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兰眼下收拾东西,准备与六豪杰返回成州。司徒跟在屁股后面,欲言又止,抓耳挠腮,一副焦急模样,最后终于道:“妹子,你就这么走了?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姬兰沉默了一下,之后道:“你......跟我走。”
司徒马上应道:“好!”
“哼哼,司徒姬兰,就这么走,我张峰如何向大老板交代?”
司徒一怔,这才想到,他与大老板杜衡有契约在身,看了一下姬兰,羞愧的低下头来。
张峰看向姬兰,再道:“神医,这段时日我们天下第一药店不计成本给你打名声,眼下名声雀跃,你就这么走,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姬兰瞬间也有些不好意,不过还是道:“大掌柜,那你说,需要多少金币赔偿。”
“哈哈哈......天下第一药店,最不缺的就是金币,而是人才,为了笼络人才,只要进入天下第一药店,就会签订一份契约,这契约的年限乃是二十年。”
“什么!”姬兰一个愣神,之后看向司徒。
当时签订契约之时,正是司徒全心全意传授她医师技艺,因而当时也并未在意,当然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司徒给她说,有了这份契约,就好比一张护身符,从今往后无人敢动她姬兰神医。
“我知晓,你儿子眼下乃是三星都督,不过我家大老板的能耐,别说三星都督,就算眼下的狐鼎新也要给几分脸面,所以别想拿你儿子的官威来要挟我们。”
有其子必有其母,儿子这么阴险,作为母亲的姬兰又会差到哪里?
更别说从成州流落到连城,继而再到青州,期间发生的种种事件,也早把那个心地善良的母亲姬兰脱胎换骨了。
“嗯,你把契约拿出来,瞧瞧上面写的什么名字。”
张峰早有准备,摊开契约,但见签名之处,写着醒目的两个字“纪蓝”。
张峰瞬间脸色一白,至于手印之处,更是干干净净。
“大掌柜,这些日子,我开的药方落款,写的是女旁姬,兰花之兰,也就是姬兰!至于契约上面的那个落款,就算我承认,怕是外间人也不会承认!再来,咱们皆是医师,想用某些法子,不想保留手印也是简单的很,你说对吧!”
“姬兰!算你有种!”本要离开,却再次道:“我会让人算好这些日子对你投资的金币,少一个金币,就会有你好看!”
张峰气冲冲的来到大堂,也在这时,方不跌再次来了。
不过这次却是杀气腾腾,其寒光四下一扫,与张峰一个对视。
张峰赶紧道:“大人,又要‘去惊散’?”
方不跌没好气道:“你他娘的是在戏耍我?”也不跟他多说废话,却道:“我问你,之前与我一道说话的六人可知去向?”
“他们没走。”随即张峰不痛快再道:“他们是找人,正是女神医姬兰。”
方不跌闻言,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就这么转身离去。
什么意思?张峰莫名其妙。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而拒绝一个三星都督的好意拉拢,可不会这么简单了事,多了一个心眼的龙首却是派龙六在天下第一药店外徘徊留意。
此刻从后门潜入,赶紧找到其余几位正自猛吃海喝的几位兄弟。
“大哥,有些不对劲,方不跌去而复返派兵员暗下埋伏在外,这是要对付咱们!”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孙子拉拢我等不成,就要暗害咱们!”龙二喝了些酒,骂骂咧咧。
挽起袖子再道:“老子跟他单挑,干翻他!”
龙首给了一巴掌道:“啥?想单挑方不跌?你以为这是友谊赛?这老小子想要咱们命,他是不会跟你单挑,那些手下兵员,会乱刀把你剁成肉酱!”却是再道“赶紧叫娘娘,咱们从后门溜走!”
这么紧张兮兮,却是怎么回事?姬兰心下疑惑,可是未等开口,已被龙五拉着就走。
聚首,龙首也不多说话,打了一个手势,拥着姬兰就要从后门离开。
后门直通富豪贾商大宅院的主道,小道也多得很,龙六早就踩好了线路,一出后门,就直奔线路。
不过离开这片区域,也仅仅是离开庆山富豪区域,离正儿八经青州市区还有数里之遥。
“大哥,是不是咱们想多了?总觉得这方不跌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你懂的个屁,被他拉拢不成,自然就是他的敌人,换做是我也会不爽,岂会就这么放咱们走!”龙首边回答,边探出脑袋扫视主干道。
却也奇怪,主干道上百姓神色自若,该干嘛干嘛,当下问道:“老六你没看错?”
