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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凑巧的是,这一晚只有卓先生一个人在家。

自从唐嵋伤愈出院后,顾兰因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转了性,一天到晚找借口往小药店跑,蹭饭就算了,恨不能连铺盖卷一并拖过来,大有常驻此地的架势。

一次两次,唐老板还能当巧合,次数多了,再迟钝的人也该发现不对劲。趁着顾兰因不在,唐老板背了人一把薅住唐嵋:“兰丫头这是怎么了?往常让她来一趟,三请四催都请不到,现在没人请她了,巴不得连三餐带宵夜往这边跑?”

唐嵋两只手背在身后,目光上天入地游离了一圈,就是不看唐老板。

像唐老板这样的老江湖,顾兰因在他跟前尚且翻不出花样,何况他从小看到大的唐嵋。只见唐掌门眉头倒竖,就要喷出一口烈火,嘴巴没张到位,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把火气仓促地咽了回去:“那丫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唐嵋心说,人家不仅知道了什么,连“神五”“神六”“神七”都摸得一清二楚。

但她不好这么直接地卖了发小——也是怕说了实话挨训,于是非常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怎么说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熟悉的就跟左手摸右手一样,一开始没认出来,不代表相处这么久也看不出破绽,何况兰因本来就是个敏锐的人,起疑心也不足为奇。”

眼下已经是十一月初,唐老板的眉头却险险夹死一只蚊子。

这事其实相当严重,尤其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无疑让本就难解的局面更加错综复杂。按照唐老板的设想,他应该和卓先生坐下来谈一谈,至少问清楚人家下一步是如何打算的,谁知他这一阵不知是水逆还是怎的,无端多了一堆杂事:先是不知哪家的开发商不长眼的看中了西巷,接连一个礼拜拉着他们掰扯拆迁赔偿方案。

这摊子事还没结清,唐老板又听到一个消息:在小面馆打工的肖芸不见了。

这一下唐老板是真急了。

肖芸是前逍遥掌门肖远峰的遗孤,逍遥派传承百年,当初也是翻云覆雨的四大门派之一,可惜树倒猢狲散,剩下这么一个小丫头,还是又聋又哑,基本等同于后继无人。

但是再怎么人才凋敝,小姑娘毕竟是逍遥掌门唯一的血脉,唐老板和逍遥掌门素有交情,不好看着他唯一的遗孤就这么走上歪路,只能托了朋友,早出晚归地四处寻找。

唐老板分身乏术的到处找人,唐嵋刚刚出院,被勒令卧床休养,只剩卓先生一人照看着小药店,还得分神应付上门打秋风的顾兰因。

这天晚上,他估算着顾兰因差不多该下班了,便去附近的小菜场买了些新鲜食材,打算晚上做一道糖醋排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条豁牙咧嘴的小胡同。

西巷属于三不管地带,道路规划、基础设施一概空窗,路灯有一搭没一搭的,不知什么时候就彻底吹灯拔蜡。卓先生刚拐出小巷暗角,就被异军突起的光线晃了个正着,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光线变化,耳朵先听见一阵脚步声。

是从身后的小巷尽头传来的。

那脚步声很轻,落在地上像猫的肉垫,很轻易就被周围的杂音掩盖过去。卓先生蓦地转过身,目光笔直地看向来路,犹豫片刻,还是把手里的塑料袋放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这男人看上去病怏怏的,脚步却出奇的快,三两下已经追到近前,只见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路口,左右盼顾了一遭,迟迟没有迈出脚步。

东海市的十一月份已经是深秋,仗着西北冷空气的加持,夜风越发肆无忌惮,喑哑的呼啸声从四面八方卷来。借着风声遮掩,卓先生一晃身已经闪到女孩身后,一只左手平平抬起,摁住女孩肩膀:“你是什么人?”

