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百岁的鱼语而言，二十五岁的凯撒和二十岁的弗兰确实都是小家伙。
听了这话，凯撒又瞪了弗兰一眼，就是这条讨厌的丑鱼，害他又在鱼语大人这里丢面子。
压下心头的愤懑，他恭敬道：“是鱼语大人。”
说完，他没再管弗兰，护着药箱离开。
在他看来，鱼语大人没叫那条丑鱼离开，肯定是要收拾他的。至于收弟子一事，丑鱼那么聒噪，修为也不高，他才不会觉得鱼语大人会收下他。
过了一会，四周一片安静，弗兰待不住了，大声询问道：“鱼语大人，我呢？你撤了幻术放我进去吧。”
“我说过，我不收弟子，你可以回去了。”夕染唇角上扬，十分耐心的说道。
她并没有撤了水镜，外面站着的弗兰脸上的表情她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咬牙切齿又怒不敢言，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本来性格，傲娇又容易炸毛，逗起来有趣极了。
夕染看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弗兰听到不收弟子的话，直接左耳进右耳出，权当没听见，“那你解除幻境让我进去呗。”
夕染并没有听从，而是问道：“你一直在我这里待着，你的父母亲不会挂念你吗？”
“我……”弗兰顿住，神色有些落寞，“我没有父母，从我有意识能记事开始，我就没有见过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从小同一区域的人鱼就疏远我，说我血统不纯，不配和他们玩。”
夕染弄了点水喝，脸上并没有半分同情，这种凄惨人设，她仅仅只当是人设，并不会感同身受，又不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就像她做任务各种坑爹人设一样，她不会直接代入到人物内心去。
好在弗兰也看不到她，她不必演同情，只要声音更温柔就可以了。
“抱歉，我不知道。”
“对比起纯血人鱼，你们确实会更艰难一些，不过你的资质有限，我无法收你为弟子，巫师没有普通人鱼想的那样简单，巫师的职责是守护人鱼族，他必须是天赋上乘，能够比任何同龄人鱼修炼得更快，拥有强大的灵力，是成为弟子的基础。”
说着，她又喝了一口水，在弗兰露出满脸落魄神色的时候说道：“不过，我可以收你做学徒，你可以来帮我整理用废的药渣，收拾洞室。”
弗兰脸色立即由阴转晴，只要能留下来管饭，怎么都行，就算只是个学徒，那也是四大海域最强巫师鱼语大人的学徒。
到时候他回去，也没有鱼再看不起他。
“好，一言为定，你可不能骗我。”
夕染挥手，将洞外的幻术解除，弗兰看见洞口，大松一口气，从现在在开始，他不是那个鱼鱼可欺弗兰了。
“你进来吧。”
弗兰走进去，洞口的幻术立即就恢复了。
长长的甬道没有什么照明的东西，看着有些暗。
弗兰才想到拿东西照明，整个甬道就亮了起来，头顶上一排排的夜光珠，将整个甬道照亮得如同白昼，甬道两边还放了蓝晶石，幽蓝的光芒，美轮美奂。
他顺着甬道走，走了十多米，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洞室内摆放着整齐的药架，一瓶瓶五颜六色的药剂，带着淡淡的灵光，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门。
弗兰看了看，去了左边的石室，进去也有许多的药架，不过能看到一张长长的桌子，桌上摆了各种各样的玻璃器皿，还有不少试管，试管中是颜色不同的药剂。
在长桌边上的软椅上半躺着一个人，修长笔直的腿，带着荧光一般，洁白透亮，身上宝蓝色的短裙带着鱼鳞似的亮片，素净的手中摇晃着一个高脚杯，神色闲适的将杯子凑到唇边抿了一口。
“你随便看看吧，在那边有《百草图鉴》和《万药典》，你可以先学习分辨药材，你要是要住在这里的话，我等会给你开一个洞室，作为你休息的地方。”
“好。”
洞室简单到有点简陋，才进来，弗兰不是很自在，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转而看到书架，按着夕染说的，找出《百草图鉴》和《万药典》这两本书。
整个制药室只有一张大椅子，他没好意思过去，抱着书出了制药室，在中间的大厅里看着。
夕染见他出去了，站起来，将杯子放了，去放置药材的药盒里拿了一些要用的药材，而后站在长桌边开始提炼药物。
制作药剂的时间漫长，她又抽了几本书，一边翻看，一边关注着药剂的提炼。
一室静谧，炼制完几瓶药水后，她放了书走出制药室。
半靠在制药室的门边，看到弗兰坐在会客的矮桌边，认真的看着书，才又走回去继续制作药剂。
书上大多药剂她都试着制作过，炼制过程只要火候把握得好，就不容易失败，就是不知道这种药剂在别的位面能不能用。
要是能用的话，她可以把所有药都制作一堆，以备不时之需。
弗兰捧着书，仔细的看着，这些书是他以前接触不到的，这些药剂书只有巫师和他的弟子才能有资格翻阅，他没想到，鱼语就这样给他看了。
为了防止她反悔，他能多看一点就多看一点，看到时间有些晚，他跑出去抓了几条鱼做晚餐。
制作药剂，精神高度集中，时间都过得很快。
夕染不知道制作了多久，揉着有些酸的脖子，打了一个哈欠。
她挥挥手，几瓶药剂飞到药架上，看着有些杂乱的长桌，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用术法将桌面变得简洁。
她才收的学徒，总不能让他一来就什么都不干。
要是什么都不做，弗兰心怀愧疚自行请求离开，那可就要失去许多乐子了。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扬声道：“弗兰，你过来将制药室收拾一下。”
弗兰听到声音，快速将刚片好的生鱼片摆在盘子里，还用了一些海藻珊瑚点缀，然后端着盘子进入制药室。
“来了，来了。”
夕染看到那大托盘，疑惑的问，“你弄了什么东西？”
“金枪鱼生鱼片，我还做了酱料，你尝尝看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