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准时收工。
秦烈换上了自己来时穿的衣服，借着月光慢慢走到姜柚身边。
他轻咳一声，到底是头一次和喜欢的人相处，还颇有些不自在。
但是面上，他却冷静自持，瞧着像是能将一切尽数掌握手中，清清冷冷高不可攀。
他声线清冽，似是不经意随口一问，缓声开口，“听说你是秋名山车神。”
“嘶！”
姜柚压低声音，“这是怎么传出去的？你可千万别声张，这个秘密，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
秦烈也没说这消息是她亲自透露给他的，而是弯起唇角，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那么，我能有这个殊荣，请秋名山车神送我回家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
姜柚目光疑惑，她终究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心头困惑的那个问题。
“你不是有自己的司机吗？咋还要我送？你家……你家破产了？”
那……她能用包养他的方式完成她的续命任务吗！
秦烈心底微微叹息，有些无奈。
她还真是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任务。
但——
这其实是好事，不是吗？
起码这注定了，他和她之间会有一份牵扯。
这个时候秦烈倒是十分庆幸，那个叫系统的东西会把她送到他身边。
不论怎样，这于他而言都是一桩幸事。
于是秦烈低头看着她的影子，风吹着她的头发微微摆动。
好看的人，就是连影子都十分漂亮。
他喉咙里溢出细碎的笑意，缓缓说道：“他刚刚打电话和我说，在路上堵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姜柚：“……”
她整个人都惊了，看看天色，又看看秦烈。
“这不过年也不过节，又不是星期天，这个点你家司机堵路上了，他——”
“他确定自己走的是生人车道吗？确定路上碰到的是人类吗？”
故事的走向逐渐变得荒诞微恐起来。
秦烈估计也是有些特种兵潜质。
听到这样的对话他都没有改变神色，反而是面色如常地对上她的视线。
“你说的很有道理。”
“这个点打车我总觉得不太安全，所以——只能麻烦秋名山车神顺路送我回家了。”
月光照下来，他的眼眸里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那笑容能令星河为他沉醉。
姜柚被这好看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
她心尖很没出息地划过一抹电流，指尖都酥麻了。
姜柚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咦——”
姜柚后退两步，用那种义愤填膺的眼神看着秦烈，“我们两个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害我——那么喜欢你！”
秦烈微愣，眼睛渐渐弯下来，唇角缓缓往上扬，笑了。
他声音低哑，像是上古名琴发出的声响，清冽醉人，“嗯。”
“可能我们上辈子就有缘分了。”
说完，他自己也忍不住觉得这话有些鬼畜，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表哥为什么要教他这么说话。
抱着学习的态度听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从自己嘴里一说出口，多少有些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姜柚点点头，“对，上辈子你被人拐卖到缅甸，差点被卖去土匪窝里做童养夫，千钧一发之际，我脚踏七彩祥云从天而降，救你于水火之中。”
“我姜柚乃你的盖世英雄救命恩人是也！”
她胡说八道的话总是张口就来。
关键是她的瞎话总是离谱之余，又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合理。
秦烈挑了挑眉。
自从和姜柚相处久了之后，他已经逐渐习惯她的脑回路，甚至有时候还能接受她的话茬，简单跟她说两句。
譬如现在。
青年好看的眉头微微弯起，白色衬衫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清冷而温柔的光。
“救命之恩？那我上辈子有没有以身相许？”
“你倒是想。”
姜柚不要脸起来，那是整个宇宙都无人能与之匹敌。
反正普信不犯法，于是她一顺嘴就开始胡说八道，“你那个时候被我的颜值深深的震惊住，二话不说就拉着我的手，求我带你走，还说你要给我当媳妇。”
“虽然你那时也长得很好看，简直就是漂亮的令人心惊，但我还是忍痛拒绝了。”
这个走向，秦烈有点微微不是很满意。
但他依旧配合地问：“为什么？”
“既然我长得好看，你为什么不能勉强把我带在身边呢？”
姜柚沉默了一瞬。
随后她特别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秦烈的肩膀，像是为错过什么而抱憾终身。
“你那时都还不满14岁，犯法啊！”
虽然她杀人越货，动不动炸毒枭的老巢，时不时偷几个文物，偶尔还屠杀整个村子的人。
但她依旧是个遵纪守法的乖宝宝！
秦烈没想到答案居然是这个。
他也叹了一口气，“那还真是可惜了，居然因为这个原因错过了。”
“不过——”
他话锋一转，突然状似不经意的问：“不过14岁的我和裴妄比起来，谁更好看？”
姜柚皱了皱眉。
她抬手，探了探秦烈额头的温度，发现温度正常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但就是因为温度正常，所以她的目光更疑惑了。
“这也没发烧啊。”
“没发烧，好端端的把自己跟一个晦气玩意儿比什么？”
“秦老师，这次我就当没听到，下次可就不许这么埋汰自己了。”
秦烈微微勾了勾唇角。
他眸光微敛，明知道她说的前世渊源只是在胡说八道，还是忍不住心生几分遗憾。
“真可惜，不过还好，我们不止一世的缘分。”
姜柚点点头，一脸真诚，“所以车费2000，良心定价，童叟无欺。”
“这还是看在你我上辈子就有缘分的份上，给你打了个折，别人没有2500我都不干。”
“帅哥，你走微信还是支付宝？”
秦烈失笑，忍不住摇了摇头，“你啊——”
秦烈拿着手机，在屏幕上点了两下。
姜柚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秦烈：［转账］】
刚好是2000块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秦烈勾起唇角，拿着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
“车费已支付。”
“嘿嘿。”
姜柚立刻伸出一只手，绅士地弯腰，弯着眼睛傻乐，“这位顾客，您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