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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琢给最后一个学生答完疑,扭头瞧见顾兰因坐在教室角落里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他没说话,走到跟前探头一瞧,发现这丫头原来在刷淘宝。

顾琢:“……你又打算买什么?”

顾姑娘这阵子突然对网上购物产生浓厚的兴趣,淘回来一堆鸡零狗碎,顾琢仔细研究过,除了那张长椅还算有用,其余都是些装饰摆件只有放着落灰的份。

但宝贝徒弟喜欢,顾琢也不忍心多说什么,只能将她淘回来的零碎宝贝小心收好,他俩一个买一个收拾,配合居然颇为默契,不到一个月,原来和尚庙似的小屋已经变了模样。

顾兰因举起手机,把屏幕亮给他看——那是一幅绣品,两只大雁扎着膀子,底下是一渠盛开繁茂的水芙蓉。

居然是崔白的《秋浦蓉滨图》,还特么是十字绣版。

顾教授登时无语:“你会绣吗?”

顾兰因冲他扮了个鬼脸:“不会可以学啊,再说,这不还有师父呢吗?”

顾琢:“……”

他其实真不是无所不能。

四月的东海市彻底暖和起来,从教学楼往下望去,两溜大槐树夹着林荫道,花圃里郁郁葱葱,百般红紫斗芳菲。

顾兰因前两天加班,通宵赶完了一个大项目,她请了一天调休假,睡到将近中午才起,赶上顾琢下午有课,正好跟过来蹭听。上完课,这姑娘也不忙着走,就跟小时候一样,老老实实帮着擦黑板收拾东西,有不知就里的学生经过讲台,规规矩矩地喊了声“老师好”——以为她是顾琢的助教。

这一个多月,顾兰因难得享受了一段平静的时光:经过几轮过筛子似的严打,五毒教这帮秋后的蚂蚱总算消停下来,看样子一年半载间起不了幺蛾子。柳生清正被“请”进市局,照陈聿的说法,遣送回国的可能性不大,十有八九要将大狱坐穿。

趁着这段“空窗期”,顾兰因极富效率地考下了驾照,还咬牙从自己不算丰厚的积蓄里挤出一笔钱,买了辆二手车。

这车性能不怎么样,从发动机到转向盘,毛病多得两个巴掌数不过来。幸好、而顾姑娘要求不高,每天最大的用途不过是送顾教授上班,来回不过四十分钟,这辆浑身毛病的二手车也能勉强满足。

她跟着顾琢转过走廊,就见周炳昌站在楼梯口,皱眉瞥了他俩一眼——准确的说,那一瞥大部分投给了顾琢,只分给顾兰因一点残渣废料,可就是这点废料,里面却掺杂了无数玻璃渣。

居然让顾兰因心头微凉。

顾姑娘下意识地看了顾琢一眼,顾教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兰因,你先下去等我,我和周教授聊两句。”

虽然顾兰因对周炳昌突如其来的不待见非常莫名其妙,但是顾琢发了话,她也只能照办。等到顾兰因下了楼,走廊里万籁俱寂,周炳昌才皱紧眉头,斟酌着开口:“我上次跟你提的那姑娘,她已经回国了。我想着,你这阵子不太忙,不如找个时间,我把那姑娘约出来,你俩见一面?”

顾琢温逊地垂下眼帘:“老师,我记得之前跟您提过,我心里有人了。”

周炳昌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你告诉我,你心里那姑娘是谁?只要你能说出名字,老师以后都不来烦你了。”

顾琢微微叹了口气。

他师父聂卓当年因病过世,临终前将唯一的徒弟托付给周炳昌。周教授是文化人,却对这个“江湖朋友”的嘱托十分上心,这些年对顾琢的关心远远超出“导师”的分内责任,说是半个父亲也不为过。

顾琢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却不能不过周教授这一关。

他扭头看向窗外,不知看到了什么,眼角不由自主地弯下,神色近乎柔和:“老师其实都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周炳昌顺着他的视线往楼下望去,就见顾兰因坐在马路牙子上,不知从哪揪来一根狗尾巴草,正百无聊赖地调戏一只小流浪猫。

那小猫可能是刚出生没多久,黏人得很,伸着两个小爪子去够狗尾巴毛,够来够去够不到,急得喵喵叫。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周教授还是狠狠倒抽了一口凉气。

有那么一瞬间,周炳昌组织了无数的语言,就要张口喷出:“你、你这不是……”

然而他话音一顿,已经涌到嘴边的字句撞在一起,引发了一场车祸惨案,将嗓子眼堵得严严实实——

他能说什么?

