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兵员与杀区域长官的长子,完全就是不可同日而语。
杀兵员,顶多就是房杨笑等人被赶来的兵员围困战死,杀了令霸天,可是会让领冲天发狂继而屠城。
幻彩儿面色大变,在她想来房杨笑是一个顾全大局之人,杀掉狐鼎新一人,仇可报,也能使得几方区域长官无了主心骨,继而针对剩余三方区域长官分个劝说瓦解,便可化解此番天星国内战,而这功劳必然使得房杨笑平步青云再上一个官位官阶。
而眼下杀了令霸天,那就是与领冲天不死不休的局面,要知道这区域长官的家族哪个不是门庭众多,暗下更是不只牵扯到哪方宗门,这是给自身招来无休无止的麻烦!
一指医与幻彩儿想法一致,刹那之间脸色苍白。
那几个前锋开道的兵员,在老远之处亦然傻眼。
房杨笑目光一眯,却道:“去,把那几个先锋都杀了,后方押至而来的军粮,给我烧个干干净净。”
话毕,从城楼之上下来的六位兵员,其中三人手起刀落,杀掉身旁的三人,之后三个叩首道:“是,老板。”
幻彩儿一指医既惊愕又茫然,至于冬香夏甜甜却先是思索,之后盯着一位渐远的身影,眼珠子越瞪越大,到了最后夏甜甜失声道:“赵祖?”
赵祖不是普通人,是有着武技高手的身手,正是波曹暗地下培养的那一批死士杀手之一。
这批死士杀手人数多达上百,房杨笑为了收买他们,把波曹百万金币给了他们,平均下来每人几乎拿到了一万金币,这一万金币足够买他们的命好几次。
当然誓死效忠房杨笑,还有最大的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一个春花丫头,就是要干翻波曹,实乃被其重情重义所折服,再则就是房杨笑恐怖的身手,也是让他们心胆俱裂。
当时房杨笑钱财威胁轮番上,识趣就只能效忠房杨笑,不识趣的话房杨笑就会毫不留情就地格杀。
这些人员随后,就散入到了各地,他们身手了得,大有用武之地,但每个人心境不同。
有的隐居山林增强自身能力,有的进入军队做了兵员,有的加入到了山贼盗匪,总知渗入到了方方面面。
四下混乱一片,房杨笑双腿一夹战马,进入青州城内。
青州市区街道两侧的商铺随着房杨笑踏入市区缓缓前行,竟然迅速的开始关门大吉,有的甚至不容分说,把客人都给一脚踹出了店外。
能在青州开店做买卖都是人精,特别是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之下,看不懂局势纯属就是败家,所以有个风吹草动,轻重一个分析,就明白能不继续经营门店。
眼下得知有人在城门之下杀了区域长官令冲天之子,这是滔天大祸更是会殃及池鱼。
一家很大的酒楼正在营业,三把手的店伙计,站在店外拦住一位慌乱的百姓一番了解。
房杨笑!三把手眼睛一眯。
不过披麻戴孝却是什么意思?思索之间,过来一个人,上前一阵窃窃私语。
三把手听完不由一怔,随即进入到酒楼,再出现,换装成了祭奠的一身孝衣。
随着房杨笑一行人继续前行,不断有陌生人陆续加入。
另一端的城楼百米之外,姬兰当日身亡之地,依然陆续开始架设祭奠场所。
此地距离庆山富豪驻扎之地也就数千米之遥,如此隆重昭示自然引得他们前来围观。
待房杨笑到了这里,诸多人员当即有序排列两侧
房杨笑跪在母亲姬兰身亡之地,几个隆重叩拜,亦然起身,看着为他布置祭奠场所的武思源:“多谢武将军。”
武思源大咧道:“这是什么话,咱们好兄弟嘛!”
房杨笑扫视这诸多人员,又道:“武将军潜伏在青州许久,却因为我个人之事使你暴露,接下来武将军准备怎么做?”
武思源打量一眼幻彩儿,目光再次落在房杨笑身上,却道:“房都督拿了令霸天的脑袋,这魄力当真无人可比,你依旧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房杨笑!我武思源佩服呀!”
马屁拍完,话锋一转,武思源严肃道:“都督有万夫莫敌之勇,但狐鼎新坐镇于中军大营极难斩杀,听哥哥一言相劝,隐忍几日,必有转机,那时便可轻松取其首级。”
幻彩儿一个眼神暗示,一指医赶紧近身房杨笑耳前低声道:“咱们计划可不是这样,眼下弄出来这般大动静,再要耽搁下去,别说杀不掉狐鼎新,皆有可能被困,此地真不能久留呀!
