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摇头，“没事，你开始说吧。”
“嗯。”宁雪凡点了点头，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她轻叹口气，“我今年已经四十岁了。”
叶棠闻言，多看了宁雪凡几眼。
宁雪凡见状，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问道：“是不是我看起来没有那么老？还是说，因为这段时间心力交瘁，让我变老了？”
宁雪凡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容越发苦涩。
叶棠道：“没有，你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
“只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的笑容看起来为什么那么苦涩？几乎所有女人都希望自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
“是啊，只要是女人，都希望自己在年老色衰的时候容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甚至永葆青春。我也不例外。”宁雪凡低下头，“二十年前，我刚和我先生结婚，那时候的我，年轻靓丽，心高气傲，听说生孩子能让我发福，身材走样，我坚决拒绝生孩子。”
宁雪凡说完这一段，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二十年前的事情，突然挖出来说，需要些心理准备，叶棠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不过，拒绝生孩子的母亲，对孩子真的会有爱吗？
过了好一会儿，宁雪凡继续说道：“可是不管我们再怎么小心，还是怀上了孩子。那时候的我，美大过一切，是不可能要这个孩子的。可我先生不同意，非要我生下来，还提前告诉了两方家长，让两家家长给我施压。”
“我这个人呢，你越是跟我倔，我就更倔。当年瞒着家里人，一个人偷偷的到私人诊所去堕胎，做完后，我连看都没看孩子一眼，就直接回家了。”
“老公看我身体虚弱，脸色惨白，就质问我是不是去打，胎了。我本来就心虚，被质问，只想用更高的声音盖过别人，以此来掩藏我的心虚。后来我才知道，老公告诉两家人，我不慎摔倒，孩子没有保住，并没有把我独自去打，胎的事情说出去。”
“然后呢？”看宁雪凡又停了下来，叶棠追问道。
“后来……后来我还是因为愧疚吧。自己查了很多的书籍，发现只要打掉第一个孩子，后面就算怀孕也很难保住，而且并不是只要生孩子身材就会发福，只要生完后坚持锻炼，是不会有事的……”
“养好了身体，我因为不懂事而愧疚，想和老公再要一个孩子，可是报应来了……不管我再怎么保护好，都还是没了……”
“医生说我的子宫比一般人的要薄，第一胎必须要保住，才能保证后面能生。得知这个消息，我差点就疯了，不过……医生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救……我听从医生的，吃药，住院观察……一直到医院说我的子宫已经没问题了为止。”
“回家没多久，我又怀孕了。这一次，我没有再流，产，我成功的把孩子给生了下来，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以前犯下的是何等的弥天大错，不仅仅是愧疚就能够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