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尴尬地：“我……我来是想问问，秦玚……我爸这些年，跟您有联系吗？”
秦爷爷一愣，盯着秦川看了半晌：“你终于想起你还有这么个爹，这些年你逢年过节来看望，绝口不提他，我以为你已经当没有他这个爹了。”
秦川垂下头，没有说话。
秦爷爷叹气：“其实你的性子像你妈，比他强。那天那个小姑娘说得对，你奶奶是外强中干，怯懦无处发泄便化作了对你的恨。秦玚也一样，他那性子随了你奶奶。”
秦川沉默半晌，说：“我以为，您也一直恨我和我妈。”
秦爷爷无奈一笑：“我恨呐，但我不是恨你们。我不知道该恨谁，我只是觉得命运对我的小瑜不公。她从小就是那么完美的一个孩子……”
秦川想起秦瑜，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秦爷爷看向秦川：“你姑姑的案子，你查明白了吗？”
秦川心中一沉，摇了摇头：“还没有。但是最近有些眉目了，我需要联系到……我爸，就是要确定一些线索。”
秦爷爷一愣：“这事跟你爸什么关系？”
秦川解释道：“当年的一些人，可能他也是认识的，需要跟他确定一下。”
秦爷爷点点头：“他这些年也很少跟我们联系，但是前段时间，他的确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是准备回国。”
秦川：“回国？什么时候的事？”
秦爷爷回忆起来：“大概一个月左右？我也记不清了。后来也没音信，我就当他随口一说了。他有时候打过来如果我不在家，你奶奶听到是他就会挂掉。所以我们能不能说上话，全看缘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回没回来。”
秦川想了想：“您有他的电话吗？”
秦爷爷摇摇头：“我以前记过，让你奶奶发现之后跟我大吵一架，我就不敢再记了。”
秦川点头，然后快速给李翊然发了个消息，让他查秦玚的出入境记录。
这时，秦奶奶突然回来，本来满面笑意，看见秦川顿时拉下了脸：“你来干什么？”
秦爷爷连忙岔开话题：“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小薇和康康呢？”
提起康康秦奶奶又高兴起来：“小区里玩儿滑滑梯呢，遇到几个小朋友，不肯回来，小薇在那儿陪他，我先回来做饭。”
说着，看向秦川：“你今天没事干？”
秦川尴尬地：“啊，我回来看看小薇。”
秦奶奶哼了声：“害小薇的人还没抓住，你倒是清闲，我这可没有你的饭。”
秦川尴尬起身：“既然小薇和康康都好着的，我这就准备走了。”
秦奶奶：“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剩下的你不用操心。”
*
与此同时，姜汶池正排查着谢薇的关系网。
李翊然收到秦川的消息，正要查秦玚，看见姜汶池念念有词的在查什么，疑惑地问：“小姜，你忙什么呢？”
姜汶池嘀咕：“我在找，除了秦玚之外，其他跟谢薇有关系，可能为她做这些事的人。”
李翊然了然地拍了拍姜汶池的肩：“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不希望秦队的父亲是嫌疑人。但是你看，秦队自己都在排查他父亲，他不是那种会被这种事打倒的人。”
李翊然说着，将短信拿给姜汶池看。
姜汶池看了之后却愈发摇头：“你不觉得现在指向秦玚的各种线索我们得到的都太轻易太顺利了吗？自从韩志远死后，那个谜一样人间蒸发的司机刘旭晨，到现在凭空冒出来一样的嫌疑人秦玚，我总觉得，这背后还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网，而那个织网的人，就在我们眼前，静静地看着我们一步步落入这张网。”
李翊然被姜汶池的形容搞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紧张地：“这么玄乎吗？但是谢薇的关系网里，一定要为她换肾，还有这种能力渗透进x集团的人，除了秦玚，还能有谁啊？总不能是秦爷爷秦奶奶吧？”
姜汶池回忆起秦爷爷秦奶奶的模样，摇了摇头：“不可能。”
姜汶池说着，继续翻看谢薇的资料。
李翊然叹气：“你真不跟我一起查秦玚的出入境记录啊？”
姜汶池摇头：“那个你自己查就行，我再找找别的线索。”
李翊然叹气，点点头：“行吧。”
当晚，秦川回到队里时，姜汶池还在一点点的翻找当年的人物关系。
秦川拎着一份海鲜粥放在姜汶池面前：“吃点就回去休息吧，这个案子十年了，不是熬一两个通宵就能破的，不要太逼自己。”
姜汶池抬起头，拉住秦川放下碗的手，他的手掌干燥宽厚，还带着热粥的温度，暖烘烘的。
姜汶池摩挲着他的手，关切地问：“爷爷奶奶没有为难你吧？”
秦川笑着摇摇头：“小薇回来，病也治好了，他们的心结算是解了。自然不会再为难我。”
姜汶池心疼地：“这么多年，你受了不少委屈吧？”
秦川摸摸姜汶池细嫩的脸颊：“不委屈，我前半生所有的磋磨，都是为了攒足运气，遇到你。”
姜汶池的心哐地漏跳了一拍，她甜甜一笑，仰起头吻向秦川的脸颊。
正当姜汶池的温软的唇瓣落在秦川脸颊上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姜汶池和秦川顿时慌乱分开，差点将桌上的粥碰翻。
抬头看见姜汶海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我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
姜汶池和秦川异口同声地否认。
姜汶海笑的更厉害：“没事没事，加班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姜汶池红了脸：“姐，你说什么呀！”
姜汶海笑：“跟姐姐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姜汶池走过去拉住姜汶海：“你怎么这么晚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姜汶海将拎着的一袋玩具交给姜汶池：“嗐，小威，半夜不睡觉，说想康康了，非要把这些玩具拿给康康，哄都哄不住。”
姜汶池看向秦川，秦川笑笑：“小孩子相处一段时间有感情了，骤然分开肯定是不习惯的。”