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婉想到云依斐的付出,心底淡淡的疼,是对他的心疼,明明身体都那样了,还这般逞强!
她轻挥衣袖,淡淡说道:“你们下去吧,多多留意皇宫内的动向,尤其是父皇的太极宫。”
魑魅魍魉弯腰行礼,恭谨地退了出去。
云依斐脸色有些苍白,见几人退了出去,身子往后轻轻一靠,刚舒了一口气。
上官燕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拿在跟前仔细看了看,声音微凉。
“依斐哥哥,你铸造驱鬼法器的时候,是不是用了自己的血?”
云依斐眼看着手被上官燕婉从衣袖里捞了出来,掌心的划痕尤为刺眼。
他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搪塞过去。
上官燕婉轻抚着那深可见骨的红色伤口,眼眶一热,鼻尖泛酸,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
“吧嗒~”
眼泪落在云依斐的掌心,热热的,与伤口接触有些疼,却让人感到无端的窒息。
云依斐只觉心脏被一只小手攫住了,呼吸都变得不再平稳,捧起她泪染轻匀的小脸,温柔地吻去泪珠。
“婉婉,不过是个小伤口罢了,过几日便好了,你不要哭,我会心疼死的。”
上官燕婉无法自已地颤抖,眸子被水汽笼罩,温润而氤氲。
上官燕婉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面上难得露出乞求的神色。
“下次若是想铸造什么法器,若是需要用血,就用我的,好不好?”
云依斐原本一颗沉甸甸的心,被她的一句话暖化了。
他与她额头相抵,呼吸相闻,“傻婉婉,若是谁的血都能用,那我这国师地位何在?
不过是因为我体质特殊罢了,一般的鬼遇到了,都要绕道走的。
若是在驱鬼法器里,加入我的精血,必会增加其杀伤力,魑魅魍魉便能更好地护住你。
不过是一点血罢了,我答应你,之后我会好好养身体的。”
上官燕婉其实隐约也猜到了,历代国师都是天选之人。
体质至刚至阳至纯,一般鬼祟之物根本无法靠近。
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他流血受罪又是另一回事,心根本无法控制,比割她的肉还疼。
上次为了给她逆天改命,弄的满头银丝,身体孱弱,药不离身。
这还没恢复呢,又用精血铸造驱鬼法器,伤口触目惊心,怎能不让人心疼!
那是她最爱的人啊,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双手,漂亮,温暖,有力,让人心安。
上官燕婉使劲地吸了吸鼻子,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便尽力弥补吧。
她拿起他的手,在脸上轻轻蹭了蹭,又拿在鼻尖轻嗅几下,温热的呼吸喷在手掌上。
“依斐哥哥,还疼吗?”
云依斐感觉掌心痒痒的,一股酥麻顺着掌心一直蔓延到心底,好似有根羽毛在轻轻地骚动。
原本想说“不疼”,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云依斐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轻轻地揉了揉,声音带着一丝狡黠。
“嗯,确实有点疼。”
上官燕婉心里止不住的疼,越发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手掌,生怕碰到了伤口。
左右看了看,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一眯,忽而在上面亲了一下。
“这样呢?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