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之寒的观察下,他发现逍遥子实力高深不可测,而速来实力高强之人做主将都有傲慢冒进的缺点,可逍遥子并没有。
相反,他格外的谨慎。
向之寒垂眸,指端清扫过腰间的剑,他初为主将,就遇见这般棘手的对手。
他的运气果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他侧眸看向东南方,那是江不晚同杨厉大战的方向。
许是他这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见她了。
“主将,逍遥子乃开宗立派的十二金仙之一,实力深不可测,如今虞曼曼等人因首站败落,此战又从天庭调遣多位实力强大的仙,这一仗可不好打啊。”
向之寒收回视线,道,“你去集结一批灵巧的人马,攻左翼。”
“左翼?”那人看向左边的方向,以他的能力,他看不出左翼和其他地方有何不同。
“对,负责左翼的副将,我观之性躁气大,若你攻之而走,他定会追。”
“只要他追,你让西海龙族抓住时机,倒灌海水入逍遥城。”
一般的仙虽能避水,但在水下的战斗力和在水上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海水淹不死他们,但却能让他们暂时变成废人。
而他们这边龙族众多,最擅长水下站了。
“交给龙族?”陆坤神色犹疑,“主将,不是背后说西海龙族的不是,只是。。”
“这一站,他们因您是主将,打得很不尽心。”
龙族和众仙的矛盾一直都在,只不过他们碍于江不晚,一直不敢放在明面上,也不敢做得太过火。
向之寒神色沉静,丝毫不慌。
“放心。”
陆坤张了张嘴,领命退下。
西海龙族在大战上不肯卖全力,不过是见他资历尚浅,却一战成了三军统帅,不服他而已。
但如果真有任务给到他们,急于表现想要证明自己的龙族,怎会不尽心呢?
向之寒的目光重新放回逍遥子身上,他想,他找到他的弱点了。
他实力强大,爆发力很强,聪颖通透不假。
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的速度,他所有招式都是大开大合,以绝对的力量碾压,但他的速度却慢了几分。
许是他自己也知道,他有这样缺点,所以又修了以绝对防御着称的金龟咒,每当有灵气或箭打到他时,他身上会浮现出一抹金光,金光上有着乌龟的纹路。
他曾在毕方宫看见过这门功法,它称得上是神之下第一的防御术了。
大家都知晓金龟咒的厉害,可若想大成,却难上加难。
男子需不破元阳,女子需不破元阴。
向之寒但是便是因为这一点,放弃了修炼金龟咒的想法,改修排名第二的金光咒。
金龟咒若成,无坚不摧,神之下再无一人能破他的防御,所以哪怕逍遥子速度不快,却仍能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
但这门功法,并不是全无弱点。
修习者随着金龟咒的提升,他们可以将自己的命门越缩越小,直至最后为一个针眼的大小。
而命门也是唯一不受金龟咒保护的地方。
向之寒拉起弓,他想,他已经知道他的命门在哪了。
“嗖。”利箭呼啸而出,锋利的箭端上反射着森森寒意以及幽暗的光。
箭上,他涂了他自制的毒,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一人能解。
逍遥子起初并没有将向之寒的箭当一回事,战场上冲他而来的冷箭太多了。
向之寒这一箭对他而言,只是同样无用的一招罢了。
可随着冷箭的靠近,逍遥子察觉出不对了。
他不敢置信地转头,这箭是冲着他?!
他想躲,可速度是他一直以来的短板,箭擦着他左耳呼啸而过,带走他耳垂上的些许皮肉。
他松了口气,他当初对这个命门的地方,可是纠结了很久,最终他选了耳朵。
首先,一帮人打架不会冲着他的耳朵,其次,纵然耳朵受伤,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正想感叹他当时的英明选择,却忽然发现他的左腿动不了!
紧接着是右腿,他像是石化的石人一般,彻底无法动弹,跌落在地。
对方的敌军见城主逍遥子倒下,瞬间乱了。
向之寒收起弓箭,嘴角漾起一抹极浅地笑,他猜得没错。
在逍遥子上战场后,他就发现做为对方主将的逍遥子,他常常会去摸耳朵,甚至有时候会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左耳。
他已经尽力做到自然了,若非向之寒一直仔细的观察他,他也不会暴露。
敖灵玉自打上一次见识过向之寒的厉害后,便对他产生了好奇。
今日的战场上,敖灵玉并没有急着消灭敌人,而是一直在暗中观察向之寒。
向之寒在战场初期的不作为,他一直看在眼里,他甚至开始怀疑,上一次的主意是不是向之寒瞎猫碰上死耗子。
可当他看见向之寒沉稳的吩咐军令,又平静的举弓射杀逍遥子。
他彻底傻了。
对方主将的实力他打听过,十分难缠,哪怕是他也不是对手。
可向之寒竟然轻而易举的举弓杀他,他舔了舔唇,忽然想到幼时哥哥曾对他说过的话。
”灵玉,日后你会遇见这样一种人,他们平日不显山不漏水,但若是出手则定是一击必杀。”
显然,向之寒就是这样的人。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是必杀。
陆坤按向之寒的方式行事,左翼的将军果然恼了,开了城门就要出去与他们一决高下。
可他城门刚开,隐藏在暗处的龙族立马化为原型张嘴引西海海水倒灌入城。
躲闪不急的敌军们,瞬间坠于急速川流的大火。
他们一个个忙捏起避水诀,可一只手掐了避水诀,便只有一只手用来打斗,又怎会是龙族对手?
“城主!”
逍遥子安静地躺在地上,他不能动也无法说话,像是灵魂被困进了石头里。
他低低笑了,江不晚还真厉害啊。
他还真做到了。
大水肆虐,逍遥城成了一座水下城市。
西海龙族似是找到自己的主战场一般,冲锋在第一线,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其余残军见形势不对,连滚带爬的从海水中挣脱而出,一刻也不敢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