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州百姓陆续撤离,但总有不知死活的百姓不听安排。
房杨笑脸色阴暗,不言不语已经数个时辰。
夏甜甜心下也来气,嘟嘴而道:“公子,这些百姓不知死活,就不要理睬他们得了。”
幻彩儿道:“你不懂......”与其异口同声,还有费鸣儿,之后双方,目光拔剑弩张。
费鸣儿却是“哼”了一声,背对幻彩儿。
“狐狸精!”
夏甜甜心下暗骂一声,却是上前搂着幻彩儿手臂道:“彩儿姐,什么意思呀?”
幻彩儿口上道:“夫君要想有作为,就必须讨取民心,成州这些百姓看似不多,可是不顾他们安危让其自生自灭,就会落下一个恶名,一旦背负了这恶名,这对今后晋升官阶极为不利。”
幻彩儿说着话,心下隐隐作痛。
眼下房杨笑宛如变了一个人,竟然对她有些冷漠,而对费鸣儿却是温柔相待,定然有什么事发生,若不然,岂会这么对她!
却是眯眼扫视费鸣儿。
房杨笑真实的内心,也就是有一片净土,在这片净土建造一个安乐窝,可以与母亲姬兰安稳的平静生活,但事与愿违,总有些事,纠缠其中成为羁绊牵挂。
随着周围的友人增多,给他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不知不觉也把保护这些人的生命,当做了他房杨笑的责任。
就比如眼下三星都督官职加身,何曾不是认为有了这层身份,身旁的友人就会得到尊重,不会再受到旁人欺压,但无论是一指医还是幻彩儿皆不是一个普通人,俩人正以自个的聪明为他房杨笑铺垫一条,更有权势的大道。
而这,其实已经驳逆了房杨笑的讲究,那就是不受人摆布。
房杨笑性情大变,也不止幻彩儿觉察,一指医冬香夏甜甜都有所觉察,唯有费鸣儿与其处的时间短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就算有,也只会认为是房杨笑因为母亲姬兰之死,而引起的性情冷漠。
“长生宗摧毁大阵,伤我成州百姓,此仇我房杨笑谨记于心,择日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说话间房杨笑一双拳头“咔咔”作响,之后扫视身前几人,却道:“这样,你们先去连城,我来断后。”
房杨笑身手了得,又是都督,断后保护这些百姓安危也是应该。
一指医瞧了一眼幻彩儿,这是了除了房杨笑,幻彩儿就是主心骨了,而好些事,房杨笑也是听从幻彩儿的计划。
幻彩儿点点头道:“夫君心下有计划,就依他所言行事。”
费鸣儿此刻掀起衣裙一角,秀指轻弹灰尘,神态悠闲道:“这左一句夫君,右一句夫君,这叫唤有些不妥吧!”
“哦!有何不妥?”
空气瞬间凝固,这是没事找事了?
“姐姐呀,你也是知书达礼出自金国皇家血统,这名门正娶的礼仪,莫不懂得?还是金国灭亡,你的学问学识也统统丢到了九霄云外?夫君叫法,乃是结为夫妻成了连理枝,呵呵,眼下一个不娶,一个不嫁,你这一口一个夫君,我听得都替姐姐羞愧!”
幻彩儿历经了多少人性黑暗,早已变得心强意坚,倘若在意这些道德约束,早已抹脖子自杀了。
跟她费鸣儿斗?
还是差的太远,也根本未把其放在心上,只不过眼下房杨笑在场,更是希望房杨笑给她一声强有力的回应。
可是......
房杨笑无动于衷!
幻彩儿陷入了尴尬境地,夏甜甜冬香在这一刻,也是捂着嘴巴,不敢作声的看着这诡异的氛围。
一指医终究圆滑老道,却是“咳嗽”了一声,赶紧解围,把这一时的尴尬按了下去。
众人当下开始撤离,本不愿撤离的百姓,一瞧成州星宫大人这就走了,一时间着急起来,也是匆忙收拾行装紧跟其后。
房杨笑看在眼里,冷笑一声:“这些愚民就是这样,好言相劝与你背道而驰,眼下让你们自生自灭不去理睬,便紧巴巴的紧随其后唯恐落单。”
前往连城半道上,幻彩儿一直不说话,陪伴左右的冬香夏甜甜也是各有所思。
某一时刻,冬香突然咋呼道:“糟糕,咱们忘记郡主了。”
夏甜甜懒散的道:“姐姐,不是吧,你现在才想起来?”
