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注意到箫浮云含笑的眉眼,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身边的江不晚,就瞧见她呆愣惊讶的神色。
他暗道,不妙。
又回头认真打量箫浮云的五官,他这张脸确实是极其讨女生喜欢的一张脸。
江不晚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剩下的时间良玉都有几分心不在焉,一直在担心江不晚是不是真的看上箫浮云了。
两人直至月上梢头方同箫浮云告别,一出门,良玉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江不晚,
“你真看上箫浮云了?”
江不晚先是看了良玉一眼,然后回眸看向身后箫浮云的神宫,道,“箫浮云生得确实玉树临风。”
她收回目光,看向良玉的眼神显然别有深意,“良玉,你说如果我选箫浮云做我的伴侣,他会同意吗?”
良玉对上江不晚的别有深意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配合着江不晚的表演,道,“箫浮云怎么可能同意?暮晚,你还是早日歇了念头吧。”
“是吗?”江不晚盈盈一笑,“但我想要试一试呢。”
江不晚和良玉走远后,良玉方低声询问,“你这是又要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江不晚挑眉道,“追箫浮云啊。”
“我说认真的。”良玉揉了揉眉心,他从前觉得江不晚是挺稳重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嗯。。跳脱了。
“我刚刚在箫浮云的神宫内感知了一下,并没有察觉到天道的存在。”
“那么只有二种可能,箫浮云是冤枉的,箫浮云藏得很深。”
“良玉,你认为是哪种呢?”
其实,若说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良玉和江不晚现在一条也拿不出来。
但修为到了他们这种程度,有时候最直接的证据,反而不如他们的直觉。
“箫浮云此人不简单。”良玉说,“如果真的是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让我们查出来。”
“对啊,我也这么想。”江不晚笑着说,“可是我既要总是去找他,总要有个理由吧。”
良玉明白江不晚想做什么,但还是不太认同。
他小声说,“那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吧。”
“什么?”
良玉:“你去找他的话,一定记得喊上我。”
他虽然武力值不如江不晚,但两个人总比江不晚一个人要安全得多。
两人谈话间,不知不觉就快到了玉清宫。
一弯明月悬于头顶,清辉洒在玉清宫晶莹剔透的瓦片上,反射出淡淡光点。
“行了,你也快回去吧。”江不晚说,“剩下几步路,我自己回去就行。”
良玉闻言,停下脚步,道,“好。”
他想了想,又有几分不放心,本想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若箫浮云真要找她的麻烦,他就算说点什么,也没什么用。
他将到嘴的嘱咐咽了回去,挥手同江不晚道别。
向之寒远远的就瞧见江不晚和良玉的声音,在他看来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宛若热恋中的情人,临别时,还依依不舍。
所以。。她真的同那些小仙所说,选择良玉了吗?
也是,良玉成神多年,学识渊博,温润如玉,丰神俊郎,她没有理由不选择良玉。
可。。可当初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啊。
从前,他知晓她的理念,如果仙神不能动情,他愿意以朋友,以下属的身份守着他。
可他实在做不到祝福江不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只要一想到她和良玉在一起的结局,他就痛不欲生。
如果良玉可以,他为何不行?
江不晚挥别良玉后,准备返回她所在的宫室,处理她还没处理完的公务。
她行至门口,察觉到附近有人,立即警觉道,“谁在那儿?”
向之寒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月光一点一点的照在他的身上,但直至他走到江不晚面前,他的身子仍有一半留在黑暗中。
江不晚松了口气,“之寒,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不出声?”
“我在等你。”
“等我?”江不晚微微皱眉,问,“你等了多久了?”
向之寒看向廊外的天空,等了多久呢?
他来时太阳正高挂正空,如今同一个位置,太阳却换成了月亮,所以是多久呢?
他没有数。
“没多久。”
江不晚看出向之寒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以她对向之寒的了解,他绝不是像他口中所说。
她知道,但她却不想管那么多。
或者说,她在逃避,在害怕。
她不是看不懂向之寒对她的情绪,从前她能以仙神不得动情来搪塞。
可如今,大家都知晓她欲取代天帝。
这是她的野心,也是她的抱负。
她不想隐瞒,只是。。
与此同时,向之寒也知道了,天帝是可以选择伴侣的。
但她。。
她不想谈什么情什么爱,更不想寻什么伴侣,生下下一代。
难道天帝之位只能靠血脉关系传承吗?
那玄而又玄来自天道赐予天帝的气运有那么重要吗?
如今天道被囚,上一任的天帝被她赶下马。
说明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改变的,哪怕没有天帝专属的气运,亦可以做天帝,而人选也不该仅仅依靠血脉的力量。
“你找我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吗?”江不晚移开视线,将话题拉回正事上。
向之寒语气平淡,仿佛真的只是来汇报工作。
“最近新飞升的修士都已安置妥当了。”
江不晚头也没抬,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折子,“嗯,你干得不错。”
“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几天吧。”
江不晚没抬头,也能感受到来自头顶的炙热的视线。
她只觉越来越热,下次向之寒再来找她,她应该再拉一个人。
她和良玉单独在一起,还不觉得有什么,怎么和向之寒在一起。。总觉得有点奇怪。
“神尊。”向之寒说,“我有话想和你说,你。。能先听我说吗?”
“用不了多长时间。”
江不晚书写的笔尖一顿,他叫的是神尊,不是曾经的晚晚,应该是公事吧。
他虽然喜欢她,但自从飞升后,从未越雷池一步,之前也一直将她看做上级。
她放下笔,抬头问,“你想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