉团团包围。
“撵出去!”吐血修士终于回神,他将怀中的法宝再度祭出,径直杀向壮汉,其他修士见状,也纷纷祭出法宝神通,向那壮汉杀去。
轰隆!
一阵巨响过后,气息翻滚,光曦萦绕,许久方才散尽,终于露出那毫发无损的壮汉。
此时,他手中正抓着那吐血修士的法宝,满脸憨厚的看其看去,盯视片刻,才轻轻一叹,语重心长道,“布憨都说了,乱丢东西不好,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噗!”
这一次,不但那名修士吐血了,其余数十名修士近乎集体吐血,这壮汉到底是什么怪物,不但无视众人的攻击,竟还装疯卖傻,简直便是在活生生的气人。
“快去请南家的第三人,便说有人擅闯宴会,我们已经拦不住了。”吐血修士失神良久,方才乍然醒转,忙将身边的一名修士派遣出去。
这群修士都是看守水庐洞天的护卫,平日的任务便是维持此地安定。
他们身份虽然不高,但只要是王城中的修士,知道水庐洞天的名号,却大都会给他们留些薄面,哪像这壮汉,根本便不通变故,分明便是在刻意滋事。
“那我们能进去么?”壮汉继续挠了挠头,疑惑问道。【△網w ww..】
“你们且先等着。”吐血修士只能压住怒火,满脸郁闷,道,“如果举办这晚宴的大人不介意你们入席,那我等自然不会再做阻拦。”
“噢。”壮汉似懂非懂的点头,又问道,“那如果他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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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领穆白二人入席,南白鱼便独身离去。
相比于水庐洞天之外,其内的落雪尚不是太大,积雪亦不是太深。穆白二人走入一座古亭,临崖坐下,回头看向来时的道路,各有所思。
穆白想到的自然是夜凌云,而幕清和,想的却是幕修文。
“并不是巧合。”少许,幕清和沉声开口。
“你是说夜凌云的出现,并不仅仅是针对我?”穆白凝眉。
幕清和轻轻点头,又缓缓摇头,“可能只是我想多了。”
“未必。”穆白思索少许,道,“现在看来,王城中的各大势力,对你的归来主要抱有三种态度。
一是静观其变,这点不用多说,二则是以南家为首,对此推波助澜,三,便是以幕家为首,对你百般刁难。”
顿了顿,穆白继续道,“我现在倒是在想,那些如夜凌云这般的‘局外人’,在此内又会扮演什么角色。
你回来的时间太过巧合,恰值妖王换届,西妖国各大势力,乃至于整个东陆,都将目光投到了这里,而如今,这些目光,又暂时集中在了你的身上。
今日的晚宴,或许正是各大势力对你的集中考验,如果你能达到某些人的要求,或许便能得到‘局外人’的帮助。”
“这便是南白鱼所说的‘意外的惊喜’?”幕清和不置可否,目光闪烁不定,不知想到什么,竟是不再开口。
穆白起身走到古亭的栏杆前,凝望向对面的瀑布,思绪渐深。
这次随幕清和来到西妖国王城,一方面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是想来看看这举世少有的盛况,另一方面,则是他要对自己进行一番考验。
或许,这里会成为他进入另一片世界的开端。
诸多王城之外的势力介入,包括像夜凌云这样的修士到来,未尝不是和他抱着同样的心思。
说到底,相比于整个西妖国的大势,幕清和的回归,乃至于可能在整个幕家引发的动荡,都只是大海中的一朵浪花,但这朵浪花,却恰恰又是一切的中心。
当然,其也可能是考验的开始。
从幕清和踏入王城的那一刻算起,王城内的所有天骄都会被逐渐卷入漩涡中心,无数大人物也会藏在暗中关注,最终的妖王人选,或许便会通过这样的方式角逐出来。
最终,待到幕清和与幕家的事了,一切便会尘埃落定,新任妖王的最终人选,或许便会如此诞生。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穆白的猜想,具体的过程会如何,暂时应该还没有人知道。
所以,南白鱼所说的‘意外惊喜’,或许并不是幕清和能否得到那些‘局外人’的帮助,而是暗示其透过这场宴会,能否看清如今的局势,以及可能成为新任妖王的人选。
这不仅仅是一场由大人物既定的选择,更是一场由各大天骄自行发起的竞争。
胜者为王,败者寇!
能在这场角逐中脱颖而出,自然便能得到那些大人物的关注,而若是不幸被风浪淹没,那也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穆白收回目光,回头看向幕清和。也不知其可否从中想到这些。
如果一切真的如他预料的这样,那幕清和,或许会成为整个角逐过程中最悲哀的一个存在。
无论成败,最终,他都只是一枚棋子,至于新任妖王,可能不会与他有半点关系。
也便是说,无论其最终能否为自己正名,乃至于能否从幕家讨回一个公道,他都不可能成为新任妖王,因为从一开始,他便已经被排除在外了。
“在东陆各大妖国之中,历来有机会参与妖王角逐的世家,都被世人称为王族,我西妖国共有王族十二家,幕家排在第三位。”
幕清和突然起身,缓步走到穆白身边,“纵观各大妖国的历史,真正的妖王,大都诞生于前几大世家,其他世家不是被刻意排除在外,而是因为底蕴不足,气运不够。
两千年前,幕家乃是西妖国第一世家,本最有希望培养出一任妖王,但却因为赤瞳的出现,最终功败垂成,气运大损,历时两千年,才终于有所恢复。
如今,又一次妖王换届,与两千年前的景象依稀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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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想到了?”穆白神色一动。
“不错。”幕清和负手而立,轻声呢喃,道,“但谁又能知道,我到底是棋,还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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