“切,我龙六是谁,不会看走眼。”
“这就奇怪了......”
而另一边,一位兵士道:“大人,为何不下手?”
眼下局势不明,得罪一个斩杀气劲高手,就跟切菜砍瓜一样,他方不跌可不是笨蛋!
方不跌眯着眼睛道:“下手?哼哼,狐大人要替儿子报仇,自然有他下手,咱们做做样子就行,这不,他们不是向着青州市区而去吗,发信号给狐大人,就说仇人向着他们过去了。”
而留守在狐鼎新身旁的呼肖开,心下已把方不跌咒骂了一个遍。
“这王八蛋,弄出这个信息得到狐大人赞赏,却让老子下手,这他娘的可是房杨笑这怪胎他娘呀!这要把其杀了,别说你是三星都督,就是天王老子,我看都要追杀不止呀!”
狐鼎新此刻点头再道:“方不跌懂我呀,让仇人在我面前去死,好!”
呼肖开:“......我干你娘呀!”
再如何不愿意,也不得不听命行事,因为已经上了贼船,没有退路呀!
房丫丫今番敛财可谓收获巨大。
又谁能想得到,空手空脚不拿半个袋子的房丫丫,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已把聚首在庆山的富豪宅院内金币财宝撸了一个遍。
此刻展示着大白长腿,在主干道上溜达着也往青州市区而行。
她的前方百十来米,就是六豪杰以及姬兰。
眼瞧着就要进入青州市区,突然无数兵员围住了前方几人,六男一女房丫丫也看的清楚明白。
这六个大男人身手矫健,拳脚厉害,围杀而来的兵士皆被一个眨眼,就撂倒了十多位,但在房丫丫眼里也跟手无缚鸡之力没什么区别,让她感兴趣的倒是姬兰了。
因为姬兰逃跑的技法精妙的很,就算她,一时半会都看不出破绽。求知欲爆发,房丫丫决定,必须拿下这女人,当然顺手解决六豪杰也是理所当然。
房丫丫一个跳跃,亦然出现在六豪杰头顶上方,踏出六脚,六道旋转的罡风,瞬间摄入六豪杰体内。
六豪杰迎头就喷出鲜血,周身多处血管爆裂。
这几人乃是狐鼎新下令必须诛杀,谁能诛杀就是有功,不仅晋升官职更是赏赐百枚金币,眼下被房丫丫抢了功劳一个个又怒又急,好在房丫丫未在动手。
这是给他们机会呀!围杀的兵士还考虑什么,照着六人就是枪刺刀劈。
这一瞬间姬兰也惊呆了,看着六人身首异处,也是停止技法顿住身形,却恰好处在一位兵员面前。
好机会!
这兵士岂会白白放过这个良机,举枪照着姬兰后背,就是一枪贯穿。
房丫丫气炸了,怒道:“谁叫你杀她了!我要宰了你!”却是怒不可言,握紧拳头,向着偷袭姬兰的兵士就是一击重拳。
“砰!”
这兵士就如炮弹,疾风电闪“嗖”飞出了老远。血肉横飞,却也瞬间死亡。
出了怒气,房丫丫这才走向姬兰,却是摇头叹息。
姬兰此刻低着头,看着胸口凸出来的枪头,眼眶亦然布满了泪水。
“呵呵,儿子,娘亲走了,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可要好好的活着......”
说话间,缓缓抬起头来,却是再道:“人家说......临死之前会出现幻觉,会见到最想见到的人......奇怪呀,出现的竟然是大丫头......”
待房丫丫看清模样,瞬间呆住。竟然是三娘姬兰!
姬兰缓缓闭上眼睛,之后脑袋向下一垂,“噗通”跪倒在房丫丫面前。
“三......三......三娘!三娘!三娘!”
狐鼎新还当自个耳朵出毛病了,问道:“呼将军,她刚才叫什么?叫三娘?”
