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宁欠瑾终于得到了重要信息。
电脑弹出来一条新消息，是柳失言的邮件，应该是他走之后才发过来的，还是未读状态。
发件人是一串英文字母，她没看懂，思索着是不是暗号。
但邮件的内容把事情讲的很明白也很详细，似乎没有对暗号的必要。
邮件里说，柳失言卖给他们的东西出了点问题，它不见了。
这个它用了个符号来代替。
宁欠瑾盯着那串字母，忽然想起来什么，用拼音输入一一打出那几个字母。
安江省隆兰市曲三江。
再对比柳失言邮件的收发记录联系人。
安江省隆兰市曲三江琉骨庄园。
这个琉骨庄园和柳失言有着长期交易，但不知道为什么柳失言离开没有处理好这边的事，琉骨庄园的人显然不知道柳失言失踪。
宁欠瑾带着卖东西换来的钱，出发往安江省而去。
作为一个黑户，她没有乘坐交通工具这一选项。
宁欠瑾自我安慰，就当是徒步旅行了。
为了赶路，她专门挑荒郊野外和人少的地方走，一到城市速度就得慢，她没有太多时间，只能不停歇地走。
反正她也不会累。
-
明泽省通达市。
马上就要进城了，宁欠瑾停下脚步，放松筋骨，以正常的速度沿着马路走。
此时已经入夜，时不时有车呼啸而过，路灯连绵，灯光照亮夜晚的城市。
宁欠瑾忽然看见前面路灯下蹲着一个小孩。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小孩一个人在这？
看了一会她发现不对，那好像不是个人。
虽然她自己都不是个人，但这种环境下心里还有有点发毛，正想绕开那个地方，小孩忽然站起来，还转了个身。
他是正常人的模样，略带渴望的眼神落在宁欠瑾身上，却意外对上宁欠瑾没有收回去的视线。
他眨巴眨巴眼睛，试探地靠过来，宁欠瑾下意识后退一步。
小孩忽然笑了，跑到宁欠瑾面前，仰着头看着他：“哥哥能看见我？”
宁欠瑾：“……”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不会因为在古代待了太久就忘记马路上有摄像头。
在这里讲话可能要被当成神经病。
她往旁边走，下了马路。小孩没得到回应，不死心，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一声声唤着哥哥。
马路外的地方更加阴森，加上小孩不停地叫哥哥，她简直想打人。
走到离马路有一定距离，四周基本上也黑完了。宁欠瑾停下脚步转身。
“干什么？”
“哥哥，你是不是能看见我？”
小孩眨巴着眼睛看她。
“不然我在跟鬼说话吗？”说完发现不对，“哦，你本来就是鬼。”
小孩茫然脸：“鬼是什么？”
“嗯？”宁欠瑾挑眉。
他是不知道自己是鬼？
“难道你是人？”
小孩摇摇头：“不是啊，我是灵。”
宁欠瑾懵了一下，什么玩意儿？灵？
许是看出来宁欠瑾的迷茫，小孩解释：“哥哥你不知道灵吗？灵就是有人类意识的非人类啊。”
宁欠瑾：“……”那不就是鬼吗。
“黑白无常没勾你，放你在人间浪？”
小孩：“啊？”
“你知道阴间吗，或者地府。”宁欠瑾觉得这一定是只傻里傻气的小鬼。
“不知道。”小孩想了想，回答。
宁欠瑾：“……”迷了，作为一只鬼不知道阴间？
小鬼终于察觉到宁欠瑾对他们一无所知。
“灵是人类养出来的东西，把活物放进特制的匣子里，就能养出灵。灵很稀少，因为匣子很难制作，能制作匣子的人现在已经没有了……”
听完他的叙述，宁欠瑾大概理顺了。
这个世界没有地府，自然也没有鬼。但是很久以前，有人制作出了一种匣子，能把活物的精神剥离，变成灵。
“你们不恨把你们制作成灵的人？”
毕竟是活着的时候被做成灵，这难道不应该是件很绝望的事吗。
而且这什么匣子能放个活物，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棺材。
“被做成灵的人，一般是自愿，其他物种，也是没有反抗意识的才会被做成灵。”
小孩道。
所以他们没有什么怨恨的情绪。
“而且除了他们，其他人都看不到我们，我在外面这么久可无聊了！”小孩的声音有些委屈。
宁欠瑾看着他若有所思，“灵这么珍贵，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她脑补了一大群小孩突变怪物狰狞地道“被你发现了”这类场景，没想到小孩只是有些尴尬，打断了她的脑洞。
“我是自己跑出来的。”
宁欠瑾下意识想起那个琉骨庄园说的它不见了。
她试探地问：“你从哪跑出来的？”
“崇山境。”
宁欠瑾一脸懵逼，哈？
这真的是个现代世界吗？
小孩知道她不理解，解释：“崇山境是一个小天地，是虚拟存在的，那里有很多灵。能够进来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崇山境都没有什么变化。”
宁欠瑾觉得自己要装逼可能有点困难。
本来以为是个落后的土着居住地，结果是个大佬聚集地。
丧心病狂。
她心累地摆摆手，“哦，我还有事，再见。”
小孩伸手拽住宁欠瑾的衣角：“我能跟你一起吗？”
宁欠瑾瞅他一眼。
昏黑的光线下，小孩的脸模糊不清，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沉默一会：“行吧。”
-
安江省隆兰市。
宁欠瑾面无表情，无视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的小孩。
跟他说了有人的地方不能跟他说话，他说你不能说话我可以说啊。
宁欠瑾无言以对。
你开心就好。
曲三江是一条很大的江，贯穿隆兰市西北。
所以其实他在隆兰市市内的部分并不长。
宁欠瑾沿着曲三江找，也没有问路。
而在小孩问出你来这干嘛的第二十一次，他们看到了琉骨庄园的大门。
见她停下脚步，小鬼的神情有些惊奇：“这里就是你的目的地？我就是从这里跑出来的。”
宁欠瑾：“……”尼玛，你早说啊，说什么崇山境，鬼知道崇山境是啥。
琉骨庄园是个私人庄园，此时大门紧闭，从外面看有些荒凉。
琉骨庄园在山脚，庄园身后的大山巍然耸立，从庄园门口看，几乎直入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