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社团
隐约朦胧的夜色,挥洒在普兰区的街道,这儿并不像新月区、皇家区那么繁华,灯火通明,也没有那人声鼎沸、彻夜不息。
这儿的街道破旧年久,街边的店铺也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一条街亮起的灯不足一半。
李泽沉默地走在这,朝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望着不远处发黄的理发广告牌,又望了望街角那家常去的小超市。
普兰区本就在高虹市五区中垫底,他在普兰区所居住的街道更加的贫穷。
无论如何,这都是生他养育他的地方,留下他的足迹,从年幼的懵懂无知,到长达成人。
夜色已深,街道上只有为数不多的路人经过。
李泽的身后,几名鬼鬼祟祟的纹身青年诧异地望着他的背影,果然他还没死。
这片区域恰好是他们社团管辖的范围,因此得知李泽还活着的消息,有人坐不住,有人目睹到李泽出现在普兰区后,当即派出社团成员前来擦干净屁股。
按理来说,李泽应当是昨晚被他们敲破脑壳死了才对,怎么今天又生龙活虎的出现了?
“叫你少去红灯区别得病了,现在信了吧,跟个软脚虾似的,连个人都搞不死。”
一名吊角眼的青年朝着同伴嬉笑打趣道,他们正是数日前的夜晚打死李泽的人。
“滚滚滚,老子下手还不知道?就算是根钢管也得弯了,奇了怪了,他的脑袋是钢筋做的不成?”
那个青年狐疑地握着拳头嘀咕,那个叫李泽的倒霉鬼那么抗揍吗?
“少说这些了,上面发令了,一定要弄死这个李泽,上次是我们失手,这次要是再失手,社团可不会放过我们的!”
一旁的同伴警告道,顿时令他们收敛起来,他们奉命行事,当然得知李泽这个愣头青近来得罪了大人物,以至于招惹杀生之祸。
“现在动手?”
一名面色凶悍的青年割脖示意道,准备现在就上前勒死李泽一了百了。
“你疯了?这还有这么多人,我们这种事,不被人看到都好压下,被人目击到,可就是在打高虹市执法者的脸了,要动手也是等李泽回家再说。”
吊脚眼青年冷笑道,同伴心想也是,若是暗中解决掉李泽,那么社团有的是办法将这事摆平,或是伪造成入室抢劫、随机杀人的悬案。
跟随着李泽一路走到一栋破旧的出租屋内,这儿场地比较狭窄,他们不好跟上,只能看着李泽走上了楼,不过无妨,他们早就清楚李泽住在几楼。
于是趁着楼道橙黄的灯暗下时,他们又按捺着心思等了半个小时后,见到附近没人,他们才悄悄摸摸的跟了上去,钻进楼道里。
他们蹑手蹑脚的来到七楼,站在楼道内对视一眼,做他们这行,擅长偷鸡摸狗行当的自然不少,其中一人正是精通撬锁盗窃之类,于是他掏出工具,小心翼翼地在李泽出租屋门前捣鼓起来。
几个青年鬼鬼祟祟地在楼道里放风起来,不时摸索着腰间的匕首和绳子,准备待会直接将李泽痛快了结,直接勒死家中,省的又像先前那样蹊跷的死而复生。
“开了。”
很快,听到一声轻响,撬锁那人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招呼着同伴。
一人透过门缝,观察着屋内的情况,此时屋中黯淡一片,似乎目标早早的便歇息去了。
这样更好,更方便他们下手,在睡梦中将李泽勒死。
他们面露狠色,摸索着作案工具,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缓缓将门关上,尽可能不透露出一丝声音,但无奈屋里太黑,李泽租的这间屋子采光极差,就只有一小扇封死的窗,没有任何光照进来,让他们黑暗中摸索的艰难。
“妈的,这么黑,开灯吧?反正我们几个人一起上,弄也弄死他了。”
李泽屋内黯淡的光照令人看不清方向,其中一人不耐烦的低声说道。
“算了,别弄出点动静留下线索我们可就糟了!”
吊角眼一口否决道,掏出手电筒,缓缓照向屋内,查看卧室的位置,其他几人同样拿出手机或手电,一束束光照在李泽的屋内,很快就将布局摸了个大概,找到了卧室的位置。
三人缓缓推开了卧室的门,屋内黯淡不清,但想必李泽就躺在那,他们掏出麻绳,正准备进去的时候,扣动扳机带动击锤撞击击针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是如此刺耳,令他们脊背生汗,当即愣在原地。
就在这刹那,膛焰的火光照出隐于黑暗中冷漠的人影。
轰!
狰狞的咆哮终于见血,12.7mm大口径的左轮如炮接连击碎了两颗大好头颅,泼洒的鲜血染红了油漆木门。
老旧的出租楼外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伴随火光,吓人一跳。
“哪个没素质的大晚上放鞭炮,神经病吧!”
有人推开窗户,对着楼下的动静破口大骂道,其他住户也是如此,纷纷指责是哪个家伙大晚上的点燃鞭炮。
楼外的树影下,隐藏于黑暗之中的罗兰抱歉地耸肩,抬头望向李泽屋内亮起的灯光。
突然响起的鞭炮声掩盖了咆哮的枪声。
那人溅了满脸血,呆愣愣地望着同伴的尸体无力的摔倒在地,当他尖叫回过神来时,已被灼烧的枪口狠狠顶在脸颊,不禁被烫出声声凄厉的尖叫,又在李泽冷漠的眼神中硬生生的憋回。
“打电话。”
李泽言简意赅的说。
“电、电话?!”
仅剩的吊角眼青年颤颤巍巍掏出手机,胡乱翻动着。
见到青年慌乱之中忙不择路的下意识按到高虹市执法者的电话时,他不禁笑了。
“等等、等等!我知道了!”
李泽一笑,生死难料,吊角眼青年吓出一身冷汗,暗骂自己吃了豹子胆敢当面打给执法者,忽然反应过来,明白了李泽的意思,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李泽冷漠的点头,吊角眼青年这才艰难的拨通了自家老大的电话。
当被挂断时听到手机里传来的盲音时,他吓得差点连手机也握不住,急忙保证绝对能打通。
试了足足三次,才拨通了老大的电话。
“办妥了?我在开会,就这样。”
对面传来一个不耐烦地声音。
“等等!老、老大……他想见你。”
吊角眼青年望着顶在额头的枪,艰涩地对着电话那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