说着话却是示意眼神,不要在幻彩儿面前提及这个郡主。
憋了许久怨气的幻彩儿,也终于深深吐出一口气来,却道:“你们家公子之前好端端的,突然之间变得冷淡,你们说说,会是什么原因。”
幻彩儿把房杨笑,叫做你们家公子,两位丫鬟又不笨,明白幻彩儿这是气得不得了了。
各自把脸往外间一摆,却是不接话茬。
再说青州这一边,辛无名前脚走,狐鼎新马上调拨了一万兵马,紧跟其后。
据情报所言费鸣儿也在成州,费鸣儿又是丁春秋很喜欢的孙女,抓住费鸣儿也算拿捏住丁春秋一个罩门。
当然,最关键的原因在于这费鸣儿的身份乃是青州郡主,眼下青州百姓对于费无极可谓恨之入骨,把其捉住游街示众,又能得到大众百姓的欢心,也算一举两得。
再来就是辛无名杀了房杨笑成州必然混乱,必须尽快安抚镇守,还有就是连城这个地方,可是囚禁着不少之前的豪门世家子弟,这些人也是对丁春秋恨之入骨,眼下占领连城,释放掉这些人员,对他狐鼎新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狐鼎新千算万算,不知晓这些豪门世家,之前被一指医一番忽悠迁往到了青州的山地之城,却是几乎死绝,而连城也早已被一指医与幻彩儿暗中拿下,所以这些兵员前往连城的半道上,便遭到了伏击。
一万兵员被伏击折损了一千多人员,头领火冒三丈,半道之上就地驻扎,却也是下了歼灭令,之后这些兵员一路追杀,待这位头领得到第一份信息之时,却是数千兵员追击到了连城,这速度真让其意想不到,再就是连城竟然城门紧闭誓死抵抗,又死伤了千十号兵员。
这头领之前本是狐鼎新身前的一位谋士,叫做段誉。
以往又表现的不错,狐鼎新又是用人之际,便破格让其带领了一支兵员大队,此番让其占领连城以及成州,可以说就是让其捡便宜,目的就是增进一些威望,再之后还有更大的用途。
反过来说,留在身边两位货真价实的都督方不跌呼肖开不用,让一个从未领过兵的外门汉,很明显还是信不过两位。
而方不跌呼肖开也并未露出不满情绪,究极原因也是因为北域的兵权,已经完全控制在了狐鼎新的手中,其余三方的援军也已经齐聚青州,露出不满情绪只会越加让狐鼎新猜疑,稍有不慎可就会性命堪忧。
两位都督既然适大体的背叛了天星国丁春秋,自然也要收敛此刻的不满情绪,乖乖听其安排。
直到东方虹率领大军从居庸关杀出,方不跌呼肖开恍然大悟,丁春秋从新启用了这位有着赫赫战功的东方虹,狐鼎新显然已经得到了信息,这是怕他这两位老部下再次反叛,所以这才弃之不用。
成州已是一座空城,房杨笑一身铠甲屹立于城楼之上。
要斩杀狐鼎新,需要讲究,房杨笑的讲究,就是杀他个血流成河。
费鸣儿所言,狐鼎新有着几十万兵员在青州,他房杨笑也并非是神,但千军万马之中取其首级,也绝对可以办得到,不过紧紧杀一个狐鼎新,就可以吗?绝不可能!
斗转星移,眨眼已经过了三日。
三日之间,也并非风和日丽,其间还下了一场雨。
只有站在城楼之上,才能清晰看到四下爆出的金光。
在这三日之中,这些无量金光据点,有守门标长干尸出现,它们从一个据点跳跃到另一个据点,就如巡视。
而房杨笑屏气凝息加上利用符印,掩盖了自身生机,所以躲过了许多守门标长干尸。
某一刻房杨笑眼角一抖,嘴角挂起一丝诡异冷笑。
在城楼一个角落还隐藏这一个人,可能窝藏的时间太久了,终于有些耐不住了。
当一位标长干尸,在此地转悠了一圈之后离开,房杨笑当机立断,电光石火之间窜到了城楼角落。
“难受吗?”房杨笑面无表情而道。
费鸣儿嘟囔着嘴,缓缓显出真身。
房杨笑思索之间,掏出两枚符印按在了费鸣儿的脑门上。
“你这么与我耗了三日三夜,真让我刮目相看,又所谓龙生龙,凤生凤,留有费无极的血,果然不一般!”
房杨笑的话语有些阴声怪调,不过费鸣儿并不见怪。
“你,你早就知道了,你在看我笑话是不是?”