女孩脚步又轻又快,腾挪纵跃浑不受力,活像一只随风而起、轻飘飘的蝴蝶。察觉到风声有异,她下意识地闪避,那只手掌正好搭在她肩膀上,看着没怎么用力,却如一座须弥山盖下,将她抬起一半的腿毫不留情地压回原位。

女孩纤细的骨架“喀拉”一声,险些散了架。

她惊得差点跳起来,慌张地回过头,目光和戴着一张鬼脸面具的男人相遇,彼此俱是一愣。

卓先生的视线飞快扫过那女孩尖细的下巴,似乎被唤起了某些久远的回忆:“你是……肖姑娘?”

女孩看上去比顾兰因还要小七八岁,一张素白小脸没有巴掌大,眼睛倒占了一半,黑白分明的,光线打在上面,有种“水波荡漾”的错觉。

女孩期期艾艾地伸出手,冲他飞快地比了几个手势,见卓先生没看明白,又拉了拉他的衣袖,指了指西北方。

卓先生顺着她的指点看过去,没见着人,只听见一阵嘈杂的响动裹卷在风声中,从耳根底下划过。

女孩十根手指搅成一团,又是焦急又是期待地看着他。

可能是这姑娘仰着小脸看来的表情让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卓先生居然难得地恍惚了一瞬,他迟疑再三,还是拍了拍女孩的小脑袋瓜,把人往反方向推了推,循着异响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这一带的巷子窄而逼仄,像肖芸这样纤细的小姑娘勉强能畅通无阻,卓先生就得稍稍侧过身。微薄的光线从巷子尽头打进来,一并传来的还有嘈杂的人声——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

“小心!他们有暗器!”

“妈的,是罗网丝!难道是那帮邪教分子又回来了?”

卓先生面具后的瞳孔陡然一凝。

他借着矮墙遮挡住身形,从阴影深处往外看去,只见小巷外头是被矮墙和小破房夹出的一片空地,几个男人的身影暴露在路灯下,周围分明空无一人,他们却背靠背地站成一个圆圈,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极细的破空声呼啸而来,金属反射着昏暗的灯光,在鬼脸面具上凝结出一道冰冷的印子。

卓先生的呼吸不动声色地顿了一拍。

天罗地网。

被罗网丝困住的几个男人正是土耳其烤肉摊的武老板一行人,他们被猝然乍现的黑影惊动,追着那神秘人的踪迹一路到了这里,还没来得及分辨神秘人物的去向,就被铺天盖地的罗网丝罩了个正着。

更坑爹的是,自始至终,他们都没和躲在暗中下黑手的敌人打过照面。

这见鬼的罗网丝不知是人力操控还是另有机关,速度快得吓人,要不是金属细丝偶尔反射光线,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几个人全凭下意识的本能闪避,可惜轻功大多不到家,没多会儿功夫已经挂了彩。

卓先生铁石铸就的眼皮往下一沉,眼角压出一道细微的纹路。

就在这时,一条罗网丝宛如吐着信子的毒蛇,毫无预兆地窜向武老板面门。武老板避无可避,手腕一抖,别在腰间的片肉刀已经悍然出手——片烤肉的刀锋既不快,也不锋利,却如磐石般不可撼动,面对金属丝的咄咄进逼,渊岳一般纹丝不动地横亘在那儿。

那刀不知是什么质地,罗网丝切金断玉,却愣是不能越过雷池,两下里狭路相逢,金属丝颤成一道虚影,而刀锋猛地一震,沿着罗网丝一路而上,幅度并不大,却方位精准,就像握刀之人用两根手指贴着丝线细细摸索,寻到最薄弱的一环,然后不轻不重地一敲——

纵横捭阖的罗网丝被那四两拨千斤的一敲带着往下一沉,刀锋摸索到破绽,登时得理不饶人,刀光潋滟得打了个旋,照准细丝劈了下去。

“铿”的一声,两边以力碰力,罗网丝整个往下凹去,紧接着,不知是机关坏了还是操控机关的人伤了,密不透风的细丝居然就此分崩离析!

