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雨虹这话一出,我顿时心漏跳了一拍。
她怎么知道这事!
而不等我想明白怎么回事,周书文抱我的胳膊,猛地收紧,低下头,双目猩红的瞪着我。
虽然他什么话也没说,可这恐怖的逼视目光,却吓得我乱了分寸,“书文,你听我解释……”
“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了?”
然而,周书文不等我解释的话说完,就闭上眼,咬牙切齿的打断我,“亏我还相信你真的变好了!”
他话音刚落,抱着我的双臂一松,我就嗵一下,结结实实的被他摔在了地上……
我被他摔得背过气,脑子发懵,半晌都呼吸不了。
可不等我恢复过来,周书文愤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白月兰,我真的搞不懂,你究竟图我什么?我都说了,你若真的和钱一生两情相悦,我可以放手。你何必要做这种脚踏两条船的恶心事?”
“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来人,把她关进柴房!”
“……”
等我恢复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县令府的仆人关进了柴房。
我的身体,本就发着烧,现在又被周书文这么一摔,导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而且这个时空现在处于隆冬季节,所以,被关进四处透风的柴房,不一会我就冻得全身僵硬,只能无助地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其实,身上的痛和冷,比不过我心里的痛和冷。明明上一秒,周书文还对我呵护备至,下一秒,就因为一个外人的话,不分青红皂白地将生病的我关进了柴房。
他一直骂白月兰恶毒,现在看来,得势的他又好到哪去了?亏我还觉得他和我师父像!师父可不会这么是非不分,还这么狠!
师父是属于那种,即使是亲近人犯错,他都会先惩罚自己的那种无私的君子。而周书文呢?顶多就是个里外不分,睚眦必报的阴狠小人!
虽然现在我很恨周书文,但身上没力气的我,根本连一个字都骂不出来,只能心里骂他。
只是,骂了没多久,我就又感觉到身体发轻,魂魄离体,飘到半空中去了。
而这次魂魄离体后,我发现白月兰并没有醒过来,估计这具身体实在太过虚弱的缘故。
因为有了上次魂魄离体的经验,所以,这次我并不惊恐,而且还庆幸自己可以暂时不用感受身体上的疼痛了。
本以为这次我会像上次一样,处于平躺式的飘在半空中,然后越飘越高。结果,没飘一会,我感到脚下发沉,便尝试着控制自己站起来。没想到,下一秒,竟真的站了起来。只是,脚并没有沾到地面,而且我也发现自己的魂魄是半透明,身体全裸的状态。
一开始我还有些尴尬的捂住重点部位,但随后想想自己是在柴房里,又是一缕没有实体的魂魄,别人根本就看不到的,所以,我渐渐放松下来,尝试着走起来。
结果令我惊喜的是,我居然真的可以走起来!
也就是说,虽然我现在是一缕魂魄,但我有意识,还能控制自己魂魄自如行走!
这一发现,让我想起了师父曾经对我们说过,人死后,如果生前没有罪孽,那么,魂魄纯净,离体后的七天时间里,是自由的,可以自主选择去任何地方。但也因为太过纯净,所以,魂魄中没有腌臜气和邪气,因此,任何法力高超的法师,都无法感知到他们。
过了七天,魂魄如果不进入正常的通道,比如东方的地府或天庭,西方的地狱或天堂这样能量强大的地方巩固意识,那么就会忘记自己是谁,逐渐失去意识,最后魂飞魄散,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任何痕迹。
不过,也不用担心,因为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天上还是地下,都有同维度的引魂差,过来引领魂魄回到正确通道上去。比如东方进地府还是天庭,投胎还是下地狱,都各有各的缘法。
其实我们做弟马的,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一种引魂阴差了。只不过,我们并不似地府阴差那样有“编制”。
话说回来,我现在魂魄离体,不超过七天,而且在异时空又没有孽障,所以,就算是法力高超的大师父,也不会发现我魂魄的存在。而且,我还可以行动自由!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白月兰这具身体的状况,如果再没人管她,她不发烧烧死,也会被冻死在这的。
她死了,那可全完了!
想到这,我再也没心思呆在柴房了,打算穿墙出去看看周书文在做什么?会不会把白月兰丢到柴房等死!
打定主意,我抬脚就尝试性的朝紧闭的柴房大门穿过去。
没想到,下一秒,我真的从门后穿了过来!
惊喜了一下,我也不再耽搁,在这县令府里寻找起周书文来。
由于我不熟悉县令府的地形,出来后,我就跟着一个扛扫帚的瘦弱的小女仆后面,打量周围环境。
“小铃铛,你快去大人屋内打扫一下。”
结果,我跟着这个小女仆刚走到前院,张管家就喊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忙应了个“是”,拿紧扫把,转过身就往我身上撞了过来。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我突然感到身体一震,随即眼前一黑,竟然“扑嗵”一声,摔倒在地。
“嘶……好痛!”下一秒,我就感到臀腰处传来一阵闷痛,让我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结果,这一声清脆的声音,把我给震住了。
什么情况?我怎么能发出声音?还感觉到疼痛?
我下意识的坐起身,抬手一看,发现竟然有实体,而且,手比我之前的小,手心还擦破了皮,有鲜血正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等等!
难不成,我突然又穿到了这个小女仆的身体里来了?
晕,这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