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微微一笑,眉头的皱纹舒展开来,清澈的眼神似乎一尘不染,他看着梁毅,“冯薇的父母确实在城隍庙,他们这夫妇二人只要一回国有时间就会来城隍庙带发修行,短则数日一,周长则个把月。”
“冯潮海夫妇可是不折不扣的好人啊!”老胡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很自豪的说,“这夫妇二人又给城隍庙捐了一百万现金,让我们这些庙里的和尚和小沙弥们,都能有新衣服穿,改善了我们的伙食,还要修缮一些建筑物。”
“这些香火钱对我们城隍庙的帮助非常大!不过我们这儿也并不是只吃不吐骨头的地方,民众到这里来烧香祈福,捐的那些钱,上次我还让你帮着整理了,那些钱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全部交给红十字会,主要是帮助一些偏远山区的人。”
老胡又看了看梁毅,心领神会,一个警察能到城隍庙里来见冯潮海夫妇肯定是有特别的事情。
加上今天中午。
有两只喜鹊叫了几声,老胡正是,根据这喜鹊的叫声,起了梅花易数的卦,这种起卦的方法可以利用这天地间的万事万物。
如果按照佛法和周易来说。
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相互联系的。
即便是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雨季甚至是雪花都能折射出宇宙的规律。周易作为国学文化,博大精深,几千年的历史,在古代皇朝时期更是被发展到了极致,老胡也是略知一二。
喜鹊,喜鹊代表着喜事来临。
老胡推测梁毅应该是为了冯潮海他们的女儿来的。
冯成海夫妇来到城隍庙修行除了吃素食,夜观星象和静坐禅法,朗诵佛经等等修行方式以外,闲余时间两个人谈论最多的就是他们的女儿冯薇。
老胡也听到了梁毅的名字,因此他推断梁毅是为了冯薇而来的。
周易国学博大精深,苦涩难懂,真正精通的人寥寥无几。
街边地摊那些看风水算卦的算命先生几乎都是江湖骗子,他们能够骗你完全是看上了你的钱包。
其实这些江湖骗术有迹可循。
这些算命先生并没有高深莫测的算命术,他们最精通的是察言观色。
通过找他们算命的人穿着打扮气质气场以及谈吐等等各个方面来突断出这个人的职业社会地位,经济收入和财富水平以及家庭情况等等,再根据不同人的年龄段都有相似的烦恼,抓住人的心理往往就可以骗钱了。
中年女士往往来算命无非就是家庭问题,比较多的是家里的男人不老实出.轨。
至于学中年男人,往往是为了升官发财。
小孩子和老年人比较少。
二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来算命,往往都是为了情感,而老年人或多或少都是因为疾病以及对死亡的恐惧。
根据这些人的心理需求和社会特征对症下药往往就能取得奇效。
他们针对每一种人都有一到两套说辞,只要是符合这个特征的人,他们就会将这一到两个好说辞完全的说出去。
一天给几十个人看,总有几个是蒙对的,到最后,人们就会传言这个算命先生简直就是神人。
“老先生,真是善人。”梁毅拍了拍这,古木苍老的老树,“人如果能像树一样立于天地之间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做人难,做树更难,难就难在,你没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做人生的权利没有,你不知道自己会出生在什么地方,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不过,最起码还有死亡的权利。”
老胡说道:“梁队长,你是为了冯潮海夫妇的女儿,冯薇尔来的吧?倘若不然像你这样的身份来到我们这里,不是因为我们这里出了一定的问题,就是要行政处罚我们。”
梁毅还觉得老姑有点神奇,不过他自始至终都不相信,算卦之中迷信的东西,“老胡先生,还真的猜对了!”