卓先生绷紧的手指慢慢松开,嘴唇轻轻一动:“……一阳指。”

河坊胡同位于老城区,附近有个小公园,晚上八九点钟,正是夜生活高峰期,公园里人来人去、熙熙攘攘,有遛狗的,跑步锻炼的,还有一帮夕阳红大妈,伴着“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在魔性的引吭高歌中原地打起摆子。

头发全白了的霍大爷显然没法欣赏这些“后辈”们的审美品味,拄着实木拐杖的手不由加了几分力,木雕的龙头经不住翻云掌老当益壮的掌力,当即变了脸色,表情一落千丈,愣是从威武霸气拗成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哭脸。

他加快脚步穿过夕阳红版的“小苹果”,沿着花圃夹道的长廊拐进小树林,这一带临着景观湖,四周都是灌木,地处偏僻,环境清幽,连广场舞的嚎叫声都远远隔了一层,听上去没那么刺耳了。

霍老爷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放慢脚步走过去——小树林中央摆了一张石头圆桌,旁边围了一圈人,看见他过来,不约而同地站起身:“老盟主。”

霍老爷子摆了摆手,作为迟到的一方,没好意思在那几个人让出的空座上坐下,两条胳膊搭着木头拐杖扶手,身体重心压在上面,整个人颤颤巍巍,看起来就像个寻常的八旬老人:“武林大会眼看要到了,统共不过一个礼拜,什么事这么着急,非得现在说不可?”

老爷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几个人互相看了一阵,终于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他看着像是这次聚会的发起者,身材巍峨雄壮,调门也高声大气,一开口就惊动了一群夜鸟,扑棱棱地飞上半空,发出抗议的嚎叫:“霍盟主,听说今天峨眉派也有人遇袭了,是怎么回事?”

霍老爷子人还没到,已经猜到他们多半会拿这事说嘴,应对方案想了两三个版本,当下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就是那么回事……反正警察已经介入进来,咱们也不懂这些,等公家的人调查出个结果……”

男人是个急脾气,不等老人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他:“查案的事咱们是不懂,可那伤人的分明就是意剑传人——当年的血债还没算清,肖掌门死都不能瞑目,他们现在卷土重来,又是伤人又是挑衅,您是南武林盟的盟主,就这么干看着吗?”

霍大爷脾气好,被打断了也不惊不怒,和蔼可亲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不懂事、性子上来就撒泼耍赖满地打滚的熊孩子:“小丘啊,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意剑干的?”

姓丘的男人:“朱大哥都说了,那人使的就是意剑一门的招式,他……”

“小朱从没和意剑传人交过手,只是当年远远看过几眼,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知道他没认错?”霍老爷子心平气和地反问道,“再说,人是活的,招数却是死的,谁说剑招就不能模仿了?”

姓丘的男人显然没被说服,梗着脖子争辩:“那可是意剑一门,是人人都能模仿的吗?再说,当年逍遥掌门可是南武林盟数一数二的人物,除了意剑一门,有谁只用一招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番论调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链支撑,却得到了在场众人的广泛响应,场面一时乱了起来,无数个声音七嘴八舌:“就是,除了意剑传人,还有谁能一出手就要人命?”

“再说,您老人家当年可是发下了武林帖,客客气气地‘请’意剑掌门出来把话说明白。结果呢?石沉大海!人家连面都不敢露,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他们意剑一门向来藏头露尾,连照面都不敢打,鬼鬼祟祟的……什么剑圣?就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立身就不正,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霍老爷子越听眉头拧得越紧,他似乎想说什么,张嘴却呛了一口凉风,忍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伤人的是谁,我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我知道,这事和意剑一门一定没关系,”虎老雄风在,霍老爷子用拐杖重重地顿了顿地,抬头环顾四遭,狗吠一样的叫嚣声登时安静下来,“顾琢那孩子我知道,他干不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

有人还不服气,正想说什么,霍老爷子忽然凝重了神色,一字一句道:“……因为那孩子八年前就过世了,入了土的人,要怎么兴风作浪?”

死灰复燃的议论声被夜风一卷,当即摧枯拉朽溃不成军,不堪重负似的尘埃落定。老人忽有所感,扭头往树林深处望去,只见黑黢黢的树影里站着一个人,正把掉落颊边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隐藏在阴影深处的眼睛里闪烁不定。

峨嵋掌门,何其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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