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原来的议论声,变成了窃窃私语。
丝毫没有议论别人被抓包的尴尬。
俞今今刚换好衣服,就见陈素芬焦急的走了进来。
“今今,怎么回事,他们说你穿男人衣服回来的?”她脸上带着的关心。
“他们瞎说的,我只是被雨淋湿了,临时穿了一下而已。”
“你真的穿了男人的衣服?那个陈屿淮?”陈素芬拉着她的手就往屋里走,一副要她详细交代的架势。
俞今今无奈,只能和她讲清了事情原委。
她以为陈素芬会就此作罢,没想到她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怎么啦?不用担心的,我心里有数。”她神情自然,一点都不像是身处舆论中心的人。
“你还小,不明白恶人的歹心,你前几天刚得罪完陈红,万一她......”
“没事,只要她不打我,我都不怕她!”俞今今笑嘻嘻的打断她的愁苦分析。
陈素芬还想说点什么,被俞今今拥着出去吃饭了。
.......
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
俞今今已经成了整个村子的茶余饭后。
从最开始的“她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回来”变成了“她放浪形骸的穿着陌生男人的衣服,连身上都还留着不要脸的痕迹”。
陈红知道的比较早,她最近和一个知青走的比较近,所以她当天晚上就知道了。
起初她以为那是文柏的衣服。
她还怒气冲冲的去找他质问,没想到文柏一脸懵逼,那样子完全不似作假。
她心中窃喜,本来还因为吃了一个闷亏,心里不舒坦着呢,这就自己送上来了,要是不好好利用,她都对不起自己挨的一巴掌。
俞今今原本真的不在意他们说什么,可是她似乎还是低估了这个年代的舆论性。
她早上起来时,同院的知青都用很不友好的眼神打量着她,似乎想要在她身上找到什么似的。
王素芬一脸菜色的坐在木凳上,第一次没有搭理她。
俞今今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想要上前,就见她直接起身回到了屋里。
“素芬姐,发生什么事了?”俞今今跟着进了屋,才出声问道。
“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门了,外面传的......很难听,不知道大队会怎么处理。”陈素芬犹豫半天才压低声音说道。
“面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俞今今面上不显怒色,在脑中呼唤系统。
“哎...你终于找我了,我还以为你用不上我呢!”系统脆生生的嘚瑟道。
“说重点!”
“是陈红......”系统马上乖巧的把事情和她叙述了一遍。
包括陈红找文柏质问之后两人偷尝禁果的事,都和她交代了。
“......”俞今今无语。
她万万没想到,她再一次成为全村的谈资,竟然只是因为穿了件衣服而已。
关键是她总不能去找陈红核实吧,她又没有证据。
大家更是先入为主,把她和男人厮混的事情钉在板上。
就在她思考对策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起哄声。
“就应该把这样的贱货赶出村子,谁知道她那天会不会盯上谁家的爷们!”
“就是!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干的也是下贱的事。”
“大队长,你赶紧让她们把人叫出来,我们一定要把她撵走。这样的祸害可留不得!”
一声声愤怒的指责声不绝于耳。
好像俞今今睡的是自家男人一样。
“这个你们放心,你们家的男人,还入不了我的眼!”俞今今大方的走出来。
冷漠的扫视着院内围观的众人。
文柏就站在人群的边缘,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大队长,你看看她这不就是作风有问题么!赶紧把她抓起来,交给上边批斗她!”一个长相普通,皮肤黑黄的妇女说道。
“宿主,她收了陈红一块五。”系统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知道我作风有问题啊?你看到我和男人睡一起了?”俞今今脸不红心不跳的质问道。
“你要不要脸!你看你那像个小姑娘家......”妇女见她反抗,大胆的想要上前拽她的衣服。
只是手还没有碰到,就别一股大力挥开。
“别碰她!”一声浑厚又愤怒的声音响起。
陈屿淮出来的急,上身只穿了一个褂子,紧致的肌肉一览无余,迸发着力量的气息。
“陈屿淮!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与你没有干系,你最好让开!”陈红见有人替俞今今出头,心里的怒火没压住,出声制止道。
“大队长,你们为什么来找她。”
陈屿淮没有理会陈红的鸭嗓般的叫声,沉着脸,看着一言不发的大队长。
陈水生这个大队长平时还算有所作为,给村里某了不少好处,只是前几天他们家吃了个亏,心里多少都会有点记恨。
所以才会不明不白的被众人拉到知青点来。
“有人反应,俞今今在村里乱搞男女关系。”陈水生硬着头皮答道。
这种没有经过证实的传言,就这样当众说出口,他还是有些臊得慌。
“有证据么?谁看到了。”陈屿淮强压着内心的愤怒质问道。
“你听听她说的话!还要证据?不会和她厮混的人就是你吧!”黄黑皮的妇女怒吼道。
她钱都拿到手了,总不能道退回去啊!还是得想办法赶走这个知青。
“她穿的确实是我的衣服,我脚踝伤到了,她昨天给我上山采药,被雨淋湿了,我家又没有女人,不穿我的衣服,难道要让她穿着湿透的衣服生病么?”陈屿淮内心急的不行,声音都沙哑起来。
他从没这样和人讲过道理,自己的身份也不足以支撑他的底气,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争辩。
他不可以坑了这个全心全意救他的人。
“哎呦!我说呢,之前还说是为了文柏哥来下乡的,这才多久啊?就和这么一个泥腿子搞在了一起!”陈红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不是自爆家门了么!还赶不走,就坑死这个贱人,让她嫁给这个泥腿子,好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温文尔雅的文柏哥的幸福生活。
陈屿淮眼底泛起血丝,充血的眼睛让看到的人,都带了几分畏惧。
这人平时就是村里干活最多的,力气大不说还特别能打,村里几个男人都未必能打的过他。
“闭上你的臭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别逼我动手!你们要是不让我好过,就谁他妈的都别想好好活!!!”
陈屿淮气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浑厚的声音震慑住了院子里的所有人。
就在这窒息的气氛下,身后一双细嫩的小手拉住了逐渐暴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