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成哥,我求你了,你帮我给我家捎个信吧,让他们赶快来救我,我真的一天都忍不了了。”文柏早已没有来时的温文尔雅。
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让他觉得枯燥,平日只能和陈红斗嘴吵架,缓解生活上的匮乏。
可是两人已经早就没有当初刚相识时的感觉。
他不能再陈红身上在得到任何好处,变得不再虚与委蛇。
陈红也不再伪装自己跋扈和性格,一言不合就会对他拳脚相加。
时间久了,文柏便不愿意再碰她,连看一眼都觉得煎熬,只有陈红疯狂索取的时候他才会迫不得已就烦。
但结果也只是草草了事。
陈红对他日渐不满,最近更是非打即骂。
文柏实在忍受不了她疯子的行为,才放下最后一点尊严来求俞今今。
他昨天听说她哥来了,他兴奋的心都忍不住颤抖,拼命也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自从他和陈红闹僵以后,他们家便不再让他有机会去县里,连往家里寄信都要陈红看过才可以邮出去。
他像是被这家人控制的人偶一样,每天机械的重复着同样的生活。
“我可当不起你一声哥!”俞建成的冰冷声音响起,蓦然打破他的思绪。
“趁我不在家,居然敢哄骗我妹妹!你得庆幸,现在是法治社会,不然我他妈的现在就能剁了你!”
文柏神情凝滞,在他阴狠的眼神下打个哆嗦。
“赶紧滚!”陈屿淮冷声斥道。
他并不是替文柏解围,而是自己白天都不在家里,如果文柏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陈红一定会来找自己媳妇的麻烦。
他不希望有任何伤害她的萌芽存在。
文柏在两人的注视下,惊恐的后退,转身迅速的往陈家跑去。
俞建成和陈屿淮目光相对,无形的达成默契。
“看他过得这么不好,我就放心了。”俞今今娇俏的声音响起。
“贫嘴。”俞建成嘴角勾起,痞笑哼声。
“我才没有。”俞今今眼睛明亮,如同黑宝石般璀璨。
俞建成撇嘴,眼睛里却是化不开的宠溺。
陈屿淮抬手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休息片刻后陈屿淮带着陈小花和陈响出门上学了,临走时,他讳莫如深的盯着俞今今看了一会。
最后果决转身,带着弟妹骑车离去。
俞今今像往常一样微笑目送几人出门。
“小妹,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么?”俞建成目光幽深。
“不回去,但是我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我会当面和妈妈道歉,你让她不要担心我,我现在真的过的很幸福,而且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俞今今眼神坚定,柔软的躯壳却折射出她强大的内心。
“好,如果你两年内不回家,我不会给他面子,会来把你抓回去。”俞建成冷声答道。
两人暂时达成一致。
她又站在门口目送哥哥驾车离去。
......
俞今今正在给一个大娘看病,忽然听见陈屿淮的声音,刚要起身查看,就见陈屿淮头顶这一块带血的纱布走进来。
她蓦然起身,身下的板凳应声倒地。
“陈屿淮,谁打的?”她声音哽咽,尾音颤抖。
“今今别害怕,我只是不小心磕碰到了。”陈屿淮轻声安慰,不顾院子里的大娘,倾身抱住反应强烈的俞今今。
“没事,我只是......我给你看看。”她抬手推开他炙热的胸膛。
她只是想到之前村民对他的不待见,她怕是他这段时间的风生水起,勾起一些小人的嫉妒。
陈屿淮顺势起身,乖乖的扶起倒地的凳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上面。
“哎呦,俞大夫还真是有本事啊,把男人训得这么听话。”赵大娘掩唇打趣道,眼神八卦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赵大娘你先回去吧,按时吃药即可,三天以后再来复查。”俞今今把手里包好的药递给赵大娘就立即送客。
赵大娘原本还想着看看陈屿淮伤势如何,没想到小媳妇直接赶人,只好悻悻离去。
“过来。”俞今今见屋里没人,便冷脸开口命令道。
陈屿淮心虚的走过去,蹲在俞今今腿间,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
俞今今面色依旧没有缓解,沉默着把他头上的纱布拆下来。
之间一道四五公分长的口子就这样大喇喇的敞开着,看样子根本没有去医院处理,只是简单的冲洗过,围上纱布凑合而已。
见状,俞今今原本就冰冷的脸,又带上几分阴沉。
“你说这是你不小心碰到的?”俞今今语气阴冷,是陈屿淮从未见过的模样。
“我......”
“这分明是刀伤,你说这叫砸到?”还不等他说完俞今今就冷声打断,丝毫没有给他胡编滥造的机会。
陈屿淮沉默许久,在俞今今的寸步不让的注视下不得已才说出实情。
原来是他今天在工地和大老板监察工程质量的时候,突然冲出几个人,手里都拿着砍刀。
当这几个人都冲向大老板时,众人纷纷躲避,只有陈屿淮一个人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赤手空拳的制止了几个手拿砍刀的人,代价就是头上和后背都挨了刀子。
只是后背他还没敢和俞今今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件事,以及他的动机,他怕俞今今会瞧不起自己。
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他都不能用她对自己的好感去试,他承担不起后果。
“还有哪里受伤?”俞今今听完全程,她不相信他一个人可以在几个拿刀的歹徒那里保护一个人不受伤,还可以全身而退。
“......”陈屿淮犹豫的瞟着她的脸色,有些犹豫道:“后背,还有一刀。”
“你......你可真行啊!这才结婚多长时间啊,就学会骗我了是吧!”俞今今粗鲁的掀起他的上衣,丝毫不顾及他的伤口。
不给他点教训,他是真不知道疼啊,是不是以为在她这里可以无限期付出好感。
心里想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哼--”
陈屿淮闷哼声响起。
他的后背都连清洗都没有,只是一直背对着俞今今,她看不到他后背的情况。
当他转身时,俞今今抬手捂嘴,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