“不是看你笑话,我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可惜差了那么一点点......把你这衣服脱下来,给我瞧瞧。”
“不成,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宝贝,用来逃命。”
“逃命?我看你不像逃命,你是找事。”
房杨笑要再次进入地宫,他要进入二层地宫,因为里面有武器,根据棺椁上面的记载,这种武器杀伤力很大,几乎扫射之下,就可以灭杀万人。
这听起来就如胡说八道,是真是假房杨笑也无法断定,所以只能进入到第二层地宫才会知晓是否真有这种武器。
当然,也是因为铁心兰就在第二层地宫之中困着,能解救出来,或许他房杨笑在其手中磨炼,就可进入神道人境界。
房杨笑这三日就是印证如何躲避这些守门标长干尸,仅有的上百枚符印也几乎耗尽,而这三日,终于守得明月见长空。
费鸣儿的自以为是,正好被房杨笑拿来做试验,其结果就是,其身上穿戴的衣服,可以很好的躲避守门标长干尸。
也直到这时候,房杨笑才发现赵成平的故事并非是故事,吴连成与赵成平各保留一件器物,此器物又分阴阳,其中一件器物便是隐身衣,而这隐身衣被波一道人借走。
波一道人借走的隐身衣房杨笑没有见过实物,但是眼下费鸣儿穿戴的隐身衣上面有“坤”字符号,更有三阴爻,代表着纯阴。
见其而知意,不用说,波一道人穿戴的隐身衣那就是阳器!
两件器物合二为一,就能打开古墓寻觅到《长生密卷》,此书籍可让人长生不死,而这也是波一道人私下谋虑的事情。
眼下阴器有了,而波一道人仍在深渊之中的古墓通道之内,若是把阳器也得到,合二为一是否真能发现可以长生的书籍不说,房杨笑相信是绝对可以打开第二层迷宫的大门!
“这隐身衣借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
费鸣儿一双细长的媚眼,一下子瞪的圆大,到把房杨笑瞧的嘴角一咧。
“你,不会骗我吧?”
“我房杨笑君子坦荡荡,岂会是小人。”
“咱们击掌为誓,不准反悔。”
当下一掌天见,二掌地约,三掌人誓言。费鸣儿做得有鼻子有眼,之后很利落的把隐身衣脱给了房杨笑。
“你不走,折返回来,打什么主意?”
“有什么主意可打?自然是放心不下你。”
当我房杨笑是白痴?房杨笑点点头道:“我眼下要去一个地方,很危险,要不......把你送到安全地方,你自个去连城?”
“我是女儿家,孤身一人上路很危险,我害怕,你,你去哪里,我要跟着。”
“这些巡守的标长干尸我都要谨小慎微的隐藏,而你却是丝毫不惧,当然,我可以认为你有这隐身衣作为护具保护你,可是你表现出来的外在神态,可绝非害怕,而是漠视,这一点你能给我说说原因何在?”
“你,你......”
费鸣儿神色惊讶无比,却是再次眉毛一挑,恍然而道:“你能看得见我,并非是因为感官觉察!”
房杨笑不置可否,却是道:“你没有术法在身,若是有术法,这隐身衣发挥的作用会更有效果,所以只能隐瞒旁人,但在我眼里,看得清清楚楚。”
费鸣儿瞬间脸红耳赤,更是隐隐显现恼羞成怒,也就是说这三日之间,房杨笑根本就是睁着眼睛看自己出丑。
三日之间,费鸣儿借着一场雨水,欢快的解决了几次小解。
房杨笑说完,也是突然想起来,费鸣儿借着雨水掩饰,小解可是欢畅淋漓的很那。
不等费鸣儿开口,房杨笑自语道:“算了,每个人都有不能道说的秘密,我房杨笑更不会强人所难,此事就此作罢。”说话之间凝视费鸣儿再道:“你要跟着我可以,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有去无回。”
费鸣儿都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一听,立马抛去了恼怒,赶紧道:“我做好准备了,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
不强人所难?
房杨笑的讲究,那就是事无巨细了解得一清二楚,更别说与费无极有着莫大的关联,房杨笑敢断定,费鸣儿必是受到费无极的指使。
而这,是为了传闻之中《长生密卷》?
还是有别的目的?
再有,就是费无极对自个的黄金巨剑表现出来震惊,皆是一个谜。
再想到自以为是的波一道人,暗下的所作所为,依照此刻的论断,更像是费无极故意使得波一道人走到了这个境地,这又是在谋划什么?
而这一切谜团,皆能从费鸣儿身上得到答案,房杨笑不强人所难,也有手段能知晓真正的秘密,就是入侵费鸣儿的神海世界,但这会使得费鸣儿脑瓜遭受重创,不到最后一步房杨笑不会这么做,毕竟费无极目前为止,并未想着害他。
房杨笑眼下戾气滔天,但并非磨灭人性,知恩图报,还是必须要有。
毕竟他房杨笑眼下可以活着,也是费无极让他母子离开了老牛村,这功劳房杨笑谨记于心。
房杨笑神照境界的感官异常敏锐,一股非常强烈的压迫感使得房杨笑心房“怦怦”大跳。
帝无清都未曾给他带来这种感觉,一瞬间毛骨悚然。
不过却是不露表痕,装作一如既往,并未觉察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