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
啥玩意啊!
秦烈你礼貌吗!
她牢牢抓着手里的棍子,额上青筋条条绽出,“秦老师,你搁这身在福中不知福是吧!我叫你哥哥,你喊我女鬼?”
秦烈:“……”
哦,确认了,是本人,没有被女鬼夺舍。
他嘴角面色十分复杂,脸上的表情从诧异震惊到扭曲麻木,最后还是变回了面无表情。
秦烈松开手,眼神称得上一言难尽。
仔细看,还有几分被折磨得精神失常的疲惫沧桑。
他叹了一口气,眼睫竟有几分颤抖,“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姜柚吸了吸鼻子。
她泪眼汪汪,夹着嗓子似娇似嗔地向秦烈抛媚眼。
“哥哥此番行为当真是太伤妹妹的心了,妹妹竟不知做错了什么,居然惹得哥哥如此生厌。”
“到底是妹妹不如其他人生的俊俏,是妹妹碍了哥哥的眼不是?”
嘶!
秦烈倒吸一口凉气。
他额上青筋狠狠地跳了跳。
秦烈出道这么多年了,也不是第一次被叫哥哥。
他粉丝一直管他叫哥哥,也不是没碰到过年纪小的男艺人女艺人叫他哥哥。
唯独这声哥哥叫的,差点给他送走!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如今哥哥竟然连理一下妹妹都不愿意了吗?”
“妹妹究竟做了什么,怎么就被哥哥如此厌弃了呢嘤嘤嘤~”
秦烈:“…………………”
要不他还是相信一下这是见鬼了吧?
大半夜的,突然来这种精神刺激,真的是太可怕了!
大半夜整这一出,合适吗?
这合适吗!
系统麻了。
它彻底麻了。
自从遇见自家垃圾宿主后,它不是在想死,就是在想死的路上。
【宿主,憋嚎了,你憋嚎了,再这样下去,秦烈厌不厌弃你先不说,他会被你折磨到咽气是真的!】
秦烈眸光里竟然浮现出了些许感动。
知他者,系统也。
[狗子哥哥这话说得真轻松,像是坏人都是我一个人做了似的,罢了罢了如今不是狗子哥哥给我发任务让我对着秦烈哥哥叫哥哥的时候了。]
[也不是狗子哥哥让我对着秦烈哥哥撒娇的时候了。]
系统:“…………………”
它知错了,它知错了可以吗!
早知如此,它说什么也不会颁布这个任务啊!
然而颁布下来的任务就像是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任务也只有发下来,却万万没有回收的道理。
秦烈眼神里露出几分杀意。
他面无表情,觉得十分想吃鱼。
原来是这么个狗系统发的狗任务!
“哥哥哥哥,你怎么就不这么不愿意理我?莫不是哥哥真被什么路边花田边草迷了眼睛?”
秦烈摁着眉心,狠狠叹了一口气。
“没有不想理你,只是……只是……”
只是这给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让他觉得惊悚。
姜柚抿了抿唇,“那哥哥从哪里来?”
秦烈自动忽略了前面两个字,只微叹一声,“从今天那位老乡家里来。”
姜柚轻哼一声,甩了一下手里的帕子,啊不,是棍子。
她微微簇着眉,鼓了一下脸,哼着道:“我说呢,亏在那绊住,不然早就飞来了。”
秦烈:“……”
秦烈面无表情地把那一大袋桃子塞到她怀里。
他微微挑着眉,嘴巴微抽,生生挤出一丝僵硬的笑,那表情怎么看怎么麻木。
仿佛是已经习惯了她的摧残。
他微微抿着唇,无奈看着她,“桃子给你买了,晚上就不要去老乡家的桃林偷桃子了。”
“也别去他的邻居二顺家偷。”
姜柚瞪着眼睛,微有些不满,眼尾都红了,“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哥哥以为我半夜出来就是为了去偷桃子的?”
秦烈看看她,又看看她手里的棍子。
他微微弯起唇,脸上长出一个微笑,很真诚的反问:“难道不是?”
姜柚忙做西子捧心状,手里还提着那一大袋桃子,“哥哥说这话可真就太伤妹妹的心了。”
“妹妹特意出来就是为了寻哥哥,可未曾想到落在哥哥眼中,妹妹竟是特意去偷桃子的,原来如此,看来我在哥哥心中,不过就是个小偷罢了。”
秦烈:“……”
好像,是她自己说了今晚要去偷桃子的吧?
她当时甚至还理直气壮的说,能凭自己的本事偷到桃子,为什么要花钱买。
反正那状态根本不像演的。
勿以恶小而为之,他是真怕她误入歧途,但眼下她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姜柚柔柔弱弱的抹泪。
她细声细气地控诉面前如月光般清冽美好的人。
“其实哥哥你才是那个小偷,你不声不响什么也不做,光是站在那儿就偷走了我的心!”
秦烈:“…………”
他深吸一口气,嘴角直抽,终于开启了自己的反击。
“你好油,我命油我不油天。”
姜柚嘤嘤哭泣,“哥哥果然是嫌弃我了,这桃子怕不是也是别的哥哥弟弟挑剩下的。”
“我就知道,别人若是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
秦烈:“………”
啧,哪来的神经病!
他面无表情,其实身上已经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就有种很想逃,但是逃不掉的绝望感。
他假装要把桃子拿回来,拽住了袋子的一个角,“你就说这桃子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你凶我!”
姜柚表情委屈,悲伤有那么大,“你居然凶我!”
秦烈:“……”
秦烈认命地抚了抚额,嘴角绽出一个微笑,“柚柚,想吃桃子味的冰激凌吗?”
姜柚眼睛一亮,“想!”
秦烈伸手摸摸她的头,他动作是暧昧的,这画面应该是让人脸红心跳才对。
但偏偏他脸上有一种类似于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神情,被摸头的那个人表情堪称鬼迷日眼的。
——实在是
实在是任何暧昧缱绻都被这对卧龙凤雏整得稀碎。
秦烈微笑着,“既然你想,那你就闭嘴。”
他的人生已经够悲惨了。
实在是不想年纪轻轻还要被摧残得原地去世。
姜柚一抿唇,九十斤的人瞬间又长出反骨,“哥哥——”
秦烈眉心狠狠地跳了跳,直接打断施法。
“闭嘴!”
他说着,把手里的手电筒塞到她手里,“带路吧,我忘了回去的路怎么走。”
姜柚眨了眨眼睛,“哥哥只要记住我心里的路怎么走就成。”
秦烈:“………………”
他应该别出生。
或应该被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