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桌子上画画的样子。
她在开学典礼上偷偷讲话的样子。
她……伤害他的样子。
舞池中，陆辰拥着夏黎，目光是虚弱的迷离。
“陆总，你……没事吧？”夏黎疑惑地望着陆辰，陆辰缓缓吸口气，再慢慢吐出来，答道：“没事。”
夏黎微微垂了头，她不惯于和他对视，每次看向他的眼睛，总觉得有种被洞悉的沉默感，那种克制的疏离礼貌，让她疑惑而不安。
陆辰凝了凝神，他已经相当不适，可大脑好像被上了发条，步履不停地回忆过去种种。
高一的迎新舞会上，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舞伴的人。
不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所以他不奢望此时有人来解救他的尴尬。
有人拍他的肩，陆辰转过去，看到一个美得飞扬跋扈的女孩，对自己说：“同学，我来教你跳舞。”
柔和的灯光照在她的肌肤上，她挑眉浅笑，年少的陆辰几乎瞬间就被摄了心魄。
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礼服传到夏黎腰际，夏黎只觉得陆辰的掌心很热，一抬头，看到陆辰脸颊潮红，连带脖子上都是小红点。
“陆总！你的脖子……”夏黎惊呼。
陆辰却迷离着眼睛，呓语：“别动……夏黎，我们跳完这支舞好吗？”
夏黎停下舞步，陆辰习惯性地带，却发现手里空空，因为惯性，陆辰向夏黎的方向倾斜。
夏黎上前扶他，陆辰整个人的重量压了下来，正面倒在夏黎身上。
感受着自己肩膀上的重量，夏黎：“……”
两个人皮肤接触的地方，似乎有火烧，夏黎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不好了，陆总晕倒了！”不知是谁发现了陆辰的异样，打断了夏黎。
“陆总晕倒了！”周围的人团团围过来。
“赶快叫救护车！”
“对对对，打120！”
“把他放平，别动他的头。”
舞池里一片嘈杂。
阮至谦慢悠悠地点一支烟，心说：“至于么？”他拨开人群，对大家说：“救护车我联系好了，陆辰交给我。”他看着夏黎：“夏小姐不跟着一起去吗？”
夏黎赶紧点头：“去。”
OK，目的达到。阮至谦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救护车很快来了，陆辰被抬上去，阮至谦和夏黎也紧跟着上了救护车。
“症状很像过敏，他有过敏史吗？”救护车里，一位年长的医生问。
阮至谦装出思考的样子，然后看了眼夏黎，幽幽道：“我记得他吃芒果会过敏。”
“芒果？”夏黎问道。
阮至谦点点头：“对呀，芒果。”
夏黎突然想起一段往事，曾经高中时自己的一位同学被高年级的霸凌，好像也是被强迫吃自他会过敏的芒果。
但那个同学是谁，学校却保密。
夏黎的表情被阮至谦看在眼里，阮至谦试探性地问道：“夏小姐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夏黎从回忆中回过神，看着阮至谦，笑了一下：“没有，只是想到自己曾经的一位同学，他也对芒果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