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背口的一个安静小院中,冯汝南正在房间收拾行李,这时外面忽然来了二十几位不速之客,之中有华中剑阁的人,也有华国军士,领头的是位华中剑阁的剑师。这群人进了院后,不由分说的便要过来羁押林展羽。
自然这些人都不是林展羽的对手,但对方来的也是气势汹汹,于是争论之声便传进房间。冯汝南放下手头之事便跑出房间。
“这是要干嘛?你们怎么胡乱抓人啊?”冯汝南挡在林展羽的身前。
“在下仅仅只是一个办差的,得令林公子有人命官司,拿人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在下知道,二位都是武道宗师,打是决计打不过你们的,但就算二位境界再高,但是境界再高之人也应该遵守律法不是,所以就算我们此时拿人,被二位斩杀在了这里,我相信后面还有更多的人前来。”剑阁的剑师如此说着。
“杀什么人?偿什么命啊?”冯汝南有些着急了。
听见争吵,有人已经跑去唤来了百里秦。
“不久前破庙中的二十几条人命官司,现在已经查明那便是林公子所为。”剑师口气挺强硬。
“慢着,你说前些时日破庙的行凶事件?怎么可能,你可有凭证说是展羽所为。”百里秦在一旁听见后也有些着急。
这剑师见着百里秦也出面了,恭敬的给百里秦拱手施了个礼,“百里公子,不错。已经确认,行凶者便是林公子。再说,这等事情,如果没有十全的把握,我等怎可能如此轻易的跑来这里拿人?我们此行奉国君与阁主之命前来捉拿林公子的,还望公司勿要为难我们。”
“胡说八道,林展羽怎会行如此之事,你们肯定弄错了。”百里秦走了过来。
“这个便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事,但好像听说证人已经在国君面前指认林公子,国君与阁主现在还在等着我们带人回去呢。”剑师的态度还算客气。
“什么证人?我不相信。”百里秦有些怒意。
“百里公子不信可以跟我们一同过去,但今天林公子我们必须带走,公子是名人,为难我们这些办差的会不会有失身份啊。”
“我问什么证人?”
“铁衣九江,现在正在王帐之中呢。”
铁衣九江的名字一出现,冯汝南便转头回看了林展羽一眼。百里秦也甚是迷惑,眼见着这来人说的有条有理,心中虽然一百个不相信,但依旧还是回头同样也望向林展羽。
“哦?九江抓住了?那我跟你们走。”林展羽终于开口说话了。
见着林展羽如此说话,百里秦与冯汝南都焦急的扯住林展羽,林展羽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九江都出现了,我过去看一看也无妨。”
“可以啊,大家都去,省的我们将来解释。”剑师没有反对。
这时,林展羽的眼神异常冰冷。这种眼神让百里秦感觉格外生疏,那种眼神不是自己以前所认识的,不是同自己一同长的的眼神,冰冷中带着不尽决绝。身型娇小的冯汝南似乎从眼神中看出什么,掩着嘴开始抽泣起来。
一行人来到华国国君王帐里,林展羽并没有被捆绑,因为百里秦的担保,无需捆绑。在离开院落之前,百里秦悄悄唤来一位武士,命他极速通知武广仁与孙青朔等人,因为他知道,有华沧海坐镇,需的有国君出面方才可以缓解局面。
王帐之中,华沧海稳坐正中,周围站着高广楼等剑阁高阶剑师,在一旁还有一人坐在轮椅之上——这人正是铁衣九江。
逐个行礼之后,华沧海开口说话了,“带来了?”
“赤霞武士与这位冯女侠都是林公子近人,希望见着公平审判,所以一并前来,在下就没阻挡。”抓人的剑师跪下禀告到。
“也好,并非我华国人士,有人在此作个见证也算公平。”华沧海说道。
当坐在轮椅上的九江见着林展羽进了王帐,脸上写满愤怒,用手抓着椅子扶手用劲的扣着,牙齿咬的吱吱作响。
见到百里秦也在同行,花沧海客气的命人为百里秦搬来椅子,让他坐在一旁旁听。
“你可认识此人?”高广楼上前几步,对九江说道,手指指向林展羽。
“化成灰我也认得。”九江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那你便将经过详细的说来听听。”
“等等。”此时百里秦开口说话了。“林展羽乃巴渝国人,既然涉及到凶杀案,可否等巴渝国君到来再进行查问?”
