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色道袍的宿司寇盘腿坐在地上,白色高帽,素白的面具和宽大的道袍模糊了她的性别。她在狂风呼啸黄沙漫天的背景中坐得笔直,背上的幡旗哗啦啦地响着。
风渐渐平息,有愤怒的呼啸声在她周身回荡,宿司寇从背后拿起幡旗,撑在地面借力站起来,带着笑意的温柔嗓音割开周身的风层:“就你还想独吞这里的灵气?天真。”
风的呼啸更加剧烈,他愤怒地绕着女孩打转:我又没招惹你,你为什么要抢我的灵气!!!
“我乐意。”
宿司寇挥了挥幡旗,风被打散,呼啸声断断续续起来,在不远的地方转了一会,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黄沙纷纷扬扬地降落,落了宿司寇一身,她抖抖衣服,抬手在空中一划。
透明的联络端显在空气里,能量波动微微扰乱正常气流。
她还没操作,联络端里忽的探出一个披散着长发的脑袋……
宿司寇:“???”联络端研究部那帮人又加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去?!
继脑袋之后是一团混沌,大概可以称之为阿飘。阿飘大概有半米高,定在宿司寇面前撩开了自己的头发。
出现在宿司寇面前的脸让她毫不犹豫地一旗子扇过去。
阿飘敏捷地一躲,沙哑如鬼魅的声音和部长一样欠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呵呵,”宿司寇握着幡旗,幡旗扬起。
“别别别我错了!”阿飘求饶,表情正经起来。
“我是你的引路精灵……”
宿司寇打断他的话:“你就是个阿飘,精灵跟你不是一个种族。”
阿飘:“……”这是重点吗?不是!
“咳咳,”阿飘想把话题拉回来。
“别咳了,本来声音就难听,咳起来跟冤魂惨叫一样。”宿司寇的声音还带着笑意,轻轻柔柔地,脸上的笑脸白面具在此刻有点阴森。
阿飘暴躁地在原地打转,我又没招惹你你干嘛一直怼我啊!!
但他没胆子惹宿司寇,她手上的幡旗可不是普通的旗帜。
“我是来帮助你逃亡的,你要躲避歹人的追杀,只能用时空穿梭的办法。我会搜寻开启时空隧道的介质,你需要去寻找它。为保证安全,你们可以二到四人组队,当你比别人先离开这个初世界,就有强制选择符合条件的队友的权利,以此类推,直到队伍满人。”
这次宿司寇没有打断他,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她笑起来。
“那敢情好啊。我现在怎么找?”
阿飘的长发缠绕住联络端,片刻后长发散开,宿司寇看到联络端上出现了一句话。
[寻找龙戌的圣女果。]
宿司寇:“……你认真的吗?”
阿飘点点头,然后钻回了联络端,留下宿司寇迷茫地站在原地。
联络端没有变化,静静浮在空中,宿司寇鼓捣了半天,原来的主页任务列表多出了一个“大逃杀·1”,点进去就是刚刚那句话。
而和外界的一切联系都已经断掉,除了基础功能和任务列表,其他板块都暗掉了。
夜幕降临,联络端发着光,照亮宿司寇的周围。她盘腿坐在地上,面具安静的覆盖在脸上,遮挡住她的神情。
但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思考人生的迷茫。
为什么要找人家的小番茄?龙戌是人名还是地名,或者是建筑名企业名?要是重名怎么办?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找?为什么要找这种奇怪的东西?
为什么要让梁邱绮开飞船,为什么要来逃亡,为什么当初要加入宇宙总部!
……
宿司寇如雕塑般坐到天亮。
第一缕阳光洒向荒原,为她镀上一层光。
她拿起插在边上的幡旗,挥手关掉联络端,而后掐指一算,感受到了灵气稀薄的方向。
灵气最稀薄的地方,必定是城市。
她把幡旗放回背后的木筒,朝那边走去,所过之路风卷着黄沙四蹿。
—
宿司寇抵达荒原边缘的城市时是深夜。
她踩在幡旗上升到空中,控制着幡旗移动,在空中划过引起一道道风浪。联络端发的光变成聚光灯类型的光,随着宿司寇的视线往地上照射。
庞大的城市与荒原一带相隔,巨杉错落有致地排列,把城市环绕起来。
这些杉树的作用,竟然是隔绝城市的灵气。
这座城市灵气特别丰富,但只有进入杉树带,才能感受出来。
荒原和平原的分割线很明显,城市所在的那一边就是平原,而且都是开垦了的田地,田地间散落着几座小房子,红瓦灰檐,看起来挺精致。
她飞了一圈,没看到小番茄,便飞进了城里,降落在城市中心最高的建筑前。霓虹灯各放光彩,满城的五光十色。
但是那些彩光被金属建筑一反射……
宿司寇怀疑这是他们的御敌手段,这反光特么谁顶得住啊。
这座城市的建筑都奇形怪状,什么样子的都有,但都是金属筑成,她甚至可以嗅到金属混杂的气味——即使有浓郁的灵气掩盖。
她身后的这栋高楼应该是最正常的了,大厦整齐地一层层向上延展,大概有百来层,外观极其大气。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6的城市,说不定就有传说中的小番茄。
然而此时整个城市静悄悄的,路上空无一人,窗户无一亮灯,她也无处询问。
忧桑。
宿司寇盘腿坐在大厦前面,打算明天再问。
—
天亮了她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语言不通种族不同的她,被一群大厦里涌出来的警卫人员制服了。
她简直怀疑人生。
一群皮肤呈金属银色穿着被制作成各种颜色的金属服饰的生物举着钢叉对着她,她毫不怀疑她只要敢动那个叉子尖尖就会戳她脑袋上。
虽然说他们戳不到吧。
宿司寇被他们压着关起来,一群人叽里咕噜一阵,上前来对她动手动脚。
摊在金属床上的宿司寇眼皮都没抬一下。
没人能触碰到宿司寇,她身体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包裹着,不伤人,只自保。
那群金属人退回牢房外,继续叽里咕噜,不大一会儿,又来了几个金属人。
领头的人穿着金色的金属衣,径直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