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不许动!”
身后紧贴的男人呼吸火热,连忆晨咬着唇,想喊又喊不出来,想逃有无法逃脱,这种感觉很折磨人,尤其他薄唇缓缓下移,脖子里痒痒的几乎令她崩溃。
“御兆锡!”
连忆晨声音里含着怒意,男人不自觉勾起唇,嘴角上扬的弧度温柔。她似怒似嗔的语调,仿佛一块口感软糯的奶油蛋糕,勾引的他非常想把她一口吃掉!他肌肉紧绷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情不自禁想象着他此时脸颊红透的模样。
“知道是我?”男人再度开口,掌心沿着她腰部的曲线往下。连忆晨深吸口气,心想这混蛋说的不是废话吗?
“肉肉。”御兆锡低喘的声音夹带着轻笑,连忆晨恼怒的不得了,瞬间暴怒。她下意识蜷起手肘,朝着身后的人攻击。
周围光线昏暗,即使这样不明亮的环境中,御兆锡反应依旧灵敏。他摊开掌心包裹住连忆晨的手臂,反手将她的身体调转过来,形成面对面的局面。
四目相对的那刻,她的眼底一片怒火,她的眼中一片柔情。
原本以为她还会继续攻击,御兆锡全身也都戒备起来。他的原则便是让她在不伤害到自己的前提下,随意对他进攻。他根本毫不担心,只是害怕她不小心误伤自己。
可惜面前的人并没动作,御兆锡蹙起眉,刚要开口说话,身边的人忽然张开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心口,“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语气中又透着淡淡的酸涩。御兆锡怔了怔,隽黑的眼眸中掠过深沉的笑容,他回手拥住怀里的人,笑道:“对,我回来了。”
连忆晨鼻尖泛酸,心底五味杂陈。虽然她一直都对御兆锡很有信心,可此时此刻,她真切的拥抱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时,终究还是红了眼眶。
当初的她,恐怕怎么都不会想到,御兆锡这次的离开又回归,竟然改变了这么多人和事。太多的感慨情绪,一瞬间都汹涌而来。
胸前的白色衬衫渐渐湿润,御兆锡含笑的嘴角僵住。他伸手打开屋里的灯,捧起连忆晨的脸颊细看,“怎么了?”
“唔。”
连忆晨撇撇嘴,心底的滋味复杂,“没什么,就是很想哭。”
听到她的话,御兆锡微微叹了口气。他俯下脸,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不用担心,我们肯定可以永远都在一起的。”
连忆晨用力点点头,无论她有多少的彷徨不安,都因为他的承诺而安心。
夜晚,小区里的路灯光线幽暗。连忆晨牵着身边男人的手指,有些舍不得松开,“你现在就要回家吗?”
御兆锡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斜睨着怀里的人,“想让我今晚留下?”
“我……才没有!”
连忆晨红着脸反驳,心脏的位置一个劲扑通乱跳。她说了谎话,其实她心里确实有些想要他今晚留下来。
不过这种话好丢脸,她怎么都开不了口!
望着她满脸纠结的可爱模样,御兆锡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绯红的脸颊亲了亲,“我今晚真的不能留下,不过……”
连忆晨咻的抬起头,御兆锡狡黠一笑,“明晚可以。”
“呸!”
被人戳中心事的人恼羞成怒,挥舞着小拳头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御兆锡从容淡定的张开双臂,满心幸福的看她在自己怀里折腾。
须臾,银色跑车前,御兆锡打开车门后又伸手把连忆晨拉过来,将她整个人抵在门前,薄唇在她嘴角一下下轻吻,“要不然,我今晚留下?!”
噗!
连忆晨狠狠抽气,扬手推开他的钳制,红着脸吼道:“御兆锡,你快走。”
男人剑眉紧蹙,挑眉问她:“真的?”
“千真万确。”连忆晨斩钉截铁的回答。他这样明目张胆站在楼下对她又亲又抱,恐怕周围邻居们都已经欣赏许久了。
“好吧。”男人那张完美的脸庞似乎有片刻受伤,他弯腰坐进车里前,连忆晨想到什么,急忙问道:“你的车还在我这里。”
“车?”
连忆晨点点头,朝着那辆白色悍马指过去,“我家白小姐还算你的所有物。”
唇角滑过一丝浅笑,御兆锡薄唇微勾,打趣道:“物归原主,我是不是很乖?有没有奖励?”
奖励你妹!
连忆晨生怕他又要说什么羞人的话题,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警告道:“御兆锡,你不许耍流氓!”
呵呵——
御兆锡闷笑出声,心想她怎么知道自己要耍流氓?
