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和老王,坐在花坛边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
“王叔?你以前是不是也当过警察的?我感觉你的逻辑分析能力真强!就是一个光棍子,你就说人家是杀人凶手,这明显有点泼脏水的意思吗?”
“再说了!”
梁毅给老王递过一根香烟去,“出了这么大的命案,警察肯定会调查呀!那个老吴也一定会被审讯。”
老王吧嗒吧嗒的抽着香烟回忆着说,“这人是什么模样,什么德性,还是基本上能看出个差不多的。我觉得那个老吴就很不正经,尤其是他会盯着一些穿裙子的女孩看,眼神邪恶的不行!”
“王叔,你这么说这话就更靠不住了,男人嘛,有的时候看见漂亮姑娘多看两眼,这有无伤大雅。”
老王环顾四周,看周围没人,“梁警官话可不能这么说呀,你说这个老王是老光棍,这就算了!老王说不出来,他从哪儿来的,家里有几口人也不知道,以前干过什么工作也是含含糊糊!而且老王一看见穿制服的人总是躲躲闪闪。”
“我觉得一个人的底细,不是很清楚,问题就特别大!还有一个更奇怪的事,自从李俊东他们家,发生了惨案之后,这个老吴我就再也没见过。你说奇怪不?”
梁毅的手机里就有吴树财的照片,这个老王说的神神叨叨就像真的一样,梁毅打开手机照片,特意把老王的照片头像放大一点,“王叔?你看看是这个人吧?”
照片是吴树财扎着围裙,在给客人桌上端面。
老王吓得夹在手上的烟都掉地上了,眼神呆滞,思维似乎都停滞了几秒钟,“梁警官,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呀?就是这个老吴!”
梁毅的心咯噔一下,一家五口的灭门惨案已经打开了侦破的缺口,去见,明天去见当时办理案件的原古城法医周敏,还有跟赵明辉曾经搭档过,关系也不错的老刑警王源峰。
“我是警察呀?有他的照片很正常!警方已经调查过了,那一家五口的死跟这个老吴没什么关系。”梁毅不能透露的太多。
“没关系,这个老吴怎么就忽然间消失了?这都多少年了,根本就没出现过。”老王指着照片上吴树财的眼睛,“梁警官,你仔细看看这个老吴眼神多凶恶的,你别看他脸上挺多肉,笑起来憨憨的!这个家伙从我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不是什么好鸟。”
梁毅看看照片,老王说的还有几分道理,“王叔,去我家里吃饭!我来古城是来度假的,根本不调查什么案件,当时在你们古城工作的一名刑警去了我们海港市,我正好来古城度假,他就跟我说了说案件的事,干我们这行的,遇到这种悬案大案,总想了解了解。也算是职业病吧!”
“说的也是,干你们这行的,都想逞英雄!各种疑难玄案来者不拒,都想破案,把凶手绳之以法。”
老王头说什么也不去梁毅家吃饭了。
无论梁毅怎么叫老王说死活也不去。
没办法了,梁毅就只能自己回去。
梁毅刚一推开家门,冯薇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梁头?给你打电话也不接,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你的根本不是去买豆腐去了,你是去现做豆腐去了。”
“我这豆腐,买的可真值了,古城多年前发生了灭门惨案。小区跟咱们住的地方比较近。楼下小卖部那个老头,恰好还跟你们惨案死了的人认识,我就聊了聊。如果这个老王头话说的比较真!那几乎就可以断定面馆的老吴就是在逃的另外一个凶手了。”
冯薇一双手非常灵巧,菜刀把豆腐切的薄厚均匀一块一块。
“梁头,你说的是楼下小卖部那个老王头吧!那老爷子真会聊天。说话一套一套的。”
“还得需要证据啊。”
既然说到了案子,也说到了吴树财,梁毅索性就问冯薇。
吴树财是绑架冯薇,非常重要的嫌疑人!吴树财面馆放了个一双鞋,鞋上沾着的泥土,跟地窖周围泥土的成分完全吻合,韩琪还对这双鞋做了一些dna鉴定,证明这双鞋吴树财穿过。
当时冯薇毕竟情况很特殊,身上的衣服也……
梁毅觉得有些尴尬,一直也没有提这件事。
话谈到了吴树财,梁毅就决定说一说。
“冯薇,那天绑架你的人,你好好想想身材体型是不是跟吴树财很接近?”
梁毅说道,“这个吴树财,是绑架你的人,又是古城这一家五口灭门惨案的重要嫌疑人!看来是个臭名昭着的混蛋。”
“梁头,我不会记错的,凭我的直觉绑架我的那个人是一名女性!而且这个女性应该是有心理缺陷,非常容易的就被我给催眠了。如果不然你来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死了!”
冯薇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跟刚一开始来到刑侦三支队完全不同,“我也是从说话的声音,还有肢体动作形体等等综合考量,判断出来绑架我的那个人就是一名女性,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
“真的这么肯定吗?”梁毅觉得当时的冯薇很可能心慌意乱,出现了记忆错误。
“梁头,我非常肯定。老赵也跟我说了,多年前古城发生的这悲剧灭门惨案,在他们家里也发现了类似于北摩赛族人,图腾符箓符号的东西,老赵也算是让我跟你来一起看看这古城的灭门惨案,跟咱们海港市近期发生的关联性有多大。”
“行啊!早点吃饭,晚上我领你去看音乐喷泉。明天上午九点,老赵的朋友老刑警王源峰,可能要来带着咱们两个人先去见周敏!”
……
冯薇的厨艺非常不错,鱼炖的也特别香。
梁毅把两条鱼,一条鲤鱼,一条草鱼,装在碗里,又盛了很多块豆腐,小卖部的老王看起来孤苦伶仃也挺可怜。
“你去哪?梁头?”冯薇不知道梁毅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给楼下的老王送去!他老伴死的早,孩子在其他城市,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梁毅推开门就走。
“去吧!我等你回来一起吃饭。”冯薇是真的没想到,梁毅这硬汉子,有这么柔情的一面,虽然梁毅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的冲击和刺激,但他的心还是善良。
梁毅再次来到老王的小卖部,老王坐在小马扎上,一瓶二锅头已经喝去了一半。
“王叔!给你点下酒菜。”
老王感动的快要哭了,闻到了鱼和豆腐的香味,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梁警官,你这是……”
“家里还有很多,我们也吃不完!王叔你就叫我小梁吧,梁警官梁警官的,叫的也生疏。”
梁毅把东西放下,“王叔,你年纪也挺大,少喝点酒吧!”
“好,好嘞。那我就收下了啊。”老王心里真是美滋滋的,人老了更需要沟通交流和心理安慰,他开这个小卖部东西卖的非常便宜,基本上不怎么挣钱,为的就是个人场。
“王叔慢点吃啊,让你去我家里你不去!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人呢。”
老王嘿嘿一笑,“回去吧,快回去陪媳妇吧,你们都是年轻人,要孩子就不要抽烟,也不要喝酒,优生优育啊,祝你们圆满成功。”
梁毅看着这个老顽童活蹦乱跳,心里是又想笑,又感觉到有点尴尬。
老王把一瓶二锅头全喝完,豆腐全部吃掉两条鱼就剩下鱼骨头了,迷迷糊糊的在长条藤椅上打盹,一睁眼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墨镜,黑色口罩的人站在眼前。
“买什么呀?”老王打了一个哈欠。
“老王?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吴树财摘下黑色口罩,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