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兹离开,李世民领着十万大军东行,然后再直接南下。
一路行来,驰骋过宽阔的草原,穿越过崇山峻岭后,终于抵达郦道元山口。
突如其来的大军,令驻扎在山口的大唐士卒,不由得紧张起来。
瞬间,郦道元山口变得肃杀起来。
不过当他们看清楚旗帜上的‘唐’字,一个个兴奋得尖叫了起来。
“天啊,是我们大唐的军队,是我们的同胞过来了。”
“啧啧,宛若长蛇的大军,恐怕关内派了不少人过来。”
“天天守在这里看着奴隶们干活,无聊得人都快要疯了。”
“哈哈,这些同胞身上一定有好东西,看能不能换点。”
...
前锋军将领薛仁贵打马上前,朗声道:
“我乃神武校尉薛仁贵,你们的负责人是谁,赶紧出来答话。”
一口流利的关内口音,宛若天籁之音。
守关将领令人将拒马等阻碍物移开,几步来到薛仁贵跟前。
“太好了,守关两个月,总算看见关内的同胞了。”
薛仁贵淡然点着头,问了守关将领一些问题。
末了,薛仁贵直接令军队进关。
“你运道不错,皇帝陛下御驾亲征,过来拜见吧。”
“什么??”
守将被突如其来的惊喜震懵了。
龙辇上,李世民忍住头疼,笑着与单膝跪地的守将聊了几句。
打发走守将后,李世民的头疼得更加厉害。
此刻,他心里很有些慌。
脑疾的毛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且每次疼起来,恨不得用头撞墙的那种。
作为大唐帝国的皇帝,李世民心里很清楚,脑疾的消息不能传递出去。
私底下他也找御医看过,结果却令他很失望。
而御医的一番话,彻底打消李世民找孙思邈看病的念头。
御医说得没错,连曹操的脑疾都没有办法,太子他能有啥法子呢?
万幸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佛门的一个和尚找上门。
刚见面时,李世民心里很不喜,甚至有种厌恶感。
但得知他能缓解脑疾,并且能帮他觅得长生,李世民也就将他留了下来。
“无舌,将神僧的药递进来。”
太监无舌迟疑了一下。伺候李世民十几年,他太清楚李世民的性格。
不过最近李世民的状态,让无舌很有些害怕。
无舌刚想劝劝,李世民冷厉的眼神让他如坠冰窖。
慌忙将李世民想要的药,送到龙辇上。
装药的锦盒很精致。盒子外面不仅有鎏金等各种装饰,材质更是稀少的金丝楠木。
看着盒子里的药膏,李世民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
“轰——!!”
脑袋像被炸过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面容扭曲。
原本有些犹豫的李世民,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杆烟枪。
动作熟练的点燃后,迫不及待的抽上一口。
随即。
原本扭曲的面容,一下子变得平缓起来。伴随着龙辇的摇晃,李世民露出飘飘欲仙的神情。
不知过了多久。
回过神的李世民,心情复杂看着盒子中的药膏。
“阿芙蓉,好一个诡异的阿芙蓉!!”
一直到日落,李世民待在龙辇上一直没下来。
骑马伴驾的辩机,看着几位宰相急得束手无策,他心中充满着得意的快感。
稳了。
事情的发展重新回到正轨,大唐帝国最高统治者,不久后将成为他手中的牵线傀儡。
......
穿过郦道元山口,一路行来的风景,让李世民的心情好上不少。
旷野中,随处能看见大唐的游侠队,监督奴隶们收割粮食。
也有不少游侠押解着奴隶,监督他们修路、修水渠。
“陛下,王玄策求见。”
李世民脸上大喜,连忙吩咐道:“快快,将王少卿请过来。”
“臣王玄策拜见陛下!!”
“哈哈快快起来!!”
李世民拉着王玄策手问:“说说吧,你们与戒日王之间的战争,进展如何?”
王玄策受宠若惊道:“回陛下,一切进展顺利。我们已经跨越印河,将恒河附近的曲女城攻了下来。”
憋了好久的辩机,忍不住双掌合十问:
“王将军,贫僧一路行来,为何没见到一座寺庙?”
李世民也注意到这个问题。
岂止是没有寺庙,就连本地风情的建筑,他也没见到几座。
王玄策感叹着道:“庙宇当然被毁了。陛下您或许不知道,从庙宇中搜刮出来的黄金,多到令人无法想象。”
辩机内心很着急。
如果连发源地的庙宇都被铲除,那么他们佛门真有可能灭亡。
“陛下,提炼神药的方法就藏在庙宇中。现在只能将希望,放在东边的王舍城。”
王玄策脸色有些古怪。
“陛下,王方翼正率领二十万仆从军,正在攻打王舍城。”
“啥??”
李世民快蚌埠了。
他不敢置信问:“你们的推进速度,为何会如此之快?”
“陛下,天竺民众一点战斗意识都没有。太子殿下说得没错,他们太温顺了。”
“温顺??”
王玄策不好解释,随意弄来一位奴隶。
任凭马鞭将在身上抽出一道道口子,奴隶牙关紧咬着,眼中只露出害怕的神色。
李世民缓缓吐口气:“的确是够温顺的。”
一旁的辩机都快急坏了。
该死的,现在是关心天竺猴子之事吗?
不应该关心王舍城的安危嘛!如果王舍城真被攻下来,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陛下,天竺不是大唐。贫僧请求陛下下道谕旨,任何人不得毁坏天竺的庙宇。”
王玄策诧异看着眼前的和尚。李唐尊崇道家,圣上啥时候与秃驴裹在一起?
更令他感到万分诧异,圣上居然答应了秃驴的请求。
“王将军,之前毁坏的庙宇朕就不追究了。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毁坏天竺的庙宇。”
王玄策脸色平静的答应了。
但是他的内心,却震撼得头皮都炸了。
天啊,太子殿下也太妖孽了吧。
他...他隔着好几千里路,怎么会预料到圣上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