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夜戏后,两个人照常下班。
秦烈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之前他还能找两个借口。
现在就是理直气壮地跟在姜柚身边,弯着眼睛一脸无辜的说:“我助理又没来。”
姜柚看穿他的小心思,直接扶额叹气。
“这样吧秦老师,你把助理开了,工资给我,以后我接你下班。”
秦烈看着她笑,“开了倒不必,毕竟他在我身边工作很多年了。不过姜老师考虑兼职上夜班吗?我给发夜班的工资。”
姜柚幽幽地看他一眼。
她盯着秦烈的腰,然后视线慢慢往上,落在了对方的锁骨上。
莫名想到某天晚上的记忆,姜柚老脸一红,突然轻咳两声,盯着秦烈的喉结,问道:“你说的那个夜班,它正经吗?”
被他这么一问,秦烈脸色也腾地烧红,伸手掐了一下姜柚的脸。
“你想到哪里去了?”
别说,这么一捏其实手感还挺好。
秦烈想着,便悄悄……其实是正大光明地多捏了两下。
“你小子,搞偷袭是吧!”
被人这么捏脸,姜柚能忍吗?
哪怕对方是她男朋友这也是她不能忍的!
于是姜柚伸出了两只手,双手掐住秦烈的脸,在他的脸颊上大捏特捏。
秦烈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她的手指纤细,在他脸上触碰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她手边绽出。
秦烈笑着,目光温柔而认真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他突然抓住姜柚的手腕,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姜柚,你真好看。”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眼睛里没有万物,只有姜柚一人。
姜柚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整懵了。
她轻咳两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虽然我的确天生丽质,但你还是把你脸上的崇拜和爱慕收一收,毕竟我这人比较含蓄害羞,你这样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秦烈挑了一下眉。
对于这人的睁眼说瞎话,他显然是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甚至都没有开口去反驳。
“嗯对,你的确温柔含蓄,只是我喜欢打直球,看见人美心善的人,就会忍不住夸赞。”
姜柚一下子那个贩剑的劲头又上来了。
她故意咳嗽两声,故意摆出挑剔的眼神,直勾勾又不高兴的盯着秦烈。
“你这挺会说话啊,那你以前赞扬过多少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呀?”
这一波,属于无差别攻击。
没有提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是对秦烈这位年轻影帝最大的尊重。
秦烈无奈的看她一眼。
“没夸赞过任何人,因为我遇见你之前,都没有张嘴,也没有长眼睛。”
姜柚伸出手摸摸他的喉结。
她挑眉,调笑了两声,“哥哥怪会说话的嘞,那你遇到我之前没长嘴也没长眼睛,遇到我之后突然就长了,这算不算医学奇迹?”
“你不怕怕被人抓走关起来做研究?”
秦烈配合的点点头,还适时露出了惊恐害怕的眼神,“怕,所以我需要你保护我,我想你貌美温柔又有正义感,一定不会拒绝我这么个小小的要求的吧?”
“那其实都是谣言,其实我本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
姜柚胡说八道的话总是张口就来,一点都不带喘息和思考的。
然而秦烈可能上辈子就和酱油是一对吧。
面对对方的胡说八道,他也是眼睛也不眨的开始接她的梗。
“杀人狂魔啊?那正好,我就需要一个杀人狂魔的保护,毕竟太温柔善良的人保护不了我。”
姜柚沉吟片刻,目光在秦烈脸上掠过。
这小子别的不说,长得是真好看,五官立体眉眼精致,多一分则太过伶俐,少一分则太过柔和。
眼下这般,就刚刚好,像是清晨被薄雾笼罩的山峦,漂亮而神秘。
姜柚伸出手,在这人的下颌线上摸了摸,笑得恶劣,活像个女土匪女流氓。
“想要我保护?可以?可是我这个人收费很高,我看你浑身上下就没一个值钱的东西,你该怎么付这个钱呢?”
秦烈垂下眸子,双肩配合地轻轻颤了颤。
他像是那种被逼入绝境的小白花女主,眼中含泪,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我……我会努力挣钱还给你的,求你帮我。”
“挣钱?”
姜柚笑了,她拿着不存在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个压根不存在的香烟。
“你知道求我办事的人有多少吗?你什么都没有就想让我帮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我可不缺你这么个想要挣钱打工的打工仔,少年人,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
她上下打量着秦烈,目光好不避讳,放肆而热烈。
“少年人,让我看看你的诚意,相信你自己也知道,你身上什么东西最值钱。”
什么东西最值钱?
秦烈脸色发白。
从小到大他都知道自己身上什么东西最值钱。
不就是这张脸吗。
他浑身上下,就只有这张脸最值钱。
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个人在他耳边说过,就凭着他这张脸,他长大以后也一定不会缺钱,一定能过得很好。
他向来排斥这种说法。
因为这是对他的才华和品性的侮辱!
但是今天,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世事不会尽如人意,这世间上的事,不会按他设想的那般按部就班的走。
姜柚的调笑声就在耳边,同时还伴随着几抹不耐烦的催促。
“快点啊,快点考虑清楚,好好思考,你能有什么筹码。”
“我很忙的,你最好立刻就给我回复,不过,你也可以找别人,我这边,并不打算勉强。”
她嘴上说着并不打算勉强,眼神却放肆地在秦烈身上打量。
秦烈脸色发白,身体似乎也摇摇欲坠。
最终,他屈辱的闭了闭眼睛,“我身无长物,自认为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能入您的眼,只一点,只要您帮帮我,我任您差遣。”
姜柚满意的笑了。
“你说的任我差遣,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秦烈沉默了好半晌,终于颤抖着点了点头。
她伸手摸摸秦烈的脑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聪明,我也很喜欢,放心好了,跟着我,以后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