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宗出了那么一档子事。
做为其友好宗门之一,彩霞宗当然要帮忙。
靳飞舟不仅要出力,还要出大力。
他有一件法宝,也叫飞舟。
正儿八经可以在天空中飞行的船。
于是他自告奋勇,让洛非花搭自己的飞舟去那千剑楼要人。
不仅如此,他还挑了几个厉害的长老以及重要的年轻弟子一起前往。
表面上自然是说给九龙宗撑面子。
由于上次陆痴的事情,双方闹得有些不愉快。
所以在飞船上,两边的人各自在船头和船尾,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只有在中间的靳飞舟和洛非花时不时会相互搭上两句话。
管天管地,管不了别人拉屎放屁。
船首处休息的彩霞宗众人,在无聊的旅程中,难免讨论有关陆痴的是非。
“靳修师弟,你说陆痴师弟这一次,还能安然无恙吗?”
张霸道做为靳修的铁杆狗腿子之一,虽说是师兄的身份,但在靳修面前说话做事都离不开一个谄媚。
自上次被陆痴斩断一臂后,张霸道一直记恨在心。
大庭广众问这样的话,当然是别有用心。
果不其然。
此话一出,坐在船尾的九龙宗弟子们,立马就把目光投了过来。
“什么叫能否安然无恙?”
靳修不愧是宗主的儿子,折扇轻轻摇晃,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气质。
他颇有些责怪的望着张霸道。
继续道:“陆痴师弟可是天底下最杰出的年轻人,而且这次有九龙宗几位师叔师伯在,定能化险为夷。”
说出这话,不知道靳修自己信不信。
反正他那周围那些个师兄弟们是不信的。
但是九龙宗的弟子都在望着这边。
即便幸灾乐祸。
他们也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
只憋笑绷着脸,表情看上去古怪极了。
提起陆痴,那自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
靳修转而看向旁边独自一人站着的闻人信。
面色严肃道:“闻师弟,你也不要太担心陆师弟的安危,这次我们两大宗联手,想来他千剑楼再如何厉害,也不敢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此话一出。
有几个彩霞宗的弟子实在是绷不住了。
噗的笑出声来。
闻人信没有搭理靳修。
他从来都没有融入过这群人。
何况现在被孤立得更严重了。
见闻人信靠着船沿没有搭话的意思。
靳修眯了眯眼睛,朝旁边的张霸道努了努嘴。
张霸道立马明白了靳修要让自己做什么。
可是宗主靳飞舟上次可是说过的,谁要是敢动闻人信一根毫毛,直接杀他全家。
所以张霸道犹豫不定,上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么,师兄现在连师弟的话也不愿意听了?”
靳修面露不快,死死盯着张霸道。
张霸道平时拍靳修的马屁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够受到长辈们的重视吗。
若真同靳修闹掰了,以后他的日子,只怕同闻人信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那样的话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站在原地思索再三。
张霸道一咬牙。
三两步走到了闻人信的跟前。
他伸手拍打闻人信的肩膀。
冷声道:“刚才靳师弟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闻人信将张霸道的手拍开。
不卑不亢道:“听见了如何,听不见又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痴为闻人信做了这么多。
他如果再没有什么改变,简直对不起那份情意。
所以自上次陆痴离开彩霞宗后,他变得强硬了许多。
他在努力让自己适应。
然而张霸道却适应不了。
曾经随意欺负的弱鸡在那么多人面前跟自己这样说话。
那不是当众扇自己的脸吗?
张霸道心中立即就升起了一抹邪火。
“小杂碎,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站起来了?”张霸道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闻人信不语,将目光移到外面快速飘过的云海上。
张霸道伸手捅了一下闻人信的后腰。
“你不会以为那陆痴能为你撑一辈子腰吧?不要忘了,你始终是彩霞宗的一员,只要你还在彩霞宗,迟早有一天,靳修师弟总会想到办法收拾你。”
闻人信蹙了蹙眉头。
回击道:“陆痴不能一辈子替我撑腰,靳修就能给你撑一辈子腰?你进入五重天已经十几年了,十几年来未能精进半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破境,我虽然天赋不算顶尖,但还年轻,十几二十年后,有没有可能追上你?”
稍作停顿。
闻人信又道:“等我追上你的那一天,希望靳修还能护着你。”
听闻此言。
张霸道愣住。
他不可置信看着闻人信。
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闻人信平静道:“字面意思。”
“你在威胁我?”张霸道脸上的愤怒愈发浓郁。
“怎么认为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而已。”闻人信回道。
张霸道的身体因为愤怒抖了起来。
而闻人信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冷脸与他对视。
张霸道感觉自己身为师兄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漫长的沉默过后。
张霸道突然拔刀。
自右臂被陆痴斩断以后。
他没有自暴自弃。
而是没日没夜的训练自己的左手。
无论如何练习,左手当然都没有右手厉害。
但是杀一个三重天的垃圾,绝对够了。
嗡——!
大环刀的嗡鸣声很刺耳。
转瞬便传遍了整条船。
正在与靳飞舟聊天的洛非花朝那边望了一眼。
然后微笑道:“靳兄,令郎好像还是没有听过九龙吞山河的故事?”
他的微笑看上去温暖极了。
特别是在这连绵不绝的云海之上。
仿佛能将高空的寒冷驱散一般。
靳飞舟转头,见到那边张霸道要对闻人信动手。
脸色转瞬黑了下来。
下一刻。
张霸道已经出现在了船首处。
他一把拎起张霸道。
寒声道:“你在做什么?”
张霸道挥刀的手突然间就动不了了。
他傻傻望着靳飞舟,双眸里充满了恐惧。
瞅一眼那边毫不在意的靳修。
张霸道结巴道:“是...是靳修师弟让我做的。”
“我有问你是谁指使你的吗?我问的是,你在做什么!”靳飞舟的声音愈发寒冷。
“我...我...”
张霸道支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等他想好措辞,准备解释的时候。
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只见靳飞舟突然间一摆手。
将张霸道的身体递到了船外面。
然后根本不给张霸道任何求饶的机会。
靳飞舟手一松。
随即便响起了张霸道后悔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