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西市,东南角巷道内。
刚才胡德利差点就动手,还好该死的署吏最终放了他们一行人。
巷子北面时不时传来人声鼎沸的吵嚷声,足以见得大唐是何等的繁华。
该死的。
以往来西市,唐人百姓一个个面有菜色。此次过来,他发现大部分唐人百姓,脸色红润得厉害。
该死的大唐,它真的是越来越强盛了。
强盛得让人窒息!
胡德利是胡人,为方便在大唐行商,特意以胡为姓。
西市东南角的位置最差,署吏自然将最差的位置划分给胡商。
因此巷道内,大体上都是胡人的货栈。
见胡德利等人过来,看门的大鼻子胡人立即迎上去。
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如果是懂外语的人肯定知道,两人所讲的正是突厥语。
大鼻子胡人将三十几人迎进货栈,语气热络着道:
“嗨,德利兄弟,要不先带你去青楼放松一下?该死的唐人,即便我们给得再多,她们都不会卖身给我们。
不过高句丽与楼兰女子,身材同样不差。”
胡德利脸色冷漠,皱了皱眉头道:“说正事,上回让你办的事,办成了没有?”
大鼻子胡人脸色颇为不爽,用突厥语叫嚣道:
“该死的,颉利狗东西还在给唐皇跳舞,我们狼卫还有必要为他卖命?”
胡德利不顾天气严寒,扯开身上的狐裘,胸膛上赫然纹着狼头刺身。
他用力的拍着胸膛,低声吼着:“一切为了狼神!!”
“一切为了狼神!!”
毕竟在长安城,他们不敢大声喊着。声音虽然很低沉,但透露出的情绪很决然。
胡德利双眸微眯:
“我们突厥帝国想要复仇,只能借助大食的力量。唐人已经将火车修到高昌、北都,如果再不动手,只怕突厥真的亡了。
我们只要弄到火车制造图纸,大食人愿意出兵助突厥复国。”
大鼻子胡人双手一摊道:
“经过几个月调查,火车工坊不在长安城内。如果没猜错的话,只怕在蓝田的太子府邸。”
胡德利心中一动,激动着问:“确定在蓝田的太子府邸?”
大鼻子胡人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指着东北角道:
“据收买蓝田书院学生提供的消息,火车工坊确实在此。而且,只有一支百人的队伍守卫着。”
胡德利摇摇头,狐疑着问:“大唐太子的府邸,只有百人的守卫?”
大鼻子胡人摇摇头:“当然不止百人,他们的主力用在防卫太子的安全,所以对工坊也就没那么上心。”
胡德利详细询问兵营到工坊的距离,最终他长吐一口气道:
“如果没算错的话,暴起发动袭击到安全撤退,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两百响。”
大鼻子胡人点着头,让手下拿出酒肉招待胡德利带来的部下。
胡德利眉头紧皱了许久,最终他拿定主意:
“一切为了狼神,等武器到手后,我们便发动袭击。”
......
顾长卿在影四的带领下,终于见到太子李承乾。
“末将见过太子殿下!!”
顾长卿的语气很激动。在他心目中,应该说在所有锦衣卫心中,太子殿下简直是神明般的存在。
李承乾用和煦的语气道:
“孤看你的打扮,像个读书人。不错,你很不错!”
说完后,李承乾揉了揉太阳穴:
“孤没有记错的话,原本你进锦衣卫是个总旗。因绘制吐蕃与吐谷浑地图有功,擢升的锦衣千户。”
顾长卿激动得直打颤,话都差点说不出来。
“一切都是殿下的栽培。”
顾长卿像追星的狂热粉,差点都快昏厥过去。
天啊,太子殿下居然还记得他。
“先喝口茶,然后将情况好好与孤说道说道!”
顾长卿小心的抿了口茶,然后朗声道:
“殿下,经末将调查,西域恒罗斯商人胡德利有很大嫌疑。经过隐秘调查后得知,他与波斯、大食两国皆有来往。”
李承乾有些诧异,不由得问了句:
“确定是恒罗斯之人?”
顾长卿迟疑下道:“殿下,此人瞳孔很特别,他是蓝黄双瞳。或许胡德利还有突厥人的血脉。”
李承乾脸色淡然,并没有顺着顾长卿的话:
“把你调回西市差不多有一年多时间,你与西域商人打过不少交道,对西域也算比较了解。
西域小国暗地里一直帮着波斯、大食,孤欲兴兵将西域灭之。
不知顾爱卿愿意去西域一展宏图?不过此次你真的愿意去西域,恐怕得待够十年才能回来。”
顾长卿单膝跪地,对李承乾行了个大礼:“谢殿下栽培,末将愿往。”
李承乾扶起顾长卿,再帮他倒了大半杯茶:
“说说胡德利的情况!!”
顾长卿将所调查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
见太子殿下陷入沉思,顾长卿顿了下,咬咬牙将他的想法讲了出来:
“殿下,末将认为长安城或许要弄一次严打。甚至......”
李承乾微一抬头:“怎么说半截话?”
顾长卿颇为忐忑着道:“殿下,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东宫、蓝田府邸、机密工坊或许都得自查一下。”
李承乾略一思索,不由得点下头。如果论谋略的话,古人真的太屌了。
未尝没有人在他身边安插人手,起码他的老爹就安插了人手。
“此事孤自然省得,不过长安严打之事,孤得进宫与父皇商议一二。”
与顾长卿聊了下西域工作要点后,挥挥手便让他离开了。
正当李承乾查阅着影卫与锦衣卫的信息,书房门敲了两下。
“砰砰”的响声让李承乾清楚,敲门的一定是程铁环。
果不其然,程铁环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
“夫君!!”
李承乾朝她招招手,程铁环乖巧的挨着李承乾坐在一起。
青春的胴体以及充满少女的芳香,让两人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良久,李承乾坏笑着闻了闻手中的幽香:“环环,过来找夫君有何事?”
程铁环羞恼咬下李承乾的下嘴唇:“夫君坏死了。我...我家阿耶与几位兄...兄弟,要来府邸上喝酒。”
李承乾脸皮抽搐一下,语气很疑惑着问:
“环环,夫君没记错的话,前几天几位大舅子似乎拖了两马车美酒吧。”
程铁环羞赧极了。
她的阿耶与兄弟们不知节制,再加上爱显摆的性格,两车美酒几天就糟蹋光了。
害得她母亲将阿耶以及几位兄弟,狠狠的抽了一顿。
再也不准他们在府邸喝酒,因此欠得慌的阿耶求到她头上。
程铁环咬了咬手指头:
“夫君就答应环环嘛,晚上穿玫瑰涑点嘿丝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