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朕如果让人将你们悄无声息地杀掉,也不会有人指责朕半句,更不会有人知道你们来过北狄。”
北狄皇上威严的声音在朝廷上响起,让众多臣子纷纷将头压的更低。
之前他们也都有出谋划策,无奈都没能将人留下,还是皇上一声令下,将敌人围剿到了雪山之上。
现如今秦时屿再次登上朝堂,让众人的心也再次提起,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皇上生气,牵连到自己。
“好啊!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死,若是今日能成全我,我定不会让他们追究。”
他回手指向暗卫的方向,唇角讽刺不加掩饰的提起。
“就是不知道我那个便宜父皇会不会追究了,毕竟他比较爱面子,若是他的皇子,在异国受辱丧命,就算再不受宠,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一个后位而已,为何你要这样执迷不悟!你有喜欢的人大可以作为宠妃入宫,悦儿也不会刁难她。”
北狄皇上最终还是想说服这个犟种,如果他的女儿能做上皇后,那必定是对他们扩大国土有很重要的帮助。
“我跟舅舅是不一样的人,我没办法忍受自己的女儿去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也不会给自己规划后宫。”
秦时屿说到后宫时,神情悲伤,他是亲眼看着,那些宫女太监是如何趋炎附势。
又是如何骑在他母妃头上作威作福。
“我不屑与自己不爱的人接触,我必然要给我爱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朝堂之上的大臣无一不被他的话惊到。
如果皇家都像他这般任性,那估计也没有传承的必要了,生不生得出皇子都是一个问题。
更何况,后宫的存在也不仅仅是男欢女爱,更多的是对大臣中多方势力的牵连。
若说独善其身,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历朝历代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大臣们看向他的眼神里都充满玩味,似乎是不相信他能将这样的形式实施。
“哈哈哈,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孩子你还是太稚嫩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皇上重重将手里印章拍到桌上,眼里充满挑衅。
“我不会给你出兵,但是我可以在你夺位时,配合你的计划,攻打边城,若是我打下来了,那就是我的本事,若是不行,那我便当从没见过你。”
言外之意就是打下来了就是他的,如果没打下来,也不会拆穿他,对北狄来说,是百利无一害。
把趁火打劫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俞今今鄙视的看向皇位上的男人,发现他居然和秦时屿当真有五分像。
只是身居高位,亲情淡薄,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妹妹都如此残忍,将人送到邻国和亲,更何况是一个外甥。
“呵,虽然你言而无信,但是我的目的也基本满足了,我就勉强给你一个攻打强国的机会。”
秦时屿似笑非笑的望向朝堂上的大臣,他眼底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似要把人活剥了一般。
后者面色各异,估计对此事的看法有很大的争议。
“既然已经谈拢,我就带着人回京都了,日后我会飞鸽传信给你,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不然,我登基的第一个事,就是踏平北狄。”
他语气清冷,却莫名让人感到遍体生寒,他阴沉的眸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之意。
“哼,初出茅庐口气倒是不小,朕是做舅舅的,不介意替你母妃给你一个教训。”
他声音带着久居高位的不屑。
“你对我来说只是北狄的皇上而已,我只有母妃一个亲人,其他人于我而言,全都无关紧要,更没有资格教育我。”
他脸上扬起一个张狂的笑容。戏谑的眼神看向对他自称舅舅的人。
“你现在站的可是我北狄的朝堂,竟还敢这样嚣张!”
皇上被他一番大胆发言,气得面红耳赤,指着他大骂道。
俞今今感受着气氛中的剑拔弩张,十分不想体验来自官差的腥风血雨。
于是她上前几步,将秦时屿的袖子拉一下,见他回头,便使了一个尽快结束的眼神。
后者见她担心自己,冷峻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暖意。
“很快就结束了,他不敢在这里为难我,他们也打不过我们。”
他眼底闪过一丝柔情。
“哈哈哈,难怪,那怪不肯娶我的女儿,原来你有阳龙之好!”
他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幸灾乐祸,扬着头哈哈大笑起来。
一扫之前气急的样子,反而十分乐见其成。
若是将国家交到这样的废人手里,那迟早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俞今今茫然的看向已经自嗨起来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癫狂。
就算秦时屿喜欢男人,那跟你治理国家又有什么关系,真是清奇的脑回路。
而让他更奇怪的是,秦时屿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如果在这个朝堂之上默认了这样惊世骇俗的罪名,估计要不了多久,周边几个国家都会出现这样的传闻。
若她出面解释,她还真是不知道解释她不是男人。
还是她与秦时屿的关系。
看他放纵的姿态,俞今今也懒得管了,反正回到京都,她依旧是教坊司的舞女。
更不会有人将这怀疑落到自己头上。
于是,这样一个惊世骇俗的惊天爆料,就这样在民间流传。
“罢了,既然你自掘坟墓,我也不拦着你,来人!将他们一行人送到边城,不要让他们在北狄停留。”
以免夜长梦多,北狄的将军,马不停蹄的将人押送到了边城边界。
“还请三皇子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北狄。”
面无表情的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上,冷脸将人驱逐。
“呵,以后应该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秦时屿轻蔑一笑,转身离去。
路途上的风景逐渐变换,已经不见那层层的白雪,随之取代的是枯槁的树干。
“我们要几日才能到京都?”
俞今今骑在马上,回忆起来时的经历,不禁替自己的大腿感到一阵惊悚。
难道又要重复之前的痛苦吗?
“小姐可是又磨得肉疼了?”
白十跟在俞今今身侧,焦急地询问道。
“又?你们是骑马赶来的?”
秦时屿眉心微蹙。
如果他没记错,她是不会骑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