“百里是想让武广仁来给他当靠山吧?我坐在这还不公正吗?再说,有你在不也就底气十足吗?”坐在最上面的华沧海笑着说道。“百里你放心,我知道这位林展羽是你好兄弟,我华沧海定会秉公定案。难道你不信我?”
“国君言重了,不是在下不信任国君,只是我们国君目前尚在虎背口,如果不等的话于理不合。”百里秦听出华沧海并无虚假之言,但他此时要等的不仅仅只是国君武广仁,他还在等孙青朔,因为他知道,这种辩案,需的有伶牙俐齿之人,孙青朔到来,定会对林展羽有不少帮助。
“百里秦,你不要不知好歹。现在是他杀了我华国人士,我们在此断案,有国君在此,还需他人?不要因为你有些本事就目中无人啊。”高广楼在旁严厉呵斥到。
“高阁主,百里不是这个意思,你先缓缓,就依百里的,就依百里的。”见着高广楼有些愤怒了,华沧海居然出面为百里秦圆场了。
“属下听命。”见着华沧海如此说了,高广楼先是弯腰对着华沧海,跟着又转过身对这大家说道“那就等等吧。”
在等待武广仁的间隙之中,华沧海笑盈盈的对着百里秦,招手给他“百里啊,你过来,你再走近一些,本王借着这个机会同你说说话。”
百里秦边往华沧海方向走着,华沧海边开口说着“我知道林公子与你是旧时好友,我也不愿意见着今天这个局面,但我们也应该弄清楚整个事情你说是不是?”
“国君说的是。”
“现在正当用人之际,林展羽的好身手我怎会不知。但现在如果这事真是他做的,你要我怎么给大家一个说法?如果江湖中人,都借着这个机会寻仇夺命,我们眼前这仗怎么打啊?都在背后放冷箭,都在背后用刀子捅人,那我们不是给会造成更大的祸害吗?”
“国君说的在理,但这事我不相信是展羽所为。”百里秦听着华沧海说的在理,但自己内心真不相信林展羽会做如此之事。
“我也不信啊,所以才让铁衣九江跟他在我们大家面前对峙。是真是假,是曲是直一切自有公道嘛。你可懂我的苦心?”华沧海的话语说的真切,没有丝毫虚假之意。
“国君为了整个大陆操心,费心费力,我百里秦真心佩服,如果国君就此事能真正秉公断案,我百里秦就更加佩服不已。”百里秦心中还在当心,这个事是铁衣九江为林展羽下的套,此时能够得到华沧海的支持是最大的帮助。
“百里不信任我?”华沧海弯着腰对百里秦说着。
“信任,国君说重了,我百里秦怎会不信任国君呢?”
“信我便好,信我便好。”
此时武广仁孙青朔等人也都刚好赶到,见着这个场面一时也只能听铁衣九江讲述过程了。
见着九江那副激动的神情,估计他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那日……”
铁衣九江刚一开口,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林展羽忽然走上前来抢先说了起来。“大家不用追问他了,一切都是我干的,人是我杀的。”
此话一出,整个王帐顿时哗然。
怎么会是他呢?怎么会是林展羽行的凶呢?
冯茹南“哇”的一声掩嘴大哭,转身跑出王账。百里秦惊奇的站起身来,眼神惊讶的望着林展羽。武广仁叹着气不停摇头,孙青朔将自己的轮车推向林展羽。
“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孙青朔伸手拉住林展羽的左手。
“怎会不知,事本身是我作为,现在承认也是本就应该的事情。你也无需劝我,男子本当顶天立地,之前我不曾出来认这事乃是因为这铁衣九江逃脱了,我本想将他也同样宰杀后再来认罪,哪里知道现在他已经被抓。想来杀他已是不易了。今日我认了这罪,就算将我绞杀也不后悔。”
孙青朔望了望九江,然后说道“你也知道,现在这个九江已经是个半死之人,就算有人要绕了他,你身边的这些人也不过让他活过第二个日出。我就不明白了,他都做了些什么让你如此仇恨。”
“好问题,我林展羽本是本分之人,我林展羽本就不恶。在这虎背口为何就犯下如此恶毒之事。一切的一切,皆是这个人和那些被我宰杀之人造成的。”林展羽眼中含泪,用手指恨恨的指向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