房杨笑抹着没有光洁溜溜的下巴,不由得“哼哼”一笑,却道“言之有理......不过,青州百姓处在盗匪滋扰之下亦然不受其烦,停留一两日除掉这些盗匪,之后动身也不迟。”
武思源目光转动,点点头道:“我与房都督想法一致。”说话之间,指向身后这些披麻戴孝,非比寻常的一帮子人员,道:“这些人员房都督尽可调遣。”
之后面色骤然一转,大恨道:“方不跌呼肖开这两个叛徒眼下就在青州,只恨俩人联手,武某不敌,眼下有房都督助我,两个叛徒必取其首!”
武思源潜伏在青州有落脚之地,安置了幻彩儿一指医以及冬香夏甜甜,房杨笑与武思源便去斩杀方不跌呼肖开而去。
一指医神色忧虑,与幻彩儿道:“有没有发现,小老板大不一样了!”
幻彩儿目光闪动着一缕精光,并未回应。
一指医叹了一口气。
耳听幻彩儿道:“普通人都会改变,更别说一系列古怪的事发生在他身上......加上姬兰母亲亡故,必然会导致心性发生改变。”
一指医听后,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却道:“小老板我琢磨不透了,他是真的长大了......又或者,他是要走出另一条路。”
幻彩儿瞬间收敛心神,眉头大皱道:“另一条路,宗门?”冷“哼”了一声道:“我不会让他进宗门!”
继而咬牙切齿道:“进入了宗门,就要与外界断绝联系,我怎么办?”之后想起来东方虹,越加焦躁不安,却是恨声道:“在成州俩人就眉来眼去......”
一指医马上脖子一缩,不过随即想到房杨笑不在,仍然摸了一把虚汗,却道:“杜一鸣对东方虹意乱情迷,你我成全他们,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是不是?不过彩儿呀,此事难保不东窗事发,到时候你可要一力承担,可不能把此事推在我身上呀!”
幻彩儿听后,鼻子“哼哼”两声,就算应承下来了。
一指医听得心肝都隐隐作痛起来,一时间悔不该下药迷晕了东方虹,让杜一鸣把其带走。
就在这时候冬香神秘兮兮而来,更是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私语道:“咱们被包围监视了......”
孟国皇家的后宫近乎废弃,缘由很简单,眼下一国之主是孟瑾,不过这些日子孟瑾又住了进来。
整个后宫与外间宛如两个世界,因为硕大的后宫园林,皆放满了巨大的冰块,使得这里温度非常低,可是越近孟瑾所在的居所,温度却又急剧升高,可用冰火两重天来形容。
居室雾气蒙蒙,这些水汽乃是居室中央的大水池蒸腾而出。
一头乌黑的秀发飘荡在水里,孟瑾秀目紧闭,通红的一张脸及其怪异,说是痛苦又如享受,让人不可琢磨。
孟瑾娇喘一口气,颤声道:“加冰。”
“哗啦啦......”
一桶桶的冰块陆续倒入水池,也就眨眼,“呜”,蒸腾起来的水雾,都发出了声响。
“啊!”一声惨叫。
一位宫女,一个不慎,一只脚沾到了水池里面的水,娇嫩的脚丫子,瞬间起了一个大水泡。
其余宫女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把其簇拥着向外走去。
“‘三元归功’是一门血缘有关联的功法,别说女儿家不能修炼,就是我也不能修炼......”
“眼下说这些话亦然无用,你要给我想办法......啊啊.....”
听得女儿娇媚气喘,孟田成心下一颤,当下道:“唯有便宜了辛无名这个老家伙。”
“辛无名莫非达到了神照境界?”
“没有,只差临门一脚,如何也能给你泄去一些痛苦,不过想完全泄去此真气,有一个人可以做得来。”
“谁?”
孟田成看了一眼接上去的断手,恨的咬牙切齿。
手是接上去了,却跟残废无疑,真气再也无法畅通运行,至今而后,他孟田成就是一个残废呀!
“房杨笑!”孟田成几乎就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孟瑾听到房杨笑三个字,喉结滚动,疑惑道:“爹,你说的房杨笑是谁?”
“处在天星国成州的房杨笑!”
孟瑾白眼一翻,就要晕过去了,却是颤声道:“爹,这房杨笑女儿认得,可是,他,他只是一个娃娃,且,女儿当时还把其认作了干儿子......”
孟田成听后老脸拉得老长且很僵硬。
娃娃?还认作了干儿子?老子怎么不知道?
孟田成闭关二十余年参悟符印奥妙,女儿孟瑾之事也从不过问,对于孟瑾入侵天星国,继而统一三国也是后知后觉,再后来参悟到了符印的奥妙,是要用到众生福运之气来激发符印,这一切走过来,颇有水到渠成似如天意。
而人一旦有了似如上天安排一样的想法,不可避免的就生出了野心膨胀,再加上如今的神道人境界,自然要霸一方大洲。
可是,去了一趟天星国的成州,就成残废了......
这还未对上天师派那四方长老八大金刚呀!
一切皆拜房杨笑所赐!
孟田成喘着粗气道:“可能......不是一人......”
