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今今犹豫再三还是尴尬问道:“你有受伤吗?”
倒不是多么担心,而是她无比着急地想要确定,他此时的状态是不是真的如同系统说的那样脆弱。
“有,内伤,需要养一段时间。”
文屿看着她的眼睛,坚定的回答道。
已经习惯独自舔舐伤口的他,并没有选择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
而是选择如实回答。
俞今今瞳孔微颤。
“那你为什么还要管我……”
俞今今喃喃自语,文屿看上去并不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甚至可以用冷血来形容。
今天他所做的一切都让她看不懂。
“因为你是我的新娘,我们彼此喜欢。”
文屿看着面前神色僵硬的女孩,坚定的给出回答。
即使她的脸上被血红色印记爬满,也丝毫不影响她灵动的双眼。
俞今今被他的理所当然的发言震惊了。
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
而且,他无论怎样看,都不像是会喜欢别人的样子。
俞今今很怂的没有回应,她心里慌得很,生怕一个反抗会引来他的不悦。
她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让冉乌将自己吃掉的画面。
“你的胸口好些了吗?”
文屿见她没有出声,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一反常态的关心起她的状态。
“好,好多了。”
俞今今低头想要查看自己的伤口,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看到两人相拥在一起的果体。
她额头瞬间升起冷汗,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可以给我穿件衣服吗……”
她抬头的瞬间,对上文屿泛着冷光的眼神,提出要求的声音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她胆小又想要反咬一口的样子,实在可爱,文屿的视线慢慢变软,声音都带上自己没有察觉的哄骗。
“再等一下,等你好了,我就让冉乌拿衣服给你。”
文屿将环抱着俞今今的手臂紧了紧。
两人肌肤相贴,他身上的凉意瞬间将她包围,身体里血液带来的热意慢慢消散。
在周围寒意的包围下,俞今今现在更加迫切地想要穿上衣服。
然而文屿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执着的将她娇软的身体按向自己的胸膛。
偏偏俞今今根本就不配合,拉扯间,她胸口的伤口上慢慢渗出血迹。
“这里,是热的。”
文屿笨拙的表达着他的好意,不容她反抗的将她的两只手紧紧握在大掌中。
另一只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
俞今今脸上突然传来热度,怔愣片刻后,便不管不顾的朝着热源拱了过去。
文屿被她的动作逗笑,冷硬的脸上眼睛微微弯起,平直的唇角上扬,让俞今今片刻失神。
原来,他只是普通的人,遇到开心的事情都会展露笑颜。
“不要动,抱抱一会就好了。”
文屿将她不老实的小脑袋紧紧按在他的脖颈处,断绝了不断传来的痒意。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沉默无言。
半晌,俞今今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在一点点回温,胸前的伤口也不再隐隐作痛。
只是身下的怀抱却越来越凉。
俞今今恍惚间才想起,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的男人,也受了很重的内伤。
“你,还好吗?”
带着怯懦的声音在文屿耳边响起,将他逐渐飘散的人气儿瞬间拉回。
“无事。”
……
“小骨,你说这两人在里面干什么呢?”
冉乌尖酸的声音带上点委屈,凌厉的眉眼间染上担忧。
“吱吱吱--”
小骨闻声抬头,身体里发出怪异的声音。
原本以为会得到回应的小骨,对上的却是冉乌茫然的眼神。
他听不懂。
“算了,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什么都不懂……”
冉乌长叹一口气,起身继续来回踱步。
小骨看不出神情的脸上依旧朝着他的方向,不知在想着什么。
片刻后,周围开始发出男女的对话声。
冉乌警觉地停下脚步,挡在通往文屿方向的小径上。
“咦,这位大哥,我们又见面了。”
胭脂脸蛋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
眼里带着丝丝缕缕的媚态。
“前面过不去。”
冉乌看都没有看一眼,微低着头,看向一脸严肃的宿飞白,声音里带着冰冷的警告。
“这位道友,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你们只有四人,而我也只带了一个女孩子,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宿飞白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提议说出,只是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包裹严实的披风人给打断。
一个风干的人骨从它的袖口飞出,砸在两人的面前。
怪异的声音响起。
“它让你们赶紧滚。”
冉乌难得没有发怒,眼神警告地瞪他一眼。
“大哥就帮帮我们吧!”
眼看事情要砸,胭脂挺身而出挡在宿飞白的身前。
双臂张开,看似保护的动作,却让她胸前的波涛一览无余。
再搭配上她无辜又任人蹂躏的表情,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不会拒绝这样送上门的肥美。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魔崖底就没有正常的男人。
“你有病吧!再不走吃了你!”
冉乌突然上前,做出一副凶恶的表情,将两人吓的一个踉跄。
好在宿飞白具备一个宗主候选人的素质。
即使被吓到,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而是在第一时间稳住自己的身形,让人看不出差错。
“道友似乎是误会我们……”
宿飞白想要继续解释,再争取一下同行的机会,却被一声薄凉的呼唤打断。
“冉乌,给今今拿衣服。”
宿飞白和胭脂听见熟悉的名字,身体一滞,胭脂的脸色不自觉的白了几分。
那个蠢货怎么会在这里,一定不是她。
她已经去喂了魔,不会再在这个世界出现了。
胭脂一直在心底给自己安慰,希望一切都只是误会。
自从她植入灵根失败后,噩梦就一直缠绕着她,每晚都有无数的光柱将她缠绕,直到将她勒到窒息醒来,才会停止。
俞今今这个名字,没想到在她死了以后,依旧成为自己的噩梦。
她悄悄转头,看向宿飞白,观察他脸上的神情。
后者果然瞳孔扩大,逐渐有惊喜的神色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