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似是近在耳边的铃声,一直干扰着沉睡中的夜语。
“安静…”
半睡半醒间夜语捡起一个抱枕,往前一丢。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仍在不知疲倦的响。
“吵死了!”夜语大叫一声坐起。
“醒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老头,熟悉的动作,欠揍的人头。
“老头,你怎么来了?”
夜语坐起,拍拍脑袋,总觉得遗忘了什么。
“王老,人,人…”斗篷男靠近提醒。
都已经三天了,再不出来,恐怕离死也不远了。
“咳咳咳…”王老头坐起,清了清嗓子:“丫头,被你安置在空间里的人,你都放出来吧。”
“叮铃铃…”
似是在回应王老头说的,银铃发出动静的同时,跟着跳了两跳。
“糟了。”夜语如梦初醒,握住银铃念咒。
下一秒,不大的房间堆满了人,层层叠叠,只余哀嚎声。
“对不起,对不起…”夜语冲他们连连道歉:“我不知道会那么久!”
斗篷男一摆手,守在门外的人鱼贯而入,穿梭在百十号人中间喂水的喂水,包扎的包扎,忙碌了两个多小时,房间才算被清空,只余夜语的同组队员。
“师父,你…好样…的。”司马无前竖起大拇指,下一秒头垂下,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已然是睡死了过去。
其他人的状态倒是还不错,只是也都没了之前的活力。
“夜家小丫头倒是好本事。”白狐简单裹了条床单,将气若游丝的白绫抱在怀里:“再晚几天,恐怕我也要被你抹杀了。”
“呵呵呵…”夜语尴尬微笑。
那日最后山洞崩塌的刹那,福至心灵,她居然打开了银铃的空间,将所有人都收了进去,在最后一秒,逃出生天。
肯定因为体力耗尽,她才会昏睡了那么久,完全忘了这茬事。
“那个多亏你提醒。”
银铃的禁制不是区区凡人可以破开的,就连白狐也只能施法撞击禁制,令银铃出声提醒。
“呵,很是羡慕你的睡眠质量。”白狐眼角上扬,看了她一眼,继续手上投食的动作。
看着眼前忙碌进出的人,夜语自知帮不上忙,跟在王老头身后往外走。
“老头,说实话,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不然怎么那么巧,就赶上了这件意外。
“看来这场大考还是有些用处的。”王老头也不隐瞒:“下面就是最后一场了。”
“不才,我是最后一场的其中一个评审。”
“骗鬼呢!”她毫不留情的戳穿。
一直以来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主,居然会那么勤快,提前那么多天来报道,就算他把李若帆丢了,她也是不信的。
“哈哈哈,丫头真是长大了。”王老头很是欣慰的揉夜语闪躲的脑袋。
“夜千寻出现了。”
“出现就出现…”夜语沉默半秒,沉声询问:“是有事情发生?”
“连着五天,夜千寻伺机找行者各个分部的麻烦。”
“她要干什么?”
王老头摇头:“总归不是好事情。”
“那…”
“过几天是行者大考的最后一场试炼,她恐怕会来找麻烦。”
“放心吧。”王老头拍拍她的肩膀:“有我们这群老家伙给你们托底,你们就安心的比试。”
说完,王老头冲她摆手:“进去照顾他们吧,我得找那群老东西好好叙叙旧。”
而此时,跟他们同城的豪华酒店里,他们惦记的人,正跪在地上。
夜千寻面无表情伸直手。
“啪…”
鞭子打下,接触的瞬间,冒起白烟,夜千寻的手心留下一个深深的烙印。
还不等詹姆斯舔嘴角,伤口愈合。
“一点意思也没有。”詹姆斯随手将鞭子丢在沙发上。
“好了,办正事要紧。”
仍是一袭仕女穿着的女人懒懒的吸了口旱烟,挑起夜千寻精致犹如洋娃娃的脸:“神主大人对她太好了。”
“女人就是肤浅,只在乎容貌。”詹姆斯一口饮下酒:“现在他们都被惊动了,后面该怎么办?”
“放心,神主大人自有安排。”女人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古代化妆镜,塞进夜千寻的手里:“放在他们的考点。”
“是!”夜千寻木然起身,开门,关门。
“没意思,木头美人,一点也不尽兴。”詹姆斯冲她离开的身影舔了舔嘴角,冲女人挑眉:“要不,我们来点有意思的。”
“哈哈哈,好啊!”女人欣然允诺:“我会让你明白,十足的韵味才是女人最美的点。”
……
“各位!”斗篷男站在上首,手边摆着当时他们带进山洞的木牌子。
“第二次比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他指了指那一排的木牌:“这上面记录了你们进洞的表现。”
“根据木牌的记录,我们来确定参加最终比试的人。”
他端起一个托盘,上面有数十个木牌。
“叫到名字的上前,可以自行决定是否还要参加。”
“高人。”
“有!”
那个沉稳的高壮汉子,冲夜语点头,接过木牌,站在一旁。
“夜语。”
“有!”
“你们两组是全员都在的队伍。”
斗篷男将各自队伍的木牌交给两人。
“你们可与队员商量,是否还参加接下来的比试。”
“是!”
“好!”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颔首,朝各自的队伍走。
最终斗篷男将木牌分发完全,场上共计5个队伍还要参加最后的试炼。
“比试定在明日,最后再提醒一句,最后一场比试,死伤必定惨重,现在退出还来的及。”
说完,斗篷男朝众人点头,退了出去。
“啊…,拿命来。”邢飞提剑,就朝夜语的队伍狂奔而来。
此时的他已没了最初见到时的那股少年之气,反而浑身充斥着死气。
“你干嘛?”高人一脚将他踢开:“夜语救的你,忘了行者规矩了?”
“规矩?你们杀了我大哥,杀了小满,去你的规矩。”
邢飞的神志已然是不清醒,他双目赤红看着白绫:“那是属于我们邢家的,属于我们的。”
“小飞哥。”白绫上前两步,站在离他身前一步的距离:“你真的不知道,小白属于谁吗?”
“邢家的,是我们的…”
这个问句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邢飞颓然的丢下剑,嘴里只一直念叨:“我们的,我们的…”
“所有参加比试的行者,试炼提前,请去前厅集合。”
广播里传来斗篷男嘶哑的声音,很是急切:“再重复一遍,前厅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