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心中惊醒,警惕的走向院门。
“谁?”
咚……咚咚……
断断续续的敲击,不像是人发出的,倒像是……
司言下意识攥紧手中的鱼线,却觉得掌心一空。
鱼线不见了。
黑猫不见了,鱼线不见了。
“无名。”
脑海中一片死寂。
“无名!”
司言默念了好几声,都没有音讯。
门外的敲门声,依旧在继续。
司言的大脑却越来越混沌。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被敲门声烦得不行,伸手猛地打开了门。
眼前出现的是一双脚。
一双悬在半空,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
大红裙下,那双脚在微风中,一下一下的敲打着门。
司言没了武器,没了无名。
整个人突然没了安全感,思路也混乱了很多。
他迈出院子,回头看一眼。
院门前,一个穿着大红喜裙绣花鞋的人,被吊在了门梁上。
那人仰着脖子,白眼上翻,面容渗白。
而这个人司言认识。
就是他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吊死在门梁上?
门梁上的他,上翻得眼珠突然下转,阴毒的盯着司言。
“这就是管多闲事的下场!”
司言猛地一震,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身子就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缓缓回过头,看到了一张宛如送葬纸人的脸。
一张,两张,三张……
他身后,站着数不清的送葬纸人,惨白的脸上,画着红红的脸蛋。
纸人后,整整齐齐站着雷家所有人。
他们七窍流血,面带诡笑,嘴里一张一合。
“这就是管多闲事的下场!”
司言忘记了反抗,本能想逃。
身体却不听使唤,僵硬的站在原地。
不论他怎么努力,脚步却纹丝未动。
门梁上的自己,数不清的纸人,还有诡异的雷家人。
一步步将司言包围。
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把刀,刀尖直直对着司言。
司言久违的感受到,恐惧从脚底爬上脑顶的感觉。
门梁上‘司言’扭曲着脖子,倒转在司言面前。
“是你,害死了你自己!”
音落,一把尖锐的匕首,冲着司言的眼睛就扎了过来!
“滚!”
冰冷阴狠的气息,瞬间镇开了四周的包围。
那把匕首和吊死鬼司言,也陡然消失了。
司言僵硬的身体,落入了宽大的怀抱里。
“无名……”
“我在。”
司言想要转身看他,却被他快一步捂住了眼睛。
“你被东西麻痹了神经,先醒过来再说。”
眼睛被捂住,身体被包裹在冰冷却宽阔的胸膛里。
司言慌乱已久的心,突然就平静了。
几分钟后,司言感觉周围的环境变亮了。
某人从背后拥抱他的感觉,也消失了。
司言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在院子里。
手里拿着水壶在浇水,黑猫站在墙头,警惕的望着他。
“我怎么了?”
司言在心里默问。
“发了癔症,浑身颤抖,五感被麻痹。”
“我怎么叫你,你都听不到。”
无名凉嗖嗖的语气中,带着某种怒意。
“我用控梦侵入了你的深意识,才将你唤醒。”
司言动了动手指,感觉到细密的丝线缠绕。
有鱼线,有无名。
他长出了一口气。
伸手冲墙上的黑猫招了招手。
黑猫这才试探的回到了司言身边。
司言抱着黑猫,望向寂静的院门。
“我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不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那杯茶。”
司言一顿,脸色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