说“乱伦”?这两位压根没有血缘关系,唯一有争议的不过是顾琢一手带大了顾兰因,又比她大上十来岁,可如今这年月,相差几十岁的情侣都大有人在,这点年龄差……真心不够看。

说“不道德”?他俩男未婚、女未嫁,就算顾兰因管顾琢叫“师父”,终究不在一个单位。除非顾兰因是被强迫的,还能有点说道,可周炳昌比任何人都清楚,就顾琢那小古板脾气,他大概连“强迫”两个字咋写都不知道,十成十是顾兰因死缠烂打,顾琢却不过多年相依为命的情分,才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就这么一停顿,顾琢已经流畅地接上话音:“老师,我当年身陷火场、命悬一线,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兰因,要不是惦记着她,恐怕也撑不到今天……”

周炳昌骤然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兰因是什么时候起了这个心思,但我、我已经答应她了,”顾琢轻声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有些身外之名,真的没那么看重。人活一世,总要有些念想,还请老师成全。”

人是社交动物,每天活在无数人的视线中,除了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想要对外界的眼光完全不在意是几乎不可能的。

不过,总有一些东西比“声名”和“其他人的看法”更重要。

比如生死。

再比如,某些甚至超越生死之上的东西。

顾琢和周炳昌聊了足有半刻钟,两人分手时,周炳昌回头看了顾兰因一眼,那眼神实在是一言难尽,以至于顾琢送走了周教授、回头坐进副驾驶座里时,顾兰因依然在神游天外。

顾琢忍不住在顾兰因脸上掐了一把:“想什么呢?”

顾兰因如梦初醒,发动车子开了出去,一边抬头看路,一边小心翼翼地瞄着顾琢,故作随意地问道:“师父,周教授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顾琢笑了笑,没说什么,反而转开话头:“听陈警官说,霍谦打算离开东海市。”

顾兰因笑意一敛,片刻后才道:“哦,知道了,好走不送。”

顾姑娘的反应并没出乎顾琢意料,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陈警官说,霍谦打算把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卖了,换了现金留给你,算是留下一点联系血脉的念想。”

顾兰因:“……”

有那么几秒钟光景,顾兰因肝火喷上头顶,潜伏了十来年的中二癌和公主病不约而同地下了病危通知书,梗着脖子叫唤起来:“谁要他的钱?我自己没有吗?我没有就不能自己挣吗?用得着他在这儿献殷勤穷大方!”

顾琢:“……”

顾教授一言不发,只是隔着后视镜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事实证明,顾兰因就是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被顾琢轻飘飘的一眼看来,登时戳破了。

她就跟漏了气似的,声量不由自主地弱了下来,到最后闷闷地含在嘴里,要不是顾琢耳力非凡,几乎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反正……这钱我不要。”

刚好路口红灯亮了,顾兰因拉下手闸,活动了下手腕。顾琢趁机探出手,将她那只右手攥进掌心。

“多大的人了,脾气还这么急躁,说话不先过过脑子,”他淡淡地说,好像那个用指腹刮搔顾兰因虎口的人只是跟他共用一具身体的精分人格,“我倒是有个想法——咱俩这些年没少给你唐伯伯添麻烦,要不是他舍命相救,我当年多半没命活着出来……”

顾兰因心头一紧,用力回握了下他的手。

“……救命之恩,不能不报,要是你也同意,我想把这笔钱留给唐兄,正好他前阵子还说,小嵋打算开个网店,只是没有启动资金,”顾琢说,“有了这笔钱,唐兄也不用天天跟小嵋发脾气了。”

