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司老爷子厉声呵斥道，“都给我少说两句。”
宁萍心底不满，但看在司老爷子的面上，还是忍了。
“你有什么话就说，说完赶紧走。”老太太语气不冷不热地道。
“当初我就反对景珩跟沈明月那个女人在一起，你偏要跟我唱反调，偷偷把户口本给他，结果搞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司老爷子正在气头上，语气带着一股火药味。
“司家的脸都被他给丢光了。”
外面流言满天飞，老太太也略有耳闻，但司景珩说他有分寸，让她们放心，那她还愁什么。
“没有景珩，能有现在的司氏财团，当初你怎么不嫌他丢脸？”
老太太冷哼一声，毫无畏惧地直视他，“你怎么不说你霸道独裁，怎么不说你卸磨杀驴，你一心只想掌控别人，让所有人都听你的话，这是景珩自己的人生，他想怎么过是他的事，你能不能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话落，客厅里寂静无声。
司老爷子瞪着老太太，气得胸膛起伏，半响憋不出一个字来。
“你要是觉得丢人，这事你就别插手。”老太太持续输出，“没其他事你们可以走了。”
司老爷子咬牙，“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说罢，他看向宁萍，命令道，“等景珩回来之后，你赶紧让他跟沈明月离婚。”
换做以前，宁萍还会听他的。
但现在她已经真正接受沈明月这个儿媳妇了，她抱歉道，“爸，明月挺好的，而且这是景珩他们自己的事，我不会再插手的。”
司老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好得很，一个两个都要造反了。”
扔下话，他甩手离开。
“司冕，我们走。”
司冕看了宁萍一眼，牵着司梓杰离开。
桂香跟过去关门。
老太太坐回沙发上，嘟囔道，“真是越老越糊涂。”
……
警局，会客室。
上完洗手间回来，李永胜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一反常态的安静。
“咚咚。”
警员敲门，站在门口看了进来，“张局，外面来了个叫沈秀莲的女士，说是李永胜的母亲，她说她来找她儿子。”
听到自家母亲来了，李永胜顿时吃了颗定心丸似的，稍稍松了口气。
张局道，“带她过来。”
“是。”
听到沈秀莲来了，沈明月清眸微眯，把玩司景珩手上戒指的手一顿。
很快，警员带着沈秀莲走进来。
“永胜。”
沈秀莲看到李永胜，丢下行李袋，快步走过去。
满心满眼只有她的宝贝儿子。
视线触及李永胜脸上的巴掌印，她声音拔高，“永胜，你这脸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李永胜跟见到救星似的，指着沈明月，告状道，“妈，你可算是来了，你看沈明月把我给打的，她还让她男人把我手给扭伤了，我的手痛死了。”
“哪呢，你手怎么了，我看看。”沈秀莲一脸紧张地检查起他的手。
结果没轻没重地碰到他手痛的位置。
李永胜倒抽了口冷气。
“嘶。”
“疼疼疼。”
沈秀莲心疼儿子，转头看向沈明月，大呼小叫地道，“沈明月，永胜是你弟弟，你当姐姐的，怎么能把他打成这样，你心怎么那么狠？”
记忆中，沈秀莲一直都是这么偏心。
沈明月早就习惯了，并不会觉得失望或者难过。
清澈透亮的眼看着沈秀莲，面无表情，“饭可以乱吃，亲戚别乱认，我姓沈，他姓李，他算我哪门子的弟弟。”
沈秀莲皱眉，蛮不讲理地道，“你跟他都是我生的，他自然是你的弟弟。”
沈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敢情她还知道她也是她生的啊，那她怎么能偏心到这个地步。
都说虎毒不食子，她对她却只有利用，甚至往她身上泼脏水。
“妈，别跟她废话，她和她男人杀了我爸，就得偿命。”沈秀莲一来，李永胜又开始叫嚣了。
沈明月站起身，目光冰冷，“李永胜，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
“妈。”
看见沈明月走过来，李永胜连忙躲到沈秀莲身后，到现在他脸还疼着呢。
他看向沈明月，叫嚣道，“沈明月，你害死我爸，难不成你还要杀了我吗？”
张局看着面前的闹剧，余光看到司景珩坐着不动，摸不准他的想法，他只好看向余江，压低声音，“余特助，这……”
余江朝他摇头，示意他不用管。
沈秀莲看了眼沈明月，心底的小算盘又开始活络起来。
她一改刚才泼辣的样子，转头打了下李永胜的手臂，“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姐说话的，我们是一家人，你姐怎么可能害你。”
李永胜不可置信，“妈。”
“你闭嘴。”沈秀莲掐了他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她看向沈明月时，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
“明月，大海虽然是你后爹，你怨他恨他，我能理解，但你也不能因为讨厌他，就叫你男人害死他吧，那可是一条人命。”
她一边说，一边挤出两滴眼泪来，“李大海死了，你让我下半辈子怎么办。”
沈明月冷冷地看着她表演，一字一顿地道，“我再说一遍，李大海的死跟我们没关系，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等事情真相水落石出，我只好连你一起起诉。”
顿了顿，她唇间溢出一声讥诮的笑，“反正你舍不得你的宝贝儿子，正好你们到时候也有个伴。”
漂亮的小嘴跟抹了毒一样，差点把沈秀莲给气晕过去。
“你……”
“沈明月，你个不孝女，你怎么能跟妈这么说话。”李永胜嘴贱的毛病又犯了，“我就该把你这些话给录下来，让外面的人看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仅蛇蝎心肠，还六亲不认。”
“你录啊。”沈明月睨着他，眸底寒光乍现，“我给你脸了是吧，李永胜，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一直沉默的司景珩突然开口，“余江。”
余江会意，朝李永胜走过去，边走边挽起衣袖。
见状，李永胜瞬间怂了，紧紧抓住沈秀莲的胳膊。
目光警惕地看向步步紧逼的余江，“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