呼肖开点点头道:“没错,是叫三娘。”之后眉头一皱,瞬间脸色一变,汗水狂飙,颤声道:“大人......房杨笑也姓房,那既是房杨笑母亲,这房丫丫叫三娘......她......她们是一家人!”
到了这会儿,狐鼎新哪还会联想不到呀!
嘴角也是一颤,不过强自镇定道:“那又如何?他房杨笑杀我儿子,我杀他母亲,也是一报还一报,再说,她房丫丫不是也没认出这是她三娘吗,若认出来岂会看着其被杀,你说对不对?”
“话是这个道理,只怕这房丫丫一时恼羞成怒,把这怒火转嫁给咱们......”
言之有理!狐鼎新心下一惊,当下暗示赶紧退走。
狐鼎新退走,当然也是等着房丫丫冷静下来,在于其谈接下来要做的事件,而这一等,已经是第二日了。
不料房丫丫带着姬兰的尸体,却不知所踪!
狐鼎新当下坐立不安,因为房丫丫此番不仅仅是调查他儿子狐青阳的去向,也是为了防备国主身前的第一高手良牙人。
良牙人乃是世间公认的气劲第一高手,他可不是宗门人员,不会受到任何宗门束缚,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诸多宗门很给其面子,这中间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只可惜他狐鼎新不是一国之主,无法知晓这些隐秘。
当下随着丁乐死亡,青州间谍暗网也随即瘫痪,这两日之间发生在青州的事件,国主丁春秋却也毫不知情。
国学院的司徒,却是奇怪,因为照理,每日必有一封密信从青州发来,但眼下已有十日没有信息了。
也就在这时,连接青州的居庸关,却是发来信件,信件乃是星宫田蚡所写,信件之上打印着急件标印。
司徒拆看一瞧,勃然变色,也是吓得几乎晕厥。
再说房杨笑让梁梦冉菲曼青去城外灭杀邪祟,却要东方虹做人质,若是不答应可就别怪他房杨笑翻脸无情。
俩人马上反应过来,房杨笑这是要杀他们,城外邪祟绝对不简单,俩人恨的咬牙切齿,但也不敢就此翻脸,只能先应付答应下来,再想办法逃离成州。
俩人可是幻灵岛的天之骄子,从未想到过有这么一日,会阴沟翻船而要竭尽脑瓜想着保命。
“这阴险小人想要咱们的命,他也不会好过!”菲曼青却是冷笑一声。
“说这些有何意义,只能保住命,才会有机会报今番之仇。”
“哼,你说错了,只要咱们能灭杀邪祟,死的就会是他房杨笑!”
梁梦冉眉头一挑,低声道:“这话怎么说?”
“我呀,把大阵,做了一些手脚,房杨笑只要触动大阵,必死无疑!”
梁梦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一看菲曼青看自个儿的眼神,竟然出现了丝丝鄙视,一下子怒火燃起,却是暗道:“好哇!你都看不起我了是吧!”
不过有些事情,出乎了房杨笑以及菲曼青梁梦冉的意料之外。
那就是郊外的邪祟突然间消失无踪,而几具守门标长干尸也未出现。
双方皆是暗下不爽,不过最后窝火的是房杨笑,因为一个未留意,梁梦冉与菲曼青悄悄带走了东方虹,与他们一干小师弟小师妹溜了。
而这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丁鸣儿了。
眼下每日间,早中晚,必来向房杨笑报道三次,心思可谓路人皆知。
幻彩儿看在眼里,不阻止也不吃醋。
原因何在,一指医也是看得透彻。
丁鸣儿的身份非同小可,倘若房杨笑把这送上门的郡主吃掉,那就成了房杨笑的护身符,在官场无人敢动他。
不过有利也有弊端,因为房杨笑若真与这丁鸣儿成就了好事,依照眼下天星国的制度,房杨笑就不能做官。
正因为如此,幻彩儿丝毫不担心。
“彩儿姐姐,你应该感谢我。”
幻彩儿却是盯着丁鸣儿半晌,之后慢慢道:“你是在向我表功,撕毁了国主意旨?”
“啊!你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