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中的薄晋书俊眉慢慢蹙紧,冰冷的薄唇逐渐抿成一条直线,在顾欢情希冀的目光中,缓缓吐出不带情感的话语。
“抱歉,我记得这是一场财经访谈,什么时候变成娱乐报道了?”
他的声线还是一贯的好听,质感低沉磁性,可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硬是被他说出了一种肃杀的意味。
主持人嘴角的笑容一滞,被男人身上散发的戾气吓得脸色都变了,连接下来问的几个问题都有点语无伦次。
薄晋书姿势随性地坐在沙发上,就着主持人的几个问题发表了一段很长的言论,高瞻远瞩,言辞犀利,最后的总结语也简洁而富有力度。
一瞬间便控制了局面。
顾欢情盯着电视屏幕看了好久好久,眼里的光亮消失,心里失望至极。
他,果然还是不愿意向公众坦白她的身份。
顾欢情正当失神,忽然一道漆黑的影子从头顶落下,她下意识地一躲,遥控器掉到地上,啪地一声关闭了电视屏幕。
惊慌间的闪退,仍旧没能逃过朝她伸来的滑腻手掌,胳膊被人捉住,顾欢情愕然回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阴柔却令人感到不大舒服的俊脸。
“大嫂?真巧啊,想不到竟然会在这儿遇见你。”
顾欢情澄澈的眸子一瞠,有些怔忪,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男人倾身贴着她,滑腻的手掌紧扣顾欢情纤细的手臂,距离太过接近,姿势太过暧昧。
顾欢情不禁秀眉一拧,不悦地甩开对方,“薄逸阳,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
薄逸阳是薄晋书同父异母的弟弟,秦婉言的儿子,五官继承了他母亲的柔美,同时也继承了他母亲的狡诈。
他身上永远带着一股甜腻的柠檬水味,每次说话都要故意靠近,用他一米八的身躯将女人牢牢罩住,造成一种令人很不爽的压力。
“听说大嫂脚受伤了,我若是松手,摔了您怎么办?”
薄逸阳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刻意伪装出来的温柔,话音刚落,便忽然倾身向前,再次捏住顾欢情的手腕。
“放开!”
顾欢情顿时火冒三丈,用力挣扎也没能挣脱男人的钳制。
“逸阳,今天你不是带我来医院检查肚子的吗?我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也不多看我一眼,人家好伤心啊。”
就在这时,一个娇软的声音打断了两人,跟在薄逸阳身边的女伴不满地扭腰跺脚,急得狠狠瞪着顾欢情。
如果目光能杀人,顾欢情现在估计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乖啊,这位是你大嫂。”
薄逸阳妖娆一笑,轻轻捏了捏女人充满胶原蛋白的脸颊,笑容却似藏了刀子一样,令对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要说的话也顿时咽回了肚里。
顾欢情见怎么也甩不开薄逸阳的手,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但她还是忍着恶心,微微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捏着顾欢情的手指暧昧地在她肌肤上摩挲,凑到她耳边,声音不轻不重,恰好能让周围人全部听见:
“大嫂,我回国也有三个月了,打你电话你又总不接,作为小叔的我,真是很想你呢。”
薄逸阳的话令在场的病人和护士目瞪口呆。
天呐,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小叔当着未婚妻的面和大嫂拉拉扯扯,言语暧昧,简直是伤风败俗!
顾欢情白皙的双颊顿时飞上一抹潮红,羞怒地瞪向薄逸阳,这家伙绝壁是故意的!
薄逸阳从高中以后就被秦婉言送去了美国,偶尔才回来一两次,上一次回来好像还是她和薄晋书领证的那天,回来跟薄晋书争夺家产。
只可惜他的手腕用来对付女人倒是可以,但经商的头脑嘛,早就被薄晋书甩了好几条大街。
失败后的薄逸阳又重新飞回美国,三年蛰伏,无声无息,连薄伯父的忌日都没回来过,想不到竟然现在回来了。
这是卷土重来的节奏么?
顾欢情虽然面部燥热,但脑筋一直在不停地转,想着要怎么支走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她忽然灵机一动,眼神里立刻充满了同情,抬起另一只空余的手拍拍薄逸阳的肩膀。
“我懂你,如今全家只有我把你当人看,艾滋虽然容易传染,但只要不经过那三种传播途径,我都会是安全的。”
顾欢情说完这段话,满意地收获了薄逸阳古怪的眼神,以及方圆三米内所有听见他们谈话内容的病人护士瞬间后退的反应之后,掰开了薄逸阳的手。
一脸语重心长,“别再祸害别人了,好好配合治疗。”
薄逸阳身边的女伴脸都黑了,在周围人一脸,喔~原来怀孕是幌子,来治绝症才是事实的目光中,吓得脸上血色褪尽,跌跌撞撞地甩开薄逸阳的臂弯,冲了出去。
顾欢情终于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最后瞥了一眼薄逸阳气得乍青乍白的脸色,意气风发地阔步朝医院大门走去。
齐诺办完了出院手续跟过来,一脸不解,“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拍死了一只苍蝇。”
……
伤势痊愈后回到公司,电台里很多政策都做了相关调整,台长每日带着顾欢情参加各种应酬,试图将她往演艺圈推。
她出道较早,习惯了左右逢源,所以一趟趟酒局下来也没吃多少亏。
夜间十点,爵世夜总会灯红酒绿,顾欢情在将第三个传媒公司老总灌醉之后,起身去洗手间。
走廊上的灯光色彩斑斓而暧昧,仿佛连空气中都氤氲着一股甜腻的味道,隔壁包间的门虚掩着,一声声令人血脉喷张的娇喘声从包间里传来。
顾欢情眼观鼻鼻观心,只匆匆一瞥,便踩着清脆的脚步声走远,回来途中,过道的路被一对激吻中的男女堵住。
顾欢情脸色有点黑,试图从左边绕过去,谁知那两人一下辗转到了左边,挡住她的去路。
尽管顾欢情从两个月前就已不是黄花大闺女,但这样香艳的画面到底还是让她忍不住面红耳赤。
啧啧的水声,带着一股子意乱情迷的味道,高大的男人忽然不带丝毫怜香惜玉地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推开。
前一秒还沉浸在温柔的撩拨中的女人一个不慎,摔倒在地上,顿时委屈地朝男人看来。
“宝贝,我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男人倚着墙壁,领带凌乱地扯开,白衬衫的纽扣开到锁骨处,显得性感又风流。
地上的美人芳心零落,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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