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云蓼镇下面的一个小村落。
一辆牛车正载着四个人悠哉悠哉地往县城赶去。
为什么是四个人因为还有一个赶车的老汉。
卫椰终究还是没有雇佣到马车,马匹,终究还是战略资源,在这下面的村落,毕竟还是少见。
最后只能将就着雇了一辆牛车。
卫穗也没有按照路大平所说,让那些村民自己去山神庙,拿取野猪肉。
依然还是一蓝一蓝,一趟一趟,亲自送到她认为的,对她有恩,一直记住的人家里,自然也免不了一些感恩感激的话语。
这一路上,卫椰很是新奇,联想到要进城买院子,买铺子,安顿下来,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向路大平询问,十万个为什么。
反倒是一向凶巴巴的卫穗,很是安静。
“你在想什么?”路大平似乎也习惯了被她凶,时不时的就想逗她。
“我在想,这院子,到底要买在哪条街还有这铺子,东南西北,四条街,哪条街人流量最多?什么样的生意比较适合做。”
“这些事情,等到了再想吧,这都还没进城,看不到实物,凭空想象又能想出个什么。
一会到了城里,先找一个向导,然后再去寻一个牙门子,看看有哪些院子商铺出售,我们再慢慢看,买一个好的!”
“可是,这些要收费的!那些牙婆,不管买方,还是卖方,都要给抽一笔佣金。”卫穗皱起眉头,“左右我们也无事,我想自己转一转,打听打听,把这笔费用省下来。”
“行了,”路大平揉了揉她的头,“不要什么钱都要想着省,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
什么事情都自己亲力亲为,不仅自己累着,还没有什么好效果。
而且,这笔只是意外之财,亏掉也不打紧。”
“瞎说!我可不会亏掉!”
进了城,赶车的老汉就自行离去,之前卫椰雇佣时,就已经谈好,只是送到城里,并且已经付过佣金。
古时候的人们还都是很淳朴的。
不像现在,做完了事,钱还常常压着。压尾款是常有的事,一个是担心质量怕拿款走人,一个就是纯粹为压款而压款了。
路大平原先是想来城里打探消息的。
从他出逃开始,到现在突破金丹期,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他也想打听一下,队友们后来都各自如何了,还有他杀了陶乐思那件事,发展到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想到卫椰卫穗,两人都是小孩子,独自去买铺子,院子,怕有人坑他们,或者见到年纪小,见财起意。
最后还是决定,先跟着两人,安顿下来。
不过,无论是买院子,还是买铺子这事,他都不打算插手,全都交给卫穗解决,路大平跟过去,也就是给她压个阵,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卫穗也是老神在在,有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沉稳。
先是花点小钱,买了一些糖果,饼子之类小吃食,寻了几个小孩,以糖果,吃食为利诱,打听到了谁对这城里比较门清,人还老实那种。
之后又找到那人,拿出一个银裸子请他作向导,这次她倒是没省,也是想着一会去买房子时,对方能提个醒,或者提前交交底价。
然后又在向导带领下,知道哪些地段房子不错,哪些有缺陷。
选了两个中意的,一个院子,一个铺子,才又寻到专门做这买卖的牙婆。
一番交涉,终于买了下来。
整个过程,路大平没有参与,只是一路陪着她,跟卫椰两个人,仿佛一个大保镖,一个小保镖。
打发走向导,又好一番收拾院子。
卫穗这才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子。
对着路大平笑道:“怎么样我表现得还不错吧!”
路大平对她翘了一个大拇指,“相当不错!让我刮目相看!”
卫穗咯咯一笑,“以后让你刮目相看的事,还多着呢。”
又款款向后院走去,“我要去洗澡,你可别偷看!”
路大平暗暗翻了个白眼,就你一个小孩?我偷看?偷看又能看到些什么!
这些也不知道在哪学的,估计是话本,不过就没学到精髓。
话本里的小姐姐,说这话,一方面故作矜持,一方面也是引人遐想,从而推进感情。
不过她不过一小孩,人都没有长开,谁会遐想她!
路大平从云阳学院毕业时是六月,七月份来的云洲,如今在云洲待了差不多两个月。
现在正是九月入秋时分,天气已转凉。
“这会可没热水呦!你洗哪门子澡?难不成你用冷水?”
“当然是用冷水!”卫穗转过身来,摊了摊手:“这两年,吃饭都难,哪里还顾得上冷水热水!
而且,烧热水要用柴,柴能卖钱,一直都是洗冷水澡!”
“冬天也是?”
“冬天也是!不过冬天,就很少洗澡了,脏就脏点咯。”
“你等等!”路大平一把拉住她,“我去帮你烧热水!”
洗完澡出来,卫椰也去了后院洗澡,卫穗单手支着下巴,呆呆地看着路大平。
被水打湿的头发还没干透,黏在鬓角,看起来居然还有一股清秀。
“为什么这样看我?”
路大平居然被她看得老脸有些红了,习惯了她的凶巴巴,这一安静,倒还有点不自在。
路大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好像行为中,把她当成了自己女儿,然而言语,又有一种情侣间的亲昵与宠溺。
最关键的是,她实在还是太小,路大平可不想当禽兽。不过言语,行为,都是一个小大人,会让人不知不觉的忽略她的年龄。
“你对我其实还挺好的!”卫穗眨巴了一下眼睛,“除了弟弟,这两年你还是第一个真正对我好的!”
“你想干什么这么煽情!”
“不干什么!说说心里话。怎么?你还想我继续凶你呀”
路大平点了点头。
突然反应过来,老脸又是一红。
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给拿捏了!
卫穗突然扑过来,对着路大平腰间又是使劲的扭。
就是这种感觉,回来了,这回正常了。
不过,没有持续多久,卫穗又温柔起来,“我给你捏捏肩吧!前几年,我爹还在时,最喜欢我给他捏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