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一愣,便看见姜清月瞅着他们两个人眨了眨眼睛。
心中瞬间了然,原来这是把他们吓走的必经之路,季景明心脏终于放了下去,终于觉得面前的女孩终于生动鲜活了一点。
当他高中的时候,还是懦弱又无辜的性格,被人堵在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被人逼迫他把交学费的钱拿出来才敢放他走。
他害怕的后背都贴着墙壁,他家里的条件非常优越,这些钱的确算不上什么钱,可是这种事情既然发生第一次,就会继续发生第二次。
长此以往,他就会成为他们的免费饭票。
他咬咬牙:“就算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把钱给你们的。”
原本一直软弱好欺负的他,突然第一次开始反抗,彻底惹怒了面前的小混混。
正当一个拳头擦着他的脸落下来的时候。
从小巷子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少女的娇笑声,姜清月穿着一身雪白的运动服,额头还冒着一身汗。
“弟弟们,现在竟然还流行抢钱这种说法呀。”
姜清月将自己身上的水瓶子投到他们的身上,直接就将季景明给拽到了身后。
“用你多管闲事吗?”
小混混气急败坏,扬着拳头就要冲过来,姜清月笑笑。轻轻的弯腰侧身,灵活地躲开了他的攻击。
手指轻轻地敲了敲小混混的脑门,笑靥如花:“小弟弟可不要轻而易举的学坏,以后也会改不了的,你可知道,故意伤害她人,要判多少年呀?”
说罢,她倒真的掰开了自己的手指头慢慢数,冲着他们明媚的笑了一下:“哎呀,如果你们故意伤害我,可是要判三年呢。”
话音刚落,警车鸣笛迅速的冲了过来。
吓的小混混迅速的翻墙逃走,屁滚尿流。
姜清月从地上捡起来学费,赶紧就塞到了他的手里:“这东西可不要轻而易举的给别人。”
季景明脸色已经红透,却又是带着一点难堪。
自己所有弱小又懦弱的一面已经被她发现了,他有些苍白无力,只能紧紧的揪住学费,赶紧就跑了出去。
“喂。”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无奈地耸了耸肩。
没想到这孩子跟了她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不能完全的跟她打开心扉。
如果不是她今天早上跑步恰好路过这里,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在学校里过得竟然是这样的生活。
姜清月从季景明的怀里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我只是想让他们快速的离开。”
设计室里有很多东西全部都被损坏了,如果要送去维修的话,也是要花费不少钱的。
姜清月所有的银行卡全部被冻结,她所有的钱现在都在厉霄寒的身上。
她就是笃定了自己回去找他,不过他想错了。
“月姐,这是我这几面工作攒的一点小钱,落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先给你用吧。”
小兰从一堆废品里面翻出自己的包,小心翼翼的打开钱包掏出银行卡。
这里面是她所有的积蓄了。
因为设计室里所有的账户全部都是小兰在管,银行卡用的是姜清月的,也正是在昨天,她才发现,需要用银行卡的时候被冻结了。
季景明蹙眉,抓紧了她的胳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把你的银行卡给冻结了吗?”
姜清月只能无奈点头,没有了身后的资金链,工作室就不能继续再开下去了。
厉霄寒真的是太懂如何才能把她伤害住了。
季景明紧咬牙关,毕竟也是夫妻一场用的,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拿着。”
姜清月看着自己手中的限量版黑卡,微微愣住:“你这是?”
这种限量版黑卡,她也在厉霄寒的手里见过,自然知道来之不易。
这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种能力。
她只是轻轻的吐了一口浊气,将黑卡又重新放回了他的手掌心:“别给我,你知道我不想要的。”
她姜清月,无论落到了多么难堪的地步,也不会对别人摇尾乞怜,她本性中高傲的自尊并不允许她这么做。
只不过现在为了星星,可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她才迫不得已在厉霄寒手下低头,她原本是不想的。
季景明知道,一向独立的姜清月,不会接受别人的同情。
他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攥紧黑卡的手有些通红,在这种情况下也帮不了姜清月,他浑身都不舒服。
厉氏大楼十八层。
“什么?你们竟然敢耍我,说好的事情竟然不去做!”安欣然一张脸都快要气炸了。
那边的老大一边讨好道:“那女人身上还受着伤呢,我们这群大男人,总不能欺负一个小小女孩子吧。”
“呵——”安欣然轻蔑的冷哼一声:“嫌弃钱少就直说,还在这里说些废话,你们如果真的守原则,还做的了这人间渣崽?”
“二十万。”安欣然又一次加大了筹码。
老大皱眉,手指一伸就挂断了电话,骂骂咧咧开口:“这娘们怎么这么狠?还是不是个人了,二十万就让我们去做这些,我们还活不活了。”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安欣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正欲发火,转身便看见厉霄寒冲她走了过来。
安欣然温柔的迎了上去,迅速的关掉手机,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霄寒,你怎么过来了。”
厉霄寒轻柔的扶着她:“听他们说,你一个人来了十八层,我有点放心不下你。”
“我没事的,就是最近有点烦闷,想来看看风景。”安欣然扯了扯唇角,另外一只手摸上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霄寒,你说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他会有正确的身份吗?我有点担心。”安欣然眼角眉梢都染上了黯然。
厉霄寒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要他跟姜清月一天没有离婚,他们两个人永远都没有正确的名分。
“我想让我们的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可是,我又不想伤害清月姐姐,清月姐姐跟你离婚,肯定会很伤心的。”
安欣然抽出帕子抹了抹泪:“我自己怎么样都可以,我只想呆在你身边,可是,我也想我的孩子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