就在这时宫女推开了居室大门,快步而来道:“我王,监视日韩两王的密探说,有一丫头潜入王府,却是要绑走日韩两王,这丫头有着气劲盘旋的境界,好在埋伏的人多,并未让其得手,之后跟踪到了居住之地一番恶战,其受伤而逃,却是那地方有一夫人,与我王有着八成相似,墨不凡统领让我问话,问我王是不是有走散的姐姐或者妹妹。”
姐姐或妹妹?
这是要问孟田成才行,孟田成最有发言权,而孟田成除了这个女儿孟瑾,还有一个亲人,就是死去的弟弟灵田人,却是被东方虹一刀给了解了,可谓死不瞑目。
得到父亲孟田成的回应,孟瑾道:“知晓了,让墨统领仔细盘问,他们有什么目的。”
宫女得了回应,赶紧退了出去。
孟田成也要离开,却道:“我这就去把辛无名给叫来,先试试看。”
辛无名被囚禁在神秘宗,也是欲哭无泪,被孟田成用诡异手法制住了境界,之后成为了四大龙头子弟训练的一个炼把手。
天星国国都是处在天星国中心地段,三面环山,山体群峰叠嶂连绵数百里,但也并非没有路,只不过这路是,是环绕山脚开辟,弯弯曲曲不说,随便一处增设一个堡垒,就是一道极难攻打的关卡。
四方区域长官反叛,丁春秋虽然后知后觉,但也很快就防守布置的滴水不漏,三面的关卡道路一夜之间增设了一千多个关卡,三面是暂时解决了后顾之忧,这才让东方仁带领二十万大军出居庸关决战狐鼎新。
而今过了五日,前方战报道说双方交战十余次,双方伤亡比例一比一,也就是已经伤亡了十万大军。
照这样打下去,最终结果就是东方仁的剩余兵士阵亡的一干二净,那时候天星国的丁氏也就完蛋了。
国都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朝堂之上诸多官员也是一片死气沉沉,不过这只是表象,暗下九成官员却是乐成了癫痫。
剩余一成的官员,便是真正向着丁氏,亦然几日未合眼。
国主丁春秋这几日私下也不让他们这些忠君爱国的官员私下会面,朝堂之上也对战事丝毫不提,他们这些人已是心急如焚,嗓子眼都能冒出青烟来。
“哎!”丁春秋一声叹息。
“前方战事,众卿想必心中有数,眼下如何补充兵力,还要拿出些办法才好。”
“我王,唯今之计只有撤防三面关卡防御兵员。”
“不可,撤走这些关卡,一旦叛军知晓,必然攻击。”
“哼,关卡一侧山峰一侧深渊,大道狭隘窄小无法大规模举兵,攻伐战车又是数千斤之重,仅能布置一辆战车,此条件攻打关卡要塞,那是困难重重,如何不能撤防兵员?”
“说的倒好,关卡只有千名兵员防守,撤走多少兵员合适?五百还是八百?余留下来三四百个兵员,如何抵御?只怕两日都挺不下来,再则,调走这些兵员,必然会使得兵员知晓战事对我方不利,如此心生二意心下恍惚,只怕一战,就萌生出了逃走的念头,溃败足可预见。”
朝堂上双方开始了口水论战,就这样,一上午过去了。
前方战事东方宾妃也清楚明了,不由的担心老父东方仁,黯然落泪,一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模样,终于使得丁春秋下了决断,三面关卡每一面撤下五万兵员,总计十五万增员东方仁。
令冲天得知了儿子死亡,却是回杀青州。
而这个信息也是房杨笑已经进入青州两日之后的事了,却是押送粮资的活口逃离,才使得这个信息让狐鼎新等人知晓。
狐鼎新老谋深算,也没想到房杨笑到了青州,而是一番推理得出的结论,乃是丁春秋派人到了他们的后方扰乱所致,而活口兵员也说了,那些后方滋扰人员人数不多,因而令冲天回杀青州,狐鼎新也未阻拦,更让其带足人马,一定要把后方隐患消除个干干净净。
两日之后绞杀青州盗匪,几番周折,也算清除殆尽,唯有盗匪首脑方不跌与呼肖开却是让杜衡包庇起来。
武思源有所忌惮,与房杨笑道说容他好好谋划一番,房杨笑没有意见,听从安排。
武思源在等一个人,也在今日,一辆豪华马车驶向杜衡府邸。
武思源秘密约见此人,房杨笑屏气凝息近乎以一种防备守门标长干尸的姿态隐藏自身。
当马车掀开车窗帘,露出尊容之时,房杨笑都不由得心下一颤,甚是吃惊。
此人若是女人,那便是倾国倾城,貌如天仙的铁心兰到了面前,可能都有些自行惭愧。
你说说这样的男人,还是个人吗?这是妖孽呀!
再听武思源叫出这人幻公子,房杨笑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