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靠岸停下，女孩似乎才有反应，像是看书看入迷了。有些迷蒙的大眼睛打量周围，看到岸边的刘洋之后，先是秀气的眉头颦起，思索了一阵，然后猛然想到什么似的急忙把书放到旁边，站起来躬身行礼，“你好渡灵人，孟婆十七号实习生很荣幸为您服务，请问您是要过河吗？”
“哈？”
刘洋目瞪口呆，这女孩哪儿来的？
她是谁？还有她自称孟婆十七号实习生是什么鬼？
渡灵人……他是在说我？
刘洋彻底风中凌乱了！
冥冥中，某些常识性的东西被怼稀碎！
……
华夏关于地府的民间传说当中，有几个人物非常具有代表性。除了耳熟能详的阎王判官黑白无常，再就是孟婆。她的官职地位不高，但名头却不低，人们一提起地府，必定会带出孟婆，尤其是她那碗能让人忘却前世今生的孟婆汤。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人说，孟婆是个满头白发，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驼背老妪。也有人说她是个气质雍容的中年美妇，还有人说她是个漂亮美丽的二八佳人。
大多数人都倾向于第一种说法，毕竟名字当中带着个“婆”字的女人跟年轻漂亮基本上不沾边。
无论怎么说，孟婆都是个很有名的人物。
可这孟婆十七号实习生……
刘洋想破脑子了，也表示理解不能啊！
“渡灵人？渡灵人先生……你在发愣哦，是在怀疑我的身份么？”女孩很拘谨，好像刚上班不长时间，还很腼腆，不习惯跟顾客打交道。
“我是虽然还是个实习生，但也有胸牌的，你看！”女孩急忙用捏起胸前那条小牌牌给刘洋看，身体前倾，前胸高高隆起，看的出来，女孩的身体发育非常棒。
刘洋目光盯在女孩那突出饱满的胸上，眼珠子瞪圆瞪大，嘴巴也张成了“O”形。
他不是下流的龌龊男，当然不会盯着人家一个小姑娘胸部，他是再看那个银色的金属牌牌。
“孟婆出入境管理公司”。
被人盯着胸部，女孩很不好意思，脸蛋绯红，双臂抱胸，挡住了对面的目光。
“看到了吧渡灵人先生，我再有一个月就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了，现在虽然还是实习期，工作经验方面有些欠缺，但我会竭诚为您服务。”女孩很诚恳，工作态度也不错。
刘洋的目光从对方胸牌向上移动，脖颈，满是胶原蛋白的文静面庞……然后又向下，向左，向右，全身打量，最后声音发颤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
“鬼”字他没敢说出来，太恐怖了。
女孩有些羞涩，倒也大大方方，职业素养很好。
“我当然是人，但可能跟渡灵人先生您认识当中对于‘人’的概念和理解有些不太一样，我是阴间的人，也叫素人。”
“阴间的人，素人……你等等，让我缓缓，脑子里有点乱。”
女孩微笑点头，表示她不着急，可以等。
刺激过大的刘洋双手扶着额头，大口呼吸。不停地来回踱步，我地老天！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时候，他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身后的那些队友，他们仿佛化作了雕像泥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变成了一尊尊蜡像。
他快步在过去，小黑妞，铁锤，山猫，木飞和老肖等等，所有人保持着正在做出的姿势和动作，一动不动。刘洋伸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这些人的眼球都不转。
刘洋心下大骇，但又不敢轻易碰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碰坏他们怎么办？
他下意识转身看着那个白发黑衣的女孩，目光中带着强烈的好奇和询问。
纯粹是一种直觉，他觉得眼前这个自称“阴间的人”、“素人”的女孩应该知道点什么。
果然。
“他们没事，只不过暂时被空间隔离开了。您也可以把这种现象理解成空间束缚或者维度隔离。”
“好深奥！这位素人小姐，你能不能用点我听得懂名词来解释一下，空间束缚和维度隔离，到底是什么，大宇宙理论还是物理现象？”
女孩眉头微颦，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理论，阴间界和人界各自领域内的通用知识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这涉及到非常庞大的知识体系，各成系统，非常复杂和多面性。
很可爱的伸出一根指头支着脸颊，凝神苦思。很纠结苦恼的样子。最后她羞红着脸，惭愧道：“很抱歉，渡灵人先生，因为这种情况涉及到了很高深的空间置换现象，我在冥都大学学的是人文与环境学专业，只能简单地给您解释一下，但不能很专业，真的很抱歉。”
刘洋大度地挥手，道：“不用太高深，简单一些将就行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寻思，你说的太深奥了，我也听不懂啊！妹妹！
“嗯，好的，简单来说，就是人间界和阴间分属两个不同空间，各有规则束缚，这些规则是不可逆的唯一规则。在规则之下，人间界的生物和阴间的生物不能接触不能交流，也不仅仅是生物，所有的一切，包括微粒子等等，一切有机和无机的任何一种物理或者化学的存在形式都不能碰触和交流。否则就会发生维度隔离现象。这种现象发生的时候，生物的一切生命活动都会停止，就像是时间静止，嗯，就是这样。渡灵人先生，您听懂了么？”
懂？当然没懂啊！可是看对方的那样子，刘洋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下去了，现在又不是专业的研讨会，他现在只是关心队友们会不会有危险。于是，就向女孩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女孩微笑着告诉他，不用担心，维度隔离的状态下，一切都是静止的。对于人类来说，只是失去了一段记忆，等过后自然能恢复正常。
刘洋又问，为什么他没有被规则束缚，没有被维度隔离开。
女孩告诉他，因为他是渡灵人，世界上唯一的特殊存在。可以无视空间规则，可以在人间界和阴间自由穿梭。当然了，现在的他还不行，得等他得到冥都的正式资格认证以后才有这种能力。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现在也算是见习，以后还得‘持证’上岗？”
“是的。”
“冒昧问一句，那是一本什么证？”
“冥都进出入管理证，这种证件具有唯一性，不可复制，丢了可以补办，但期限将超过六十个素时，换做人间界的时间也就是六十年。”
“我去！”刘洋禁不住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