不多时候,银色跑车的车身消失不见。连忆晨踮起脚尖,确定再也看不到以后,才转身跑上楼。回到家,她换了拖鞋往里走,拾起刚刚掉在地上的皮包。
饭桌上摆放着一个白色盒子,连忆晨眼角余光扫到东西,急忙走过来查看。拆开盒子外面的丝绸带,内里有个六寸的奶油蛋糕。
连忆晨用指尖沾了下奶油伸进嘴里,那股熟悉的弄弄奶油味道令她欣喜。原来他今晚跑过来,不仅仅给她惊喜,竟然还贴心的带来亲手烤制的蛋糕。
拉开椅子坐在方桌前,连忆晨切下一块小口细品,脸上的笑容甜蜜满足。御兆锡重新归来,御雍的身世也有了新的发现,她知道自己未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可如今她的身边有他,还有什么能够令她惧怕的吗?
她勾唇笑了笑,肯定的摇摇头。没有了,只要有他,她什么都不怕。
傍晚七点钟,御苑准时开饭。御筝神色失落的回到家,莫闲正从后院进来,恰好看到她进门,“御筝小姐,你回来了。”
御筝瞥了眼他,闷闷不乐的换鞋,“笑什么?你看起来很开心?”
“开心,”莫闲点头,随口道:“御少回来了,我当然开心。”
御筝换了鞋往里走,没走几步咻的又转过头,“你说御少回来了?”
“对啊。”莫闲抿唇笑起来,“御少回来了。”
“啊!”
御筝风一样跑进去,扯着脖子叫道:“哥哥!哥哥,是不是你回来了?”
客厅的沙发里,御兆锡正抱着御雍讲话,闻声朝她看过去,“我都等你很久了。”
“呜呜呜……”
御筝伸手把御雍拉开,自己扑进御兆锡的怀里,眼含泪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御兆锡抽出纸巾擦了擦妹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上午我先去公司办事,下午就到家了,可惜你不在。”
紧紧拉住御兆锡的胳膊,御筝好像还在做梦,“哥哥!”
她真是太高兴了,完全没想到自己出去一趟,再回来时哥哥就在身边。
从小到大,他们兄妹很少分开。御兆锡伸手把妹妹搂在怀里,又抱着御雍坐在他的腿上,眼底的神情透着暖意。
冉漾提着包站在大厅中央,她直勾勾的目光落在沙发中男子的身上,全身的血液都火热起来,眼前渐渐涌起一片湿意。
反手将御雍抱到边上,御兆锡起身走过来,双手插兜站在冉漾面前,笑道:“我回来了,谢谢你。”
“不。”
冉漾慌张的低下头,她百无聊赖逛了一天商场,脸上的妆容有些花了,“不用谢,只要能帮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闻言,御兆锡眉心不自觉动了动。
清晨早起,御天鸣穿着整齐从楼上走下来,荣芝气哼哼坐在沙发里,脸色阴霾。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御天鸣走到母亲身边坐下,荣芝捧着茶碗,怒声道:“你爸又是昏了什么头?为什么让御兆锡回来?”
“还能是什么头?”御天鸣嘲弄的勾起唇角,道:“寇沅虽然死了,可是我爸这辈子也忘不了她!”
啪!
荣芝狠狠将茶碗掷向茶几,“那个狐狸精,都是因为她,害了我们母子一辈子!”
眼见母亲愤恨的目光,御天鸣伸手圈住她的肩膀,笑道:“妈,你长得确实没有人家漂亮。”
“混小子,你再敢说一遍试试?!”
御天鸣摇摇头,俊脸抵在母亲面前,表情认真,“也许外面的人都说寇沅很美,可是在我眼中,你才是最漂亮的!妈,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会帮你讨回公道!”
“天鸣——”荣芝眼眶泛泪,哽咽道:“妈妈不委屈,为了你妈愿意做任何事。”
顿了下,她紧握住儿子的手,道:“如果不是寇沅,你从一出生就能住在御苑,我们母子今天就是御苑的主人。”
御天鸣眯了眯眼,眼角的厉色四起。是啊,如果没有他们,今天站在御家的继承人就只会是他一个人。
可是如今,御兆锡牢牢霸占着那个位置。哪怕他被爸爸赶走,却竟然能这么快就回来。
不得不说,寇沅那个死人,对于御坤来说,远比任何人都有用。
“儿子。”
荣芝缓和下情绪后,下巴往前点向沙发那边,狐疑道:“你这里有女人吗?”
荣芝刚刚收拾房间发现一条女人的丝巾,不禁撇撇嘴,“你啊,什么不好学偏偏这个遗传你爸爸。”
御天鸣起身走过去,伸手将沙发里的丝巾收起来,继而往外走,“我去公司,你走的时候帮我锁门。”
“天鸣。”荣芝还想追问,可御天鸣并没给她机会,拿着车钥匙很快离开别墅。
午休过后,助理把下午需要的文件送进来,“总裁,这是您下午竞标需要的图纸。”
“谢谢。”
连忆晨看着打印好的图纸,问道:“裴厉渊怎么没送来?”
