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没有及时动手,而是各自占据一角布下杀阵。
今日,哪怕无法杀死他,他们也要想办法将箫浮云困在此地,徐徐图之。
杀阵初成,寂静无声的箫浮云忽而睁开双眸,他的眼眸本就是冰凉色,如今身上又附了一层冰晶,整个人恍若是用冰雪堆砌出来似得。
他的眼神再落到围着他的三人时,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惊吓和狠毒,但很快他又转为疑问,勉强出声询问,“暮晚,良玉,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他似乎还准备糊弄过去,但江不晚却不给他啰嗦的机会。
她明白,箫浮云是想拖时间。
几人同手出手超箫浮云攻去,如今箫浮云的道体被冰晶冻住,行动十分艰难。
他躲闪不急,刀剑全落在他身上。
冰晶被震碎,剑端深入箫浮云的体内,江不晚眼中划过一抹惊讶。
天道说,今日的箫浮云会极其虚弱,但没想到竟会虚弱至此。
当初,她和杨厉对战时,想要破他神体的防御,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箫浮云。
但他的躯体却很若,此时此刻的他不说和凡人无异,但顶多是位普通的仙。
江不晚和良玉眼中一喜,事情顺利到他们都难以想象。
箫浮云死死握住剑,不让它更近一步,他艰难地说,“暮晚,良玉,你们怎么了?为何要对我下杀手?”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吗?”江不晚说,“你不必在伪装了。”
“我能知道你的弱点,全赖被你囚禁的天道。”
箫浮云听完江不晚的话,表情忽而变得阴狠起来。
“你全都知道了?”
回答箫浮云的只有江不晚越来越凌厉的招数。
箫浮云到底是实力强大的古神,身上自有保命的后手。
他猛然吐出一口淤血,淤血中似乎还蕴藏着星星点点的冰晶,然后冰晶很快又将血液凝冻起来。
可想而知,他的体内温度有多低。
恐怕他吃下的灵核,正在改造他的身体,若等身体改造完成,他们就彻底没机会了。
箫浮云吐出淤血后,身上的冰晶猛然散去,他抬手施咒,身上多了一件橙色的道袍,没了冰晶的束缚,他的动作在一瞬间灵敏许多。
至少,江不晚和良玉,棱幺他们的攻击没有那么容易伤到他了。
有时,哪怕江不晚的剑刺向他的心窝,也被橙色的道袍所阻。
江不晚神色难辨地盯着箫浮云身上的道袍,这件法袍定是件厉害的神器,竟然能挡住他们这么猛烈地攻击。
蕴含着冰晶的青光一扫而过,良玉被箫浮云的攻击打中,身子被剧烈的冲击力甩到溶洞的石壁上,整座溶洞瞬时颤了颤,掉下几块大石。
“良玉!你没事吧?”
江不晚回眸去看良玉,只见良玉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咳血,身后是箫浮云冷冷的讥笑,“就凭你们三个也是我的对手?痴人说梦!”
江不晚又回头去看箫浮云,只见他漂浮在半空中,纯白色的雾气将他包裹,而他的状态也越来越好,先前被江不晚他们三人打伤的伤口也在急速的好转。
“等我吸收完这颗灵核,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而我,将会成为一个崭新世界的天道。”
“我会成为这天下唯一的创世神明。”
江不晚握紧手中的剑,她明白这是箫浮云在吸收灵核,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箫浮云为了这一刻已经谋划很久了。
他在很久以前,就萌生了想要取天道而代之的想法。
在他看来,无论是仙是谁,都只不过是天道的玩具罢了。
而他箫浮云只愿唯我独尊,不愿受人摆布,哪怕那人是所谓的天道。
江不晚看着箫浮云周身愈发浓郁的灵气,脑中灵光一闪,她在脑中通知棱幺,
“棱幺,快用你的混沌之气吸收箫浮云的灵气。”
混沌之气可吸收天下所有的力量,无论是灵气还是魔气,妖气都可以化为已用。
这是江不晚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棱幺闻言,敞开了肚皮吸收箫浮云身上的灵气。
箫浮云很快察觉出不对劲,他正要抬手收拾棱幺,却被江不晚护在身后。
“棱幺,你继续,我掩护你。”
这不是棱幺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情,如果没有江不晚的掩护,他在还没有吸完箫浮云身上的灵气,就会被箫浮云打死。
起初,箫浮云并不在意。
他想,棱幺纵有混沌之气,也不过是一邪物,他如何能吸收他这么多灵气?
可随着时间的推逝,他身上的灵气正在快速流失,他慌了,用了十成的力气对付江不晚,想要突破他的这层保护,对付棱幺。
可江不晚这人却十分难缠,明明已被他打得伤痕累累,却始终不肯让路,气得他双目通红。
他还没将江不晚赶走呢,恢复过来的良玉也冲了上来。
他原本十成的灵气,已有半数被棱幺吸走,他能感觉到他的力量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开始还能将他们二人压着打,可如今只能勉强打个平手,若是再这样下去,他恐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
箫浮云蒙生了退意,他没有必要留在这儿和他们死拼。
他可以在下一个,下下一个月圆之夜再吞下灵核,如今还是保命要紧。
可江不晚等人为防止他逃跑,在他未醒时就布下防止他逃跑的绝杀阵。
若是他全盛的实力,区区小阵,他自是不放在心上,可如今他心伤未愈,如今又折了大半的神力,如何能从这绝杀阵中逃脱?
“姐姐,可以了吗?我。。我要不行了。”
箫浮云的灵气对棱幺来说,还是过于庞大。
他只是吸收了一半的灵气,整个人已经如同气球一般膨胀起来,漂浮在半空中。
江不晚分神看去,棱幺的皮囊仿佛被人吹满了气,膨胀,不断的膨胀,仿佛下一秒就会炸开一般。
“够了!”江不晚喊道。
如今箫浮云已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他们有把握杀了他。
棱幺闻言,还是又吸了一大口,能帮一点是一点,直至他一口也吸不下后,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