顾掌门金口玉言,何况他俩确实欠了唐老板一个大人情,顾琢把话说到这份上,顾兰因也没了言语,乖乖闭上嘴。

过了春分,白天一日比一日长,等到大片的夜色降临头顶,两人已经吃过晚饭。顾兰因收拾了碗筷,踮着脚蹭到顾琢房门口,探头一瞧,见自家师父不知哪里来的兴致,居然想起了练字。

顾掌门文武兼修,一手行楷颇得王右军三昧。顾兰因蹭了蹭鼻子,慢腾腾地挨到桌前,眼巴巴地瞅着自家师父将那篇写了一半的《快雪时晴》临摹完,突然想起许多年前的往事。

那时她还很小,刚开始学武,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外头疯跑。顾琢为了磨练她的心性,有一阵故意把她拘在书房里,手把手地教她练字。

顾兰因对练字没什么意见,尤其看到顾琢一手清隽飘逸的行书,羡慕的不得了,当时就嚷嚷着要学。

结果被顾掌门一票否决了。

“写字和造屋一样,都得打好基础,哪有还没学会走路,就要先学跑步的道理?”顾琢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你想学行楷,就得先把楷书写好。”

顾兰因固然满心不情愿,但她长大成人后尚且蹦跶不出水花,小时候就更不可能翻出顾掌门的五指山,到最后只能乖乖从楷书练起。

顾琢写完最后一笔,头也不抬地问:“还记得师父当年教你的永字八法吗?”

顾兰因点点头:“一直记得。”

顾琢抬起头,眼睛里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从书桌前让开,将毛笔递给顾兰因:“写几个字来瞧瞧,看你这些年笔力可有退步。”

顾兰因这些年颠沛流离、辗转各地,其实少有动笔的机会,然而有些东西经过顾琢日复一日的教导,早已内化于心,纵然阔别多年,一旦拿起笔,却能自然而然地形诸于外。

她稍一沉吟,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在纸上落下十二个大字,写完后才回过神,自己都觉得不太对劲,讪讪地抬起头,活像一头不小心打翻花瓶的小猫,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又不知怎么补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顾琢。

顾琢歪头端详片刻:“笔法有些生疏,但骨力中藏,还是能看出卫夫人的意思,不过……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顾兰因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笑得越发谄媚:“师父我错了,我我我,我不是故意写你名字的。”

顾琢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顾兰因偷偷瞄了两眼,确认自家师父没生气,于是打蛇随棍上,靠到他身边讨好地蹭了蹭:“师父,你左手的字写得跟右手一样好,能不能教我?”

顾琢:“你还用教?”

顾兰因理直气壮:“我也要练左手书法。”

顾琢:“……”

顾兰因拈住他衣袖,轻摇了摇:“师父,你还跟以前一样,手把手教我练字好不好?”

顾琢无奈地看着她:“你当自己还是八岁小孩吗?”

顾兰因面不改色,淡定地往他心窝里捅刀:“我不是八岁小孩,只是有八年在外面颠沛流离,吃了上顿不知道有没有下顿,在深山老林里饿极了恨不能扒树干上的苔藓吃,还得抽空当导游做兼职接翻译,有时候一个礼拜连轴转,觉也没得睡……”

事实证明,这对意剑师徒当面锣对面鼓地交手,胜负永远是五五之数。好比这一回,无往而不利的顾掌门只有干脆认输的份,将她一把拉进怀里,握着她执笔的手:“写什么?”

顾兰因想也不想:“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顾琢:“……”

顾兰因顺势靠住他肩头,脸蛋在他衣领上磨蹭了一会儿:“我高二那年发现自己喜欢上……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跟人说,不知从哪读到这一句,只觉得自己的心事都被说透了,就在日记本上抄了整整一页——师父应该看到了吧1?”

顾琢沉默片刻,和她抵了下额头。

“这句不好,”他说,“师父另教你一首吧。”

他把着顾兰因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历劫归来,两鬓白发生,终究没辜负当年那一树盛开灿烂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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