老胡仰头看了看这棵古树,又看了看太阳的位置,感觉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冯潮海夫妇在佛经佛行参悟佛法,这个时候,应该是禅座禅修结束了,我带你去见他们。”
“谢谢胡先生了。”梁毅很客气的说,通过了这一番话语,梁毅对这个老胡有了更多的理解认识。城隍庙或许是喧嚣的城市,快节奏的生活之中,唯一的一处欢乐净土吧。
冯薇的父母为城隍庙捐钱,也让梁毅对他们的印象好了很多。
老狐狸着梁毅,绕着城隍庙几乎是走了半圈两句,感觉差不多,走了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最后到了城隍庙的边缘,走过有一个猪油漆颜色的小门,那有一座独立的庙,梁毅虽然不懂这种城隍庙的结构,可是看这个庙门就有些别扭。
这么大的一座庙,你有没有应该向南开百度,而这个城隍庙庙门,竟然是向西开的。
这是独立的一栋建筑。
又不像是其他的庙里有四合院式的结构,那样的偏房,庙门朝西开还能说得过去,这么大一栋独立的庙宇,孤苦伶仃的庙门朝西开,真是怪异。
老胡没有过多的解释关于这座庙的庙门,梁毅也不好意思问,毕竟客随主便。
“冯潮海夫妇他们就在这座庙里修炼!?是不是觉得这个庙有点奇怪?”老胡面带微笑,眼角的鱼尾纹非常明显。
“确实有点奇怪,天下的庙门都朝南开,这个没有这么大,单独孤立怎么还朝西开的?”既然老胡说了,梁毅也想问个清楚。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个庙宇不属于城隍庙!也是冯潮海夫妇花了很多钱建造,仿照的是明朝的建筑风格,原本不在城隍庙的规划范围之内,相关执法监管部门也没有把它列为违法建筑,就完全依了冯潮海,夫妇的心愿,这个庙门朝西口!”
老胡做了一个拜佛的手势,非常恭敬的看着西方,“众所周知,西方是最接近人类的极乐世界,众生有缘,早登西方极乐。”
对这种话梁毅没什么好赞同的,庙门朝西开就是为了西方是极乐世界?
但民间大众往往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所谓的西方极乐世界,只是对死亡的一种譬如说驾鹤西去,等等情况。
老胡敲了敲门。
间隔了几秒钟之后,轻轻的把庙门推开。
“二位施主,有人来看你们。”
冯潮海和赵兰两个人都穿着僧人灰色长袍,冯潮海脸色煞白,给梁毅的感觉就像是刚放完血。
赵兰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惨白的像一张纸。
两人都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谁也没有睁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梁毅觉得有些尴尬,打扰人家修行了?
“梁毅,你怎么来了?”冯潮海缓缓地睁开双眼,显得特别疲倦,“你是为了冯薇而来的是吗?”
“我会像一个男人一样保护冯薇的。”梁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这句话我根本不相信,别看你是一名刑警!冯薇现在怀孕了,去了江南市好像要找那些失踪的孩子,我们的女儿在危险之中很有可能面对歹徒的枪,而你就在我们面前信誓旦旦的发誓说要保护?我们能相信吗?”王薇的母亲赵兰缓缓的睁开双眼,他最反对,梁毅跟冯薇的婚事。
“阿姨,王维是一名刑警,是一名警察去县上,抓捕犯罪分子,解救人质,这是一个警察必须也应该做的!即便是我在现场,也有可能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分工不同,根本见不着面。”
梁毅眼神坚定的说道,“就是我们神圣的工作,也是我们警察的职责!”
“好一个警察的职责呀,好一个神圣的工作!梁毅。”冯潮海猩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冯薇,我们不想让我们的女儿受到伤害!,也不想我们的女儿结婚以后,将来有一天,她的老公会因公殉职。”
“如果你能让冯薇放弃,刑警的工作,你也能从警察的岗位上脱离,权衡利弊,退一步讲,你可以当警察,但是不能当刑警,保证了这两点你跟冯薇的婚事还有救。”
“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不当刑警也能做到,不过冯薇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办法做主,即便是我们两个人结婚了,他的一些主观意愿选择,我不能强行干预,是一个人的自由选择权。”
“那你还来这干什么呀??抓紧滚!”冯薇的母亲赵兰猛的从蒲团上站起来,指着梁毅的鼻子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