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诶！王爷！”
凌野傻眼了，都这样了，还去问啊！
不是，您老到底有什么好奢望的？
那孩子虽然不是你的，但太后是你的啊！
这差不多就行了呗，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真要委屈，先帝，太后，新帝，哪个不比他委屈？
整日表现得好像谁都对不起他了似的。
那霍明熙要真是他的孩子，就是他对不起太后了！
问问问！
问去吧！谁能问得过他啊！
被抛下的凌野一肚子怨气地盯着霍砚尘离去的背影嘴巴张张合合，不出声地咒骂。
眼看着他拐了个弯，还飞起来了。
“飞吧活爹！早晚有一天，让人当刺客给你射成筛子！”
凌野抱怨着，又只能庆幸这四下无人。
从怀里找了个霍砚尘的面具带上，慢悠悠地往景乐宫的方向走。
还能咋整，主子去清泉宫了，今晚回不回来还不一定呢。
小皇帝都怀疑了，他总不能不管吧！
主子真应该给他涨工钱，一天天他这操碎了心。
在凌野操碎了心的同时，霍砚尘已经进了清泉宫，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苏清妍。
当时苏清妍穿着单薄的寝衣靠在床上，手上翻着一本策论。
听见动静，她将书压在枕头底下，才慢条斯理地抬头，“王爷。”
能深夜闯入她这清泉宫的人，除了霍砚尘，再也没有旁人了。
“见到本王，太后似乎并不惊讶。”
苏清妍敏锐地察觉到，霍砚尘平静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焦急。
王府里头，又是正妃又是侧妃的，还满足不了他吗？
“其实还是有些惊讶，毕竟王爷新婚燕尔……”
“苏清妍！”霍砚尘像是被刺痛一般，声音冷冽，“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
苏清妍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有点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说错了？
可他确实新婚燕尔，新婚妻子才娶了不到十日，就没了兴致？
“你何时敢将这种话挂在嘴边了？”
“哪种话？新婚燕尔？”苏清妍试探着问。
说错了吗？本来就是新婚燕尔啊？
这是害羞了？
不能吧，她瞅着霍砚尘不像是个会害羞的人啊。
“还是，洞房花烛？”
“苏清妍！”霍砚尘右手按在苏清妍的肩膀上，身体下压，“你就这么饥渴？”
嗯哼？
苏清妍皱眉。
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还是有些关系的。
毕竟，慕容格和林皎月满足不了的人，找她来发泄了。
霍砚尘整晚的表现，确实不像是在府上被满足过的样子。
这大概是第一次，结束之后，霍砚尘没有急着走，而是坐在软榻上，隔着屏风看着苏清妍在浴桶中清洗。
许是气氛太过暧昧，又或者是心中又气，苏清妍鬼使神差地问了句：“王爷在府上受委屈了？”
霍砚尘心中有事，没理会苏清妍的嘲讽。
但苏清妍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而是继续追问：“王妃不得心意，难道王爷心中善良贤惠的林侧妃，也不合……”
“住口！”霍砚尘厉喝一声，“皎月岂是你能攀比的？”
苏清妍张了张嘴，嗓子有些干涩。
是了，在霍砚尘心中，林皎月是天上月，她苏清妍是人间的烂泥塘。
霍砚尘素来是舍不得林皎月受委屈的，尤其是不舍得林皎月在她面前受委屈。
“哀家帮王爷挑选几个合心意的，纳入府里？”
霍砚尘坐不住了，疾步来到屏风后边。
苏清妍根本来不及躲闪，也无处躲闪，霍砚尘的大手，已经箍住了她的脖子。
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脖子上和肩膀上，汗毛倒竖。
霍砚尘眼底的寒意，不似作假。
苏清妍不明白，自己今日到底哪里惹了他不快，不过几句话，就想要了她的命。
“你就如此盼着皎月不得安宁？”
霍砚尘没下死手，苏清妍只觉得呼吸有点不畅快，却还没到无法喘息的地步。
这个程度的窒息并不足以让她慌神，但霍砚尘的质问让她皱起了眉头。
“我何曾不盼着林皎月好？”
难道不是林皎月一直对她紧追不舍？
后边这句话她没说出口，毕竟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霍砚尘这个男人，什么都好，能力心机手段，样样都好，却唯独在面对林皎月时，昏聩无能。
“你明知道皎月曾经身受重伤，险些丧命，还要让别的女人刺激她，苏清妍，皎月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容不得她？”
苏清妍轻轻叹了口气。
霍砚尘情绪有些激动，手上收紧了些，她有点喘不过气了。
她何曾针对过林皎月？分明是林皎月不肯放过她？
况且，给霍砚尘纳妾，她原本想的是让自己轻松一些。
哪里想到林皎月了。
“我并不知道她曾经身受重伤。”苏清妍沙哑的声音挤出来时，眼睛已经开始泛红，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落。
凉意落在手背上，霍砚尘才像是被惊到一般，猛地收手，后退两步。
苏清妍捂着脖子，缓缓滑落到浴桶之中。
很快，她整个人便研磨在水中，没了气息。
霍砚尘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没听见动静，转头去看，只剩下几缕头发飘在水面上。
“妍儿！”他伸手将已经失去意识的苏清妍从水中捞出来。
苏清妍软绵绵的身体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脖子上的青紫色，在烛光下，耀眼得刺目。
环着苏清妍腰肢的手微微颤抖，霍砚尘的心底浮现一抹悔意。
他做了什么？
他又做了什么？
“妍儿！”内力不要钱似的往苏清妍的经脉中涌动。
不知过了多久，霍砚尘的脸色已经微微泛白，苏清妍才缓缓睁开眼睛。
第一眼就瞧见了霍砚尘在烛光下有些灰败的脸色。
她抓紧了身下的床单，“霍砚尘？”
“是我。”霍砚尘抓住苏清妍的手，“你怎么样？”
他眼中的担忧，恍如隔世，苏清妍只觉得分外不真实。
“无碍。”她摇了摇头。
其实能理解霍砚尘现在的心情。
上一个差点害死她的人，已经抄家，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等着问斩呢。
霍砚尘现在没想造反，她要是死了，可就由不得霍砚尘了，到时候，他的皎月也没了安稳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