“裴总出差了。”助理如实道:“裴总今早就没到公司,说是有事需要处理,要离开几天。”
又搞什么?
半响,连忆晨收拾好东西,带着图纸离开云深,准时出席竞标会议。
三点钟,高级写字楼的办公室中,连忆晨带着助理来到指定会议室。今天参加竞标的有五家集团,云深算是规模最大的一家公司。
“匡总。”
身后有一阵骚动,连忆晨瞬间停住看过去,只见走来的男人一身深色西装,面容清冷。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匡穆朝屹立的身影轮廓格外分明。
竞标开始后,各大集团都将设计图纸上交。大家见到连忆晨和匡穆朝同时出席,不禁暗自议论到底是云深胜出还是KMC能够赢?
会议结束后,各大公司纷纷离开。竞标结果下周才能公布,其他人都猜是不是有内定名额?
走廊一侧,连忆晨支开助理,独自站在原地。不久,前方走来的男人停在她的面前,挽起的唇角淡然,“在等我?”
“嗯。”连忆晨点点头,瞥了眼他身边的助理,试探着问道:“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好。”匡穆朝并没拒绝。
江边的护栏前,连忆晨目光远眺,神情平静的望向某处,“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
很久吗?
匡穆朝剑眉蹙了蹙,不过才一个多月,但他却也好像有这种感觉,好像他们许久未见。
“KMC这次的设计很有创意,”连忆晨手指搭在扶栏处,道:“穆朝,你进步很大。”
“能听到你这么说,那我就可以放心了。”匡穆朝淡淡一笑,眼角流露出来的神情温和,“有你这个启蒙老师,我才能对设计感兴趣。”
“哦?”
连忆晨眨了眨眼,“那你是不是应该请老师吃顿饭?”
“随时。”匡穆朝眼底亦有笑容。
彼此相对的目光中,皆是满满的笑。连忆晨紧提着的心,蓦然放松下来。其实她很怕,害怕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如同路人那般陌生。
不过,幸好他们没有。
“你有自信赢吗?”
听到他的疑问,连忆晨自信满满的回答,“虽然你的设计进步飞速,但是想要赢我还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是吗?”匡穆朝笑着耸耸肩,调侃道:“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哼!”
连忆晨轻笑,“不信,我们看结果吧。”
江面时而行过游船,连忆晨举目眺望,嘴角的弧度平和,“这次的竞争,无论是云深赢,还是KMC赢,我都很开心。”
“嗯?”
微风徐徐而来,连忆晨抬手拂开额前的碎发,笑容明艳,“因为两家公司我都有份啊,所以我肯定是大赢家!”
匡穆朝:“——”
天色逐渐黯然,匡穆朝挑眉望过去,波光粼粼的江面映衬着她艳丽的容颜。
她笑起来,还是那样美好。
匡穆朝勾了勾唇,心情极其平和。他庆幸,他们之间如今还能保持这种自然。
路边的停车线内,连忆晨打开白色悍马的车门,弯腰坐进车里,很快将车开走。
凝望着远去的车身,匡穆朝低下头,撇着车门一侧早已修补好的痕迹,眼神有片刻的失落。
当初在那条山道上,他们的车擦肩而过。后来他们相遇,他只为这是他们的缘分。可如今回首再看,他才幡然醒悟,原来他们之间终究差了些什么。
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开车从工地回来,唐言神色疲惫的驾车行驶。车子经过市中心最高的那栋写字楼时,她不禁放慢车速。
御氏大厦前,那辆银色跑车异常扎眼。唐言扫到那辆车,下意识踩住油门,把车停在路边。
身着白衣的男人款款而来,唐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只见御兆锡弯腰坐进车里。
他回来了?
唐言还没回过神,银色跑车便疾驰而去。她呆愣愣盯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竟然说不出心中是欢喜还是失落。
准时驾车来到医院,连忆晨取走DNA检测结果。她离开前看过报告,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
回到家,御兆锡也恰好赶来。连忆晨把取回来的报告给他看,最后的鉴定结果彻底打破所有的怀疑。
证实连少显跟御雍并无任何血缘关系,连忆晨心中涌起的感情很复杂。
“晨晨。”
御兆锡伸手将她拥入怀里,想起他之前得到的那份结果相反的报告,眼底的神色凛冽,道:“先前是我疏忽了,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连忆晨叹了口气,上半身依偎在他的怀抱里,“虽然现在证明爸爸不是御雍的父亲,可是那条粉钻项链为什么会在我家出现过?”
“而且——”
她语气稍有停顿,随后望向御兆锡,秀气的眉头紧锁,“御雍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御兆锡薄唇紧抿,隽黑眼底的神色逐渐阴霾,“我一定要把这个男人查出来!”
连忆晨动了动嘴,心口窒闷。事已至此,连家彻底被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