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漆黑的环境,像一团化不开的浓稠黑雾。
司言抱着安安缓慢前行,四周不断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黑暗,是吞噬万物的恐惧之源。
安安不断在司言怀里抽泣着,身体也越来越冷。
司言蹙眉抱紧她,加快了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司言都开始觉得疲惫时,远处闪过了一丝光亮。
慢慢地,光线越来越亮,伴随着一股消毒水味弥散在他周围。
司言稳了稳心神,迈步走进了光亮中。
眨眼间,他发现自己站在昏黄的走廊里。
怀里的安安已经不见了,只剩那只布偶兔。
司言站在走廊里观察四周。
安静的大字标语,脱落泛白的红十字,还有浓重呛人的消毒水味。
都预示着,这里是一家医院。
但陈旧的地砖和泛黄的墙皮,还有头顶昏黄的吊灯。
让司言感觉回到了八九十年代。
而且自从踏进这里,安安就不见了。
似乎这个地方,和安安有关。
司言思索片刻,拎着布偶兔,开始一间间病房寻找安安。
他趴在一个一个病房的小窗户上,看里面的病人。
有的浑身缠着凌乱的绷带,不断的敲打身体。
有的双目无神,空洞的望向窗外。
而有的,则奇怪的自言自语,疯癫傻笑。
看了几个病房后,司言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家疯人院。
这里的病人都没有皮外伤,而且精神都不太正常。
护士也都是一脸疲倦厌烦,推车上出现最多的东西,就是镇定剂。
司言回想了一下安安。
小姑娘精神状态不像有病的啊!
他正想着,身体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抱歉……廖大夫?”
被护士称作廖大夫的司言,神色一凛。
难道此时他的意识在某个人的身体里?
“无名。”
司言下意识呼唤无名。
“在。”
听到冷冰冰的声音,司言竟有种莫名的踏实感。
看来还没有人发现无名的存在。
所以即使是意识夺舍副本中的人,两人的意识也被同时带了过来。
“廖大夫?”
小护士发现对方一直呆愣的盯着她,一时间有些脸红。
“嗯,有事吗?”
司言立刻换上了温润和善的笑意,满目春风的看着小护士。
顺便看了一眼她的工作牌,谢春梅。
“没……不是,是302的病人,想要见您。”
谢春梅被司言看的结结巴巴,耳根子都红了。
302的病人,难道是安安?
“好,那可以麻烦你带我过去吗?”
司言可不知道302在哪,但他不会傻到说出来。
倒是谢春梅,听言先是一愣。
不明白平时不近女色的廖云生,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但随后就春心芳动,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好的,我带您过去。”
司言跟在谢春梅身后,路过一扇窗户时,侧目看了一眼。
发现自己所在的这具身体,还确实是个皮相不错的男人。
周正俊逸的五官,身高腿长,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儒雅。
在谢春梅的带领下,司言来到了302病房。
病房内,只有一张病床,上面空无一人。
司言走进病房,在床下发现了一个人。
但那个人不是安安,是一个皮肤泛白长发凌乱的病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